第112章 箭在弦上
京郊的郕王府,若雪几日里已经与门口的侍卫们混熟了。汪直一直以沂王的身份待在府内,若雪借口沂王出了风疹,每日与扮作大夫的无尘,互通宫中的消息。可是风疹总是要好的,汪直的年纪与沂王相差5岁,只怕事情只是早晚的事。 这日若雪正在房中教汪直认字,只见一对侍卫闯进来,不由分便将汪直绑了起来。若雪强装镇定道:“大胆!你们疯了吗?连沂王也敢绑?!” “万姑姑,你别与我们胡扯了,这是沂王吗?!沂王已经10岁了!这个小子才几岁?你当我们是那么好骗的吗?!宫里已经下旨了!你罪犯欺君,命我们将你二人斩杀!”侍卫立时将若雪也围了起来。 “宫里下旨?!你放屁!”若雪索性竖起了脖子,指着为首的喝道:“宫里下旨?将旨意拿来!若是没有圣旨便是你们假传圣旨,罪犯欺君,看到时皇上能饶了你们哪个!” 这几个士兵被若雪的阵势有些唬住了,说起圣旨,他们是见过的,可是一个太监宣了旨便走了,只说是密旨不能留下。想想那个太监到是有些眼生,可是那的确是圣旨的纸张呀。 若雪见他们已经心生顾虑,冷笑道:“堂堂锦衣卫,连真假圣旨都分不清,差点被jian人做了枪使,果真是可笑的很!皇上若想杀我们还需等到今日吗?如今皇上在佛寺潜心礼佛,为百姓祈福,又怎会做这等杀生之事?你们好好想想吧!” “姑姑说的极是,是我们大意了。”这几个人想起往日里与若雪的相处,连忙陪了笑脸解释。“可是这个沂王确实可疑。” “你见过沂王本人吗?只因为沂王身量未足,便敢断定不是沂王?”若雪愤怒地红着脸质问道。 “姑姑莫要生气,今日的事,先这么着。等我派人回宫确认一下,再说,可好?至于大夫嘛就先不要见了,今日我看着沂王已经不出疹子。”为首的说着带着一行人退了出去。 若雪定了定神,却发觉自己的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到底是何人假传圣旨要置他们于死地?若雪看了看汪直,轻声问道:“刚才吓到你了吗?” 汪直却异常镇定地摇了摇头,若雪将汪直搂在怀里:“好孩子,你年纪这么小,便让你经历如此惊险之事,真是委屈你了。” 赵氏夫妇见锦衣卫退出了院子,慌忙跑了进来:“姑娘,没事吧?” 若雪故作镇定地说道:“没事,可有吓着你们?” “我们倒是没事的,之前我们夫妇二人也是见过些世面的。可是姑娘,究竟是何人想杀你们呀?”赵大娘不无担心地说道。 “我也想知道,大娘,你可否能替我留意一番?” “皇上!皇上!”乾清宫,朱祁钰又一次地昏了过去。云儿吓得哭个不听,整个宫里乱做了一团。李太医施了几针下去,也不见好转。 汪皇后拉着李太医哭道:“李太医,皇上就全指望你了!你一定要救救皇上呀!” “娘娘,臣定当竭尽所能。可是娘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之前服过的汤药皆是江湖中的虎狼猛药,虽一时有强健的错觉,却早已药毒入了五脏。臣也只能尽力而为了。”李太医无奈地摇着头说道。 徐有贞家中,石亨在一碗碗地喝着酒,“徐大人!你说我们这次果真还要晚于谦他们一步吗?”徐有贞站在正堂中,看着天上的明月高悬,他也是会看些天相,这几日的天相,他总觉得应该要发生些什么大事了。 “石大人,曹公公前几日差点被人下毒毒杀。”徐有贞淡淡地说道。 “谁?是谁要害曹公公?!皇上吗?”石亨有些微醺却陡然一激灵地问道。 “不,是唐彩屏。区区一个妇人,却因皇上的昏庸,敢毒杀宦官,皇上之位确实应该让贤了!”徐有贞忿忿道。“这次!我们绝不能跟在内阁的后面了!石大人,你有多少军权?!” 石亨听闻徐有贞如此说,陡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果然曾经是杭皇后的细作,赵氏夫妇竟瞒过了门口侍卫的眼线,跑去了万无尘处将所有的事情一一告知。朱见深在一旁听完,默默地拎起了无尘刚教会他用的剑。 “沂王殿下!你要做什么?!”无尘惊道。 “救万jiejie!”朱见深撂下一句话便提剑出府。无尘一把拦住朱见深,“沂王!如今只有你我二人,王府处却有不下二十人的锦衣卫!此番,你不能去,我可以去!你的安危要紧!” “万将军!本王说过,万jiejie在,本王便在!难道你觉得平日里你教我的武功,我学的不好吗?” “是了!万将军,如今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调兵了!实不相瞒,我们夫妇二人也是会些武艺的,今晚你我四人便将万姑娘与汪直芳华救出来!”赵氏夫妇热血沸腾地说道。 徐有贞的府内,瞬时便站满了一队队穿了铠甲的士兵,石亨早已换上甲胄,异常精神地对将士们说道:“景泰皇帝,昏庸无道,今日便是我们推翻昏君,复辟太上皇的时刻!众位将士可愿意与我一起共同辅佐新皇开辟新的天下?!” “愿意!愿意!”一阵阵地士气高振地呼喊如排山倒海。 徐有贞带了几个士兵,到了慎刑司,看大狱的牢头,正准备迎接,只见徐有贞手起刀落一刀结果了牢头,打开了看押曹吉祥的牢房。 “曹公公!今夜便是你我做大事之时!你速带一队人马,赶去南宫将太上皇救出!”徐有贞一边为曹吉祥接着锁铐,一边说道。 曹吉祥的眼中闪出了兴奋的光。 南宫,朱祁镇忽听得传来了砸墙的声音,一下,两下钱秀茹有些害怕地躲在朱祁镇的身边:“皇上,今夜这是要出什么大事吗?” 朱祁镇紧紧地抓住了钱秀茹的手,此刻他也不知道来的到底是敌还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