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饭后,两人去看音乐剧,然后又在外面闲逛了一阵才回家。槟榔的脚被新鞋磨出一个血泡,刚进房间便蹬掉鞋,一屁股坐在床上,哀叹自己的脚: “又出泡了!讨厌!” “我看看。”康进摸摸她脚上的泡,“没事,去泡个澡,然后擦点药就好了。” “嗯。”她从床上跳起来,一瘸一拐地去浴室泡澡。 卧室里只剩下康进,他有些心神不宁。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来,走到酒柜前,拿出玻璃杯倒杯红酒,然后偷偷地往浴室的门上看一眼。虽不安,但是看到门里没有动静,他立刻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小药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片白色的速溶安眠药片,迅速投入在酒杯里,然后一边张望一边把药盒揣起来,接着开始摇晃酒杯。没人看见,他渐渐地随着摇晃酒杯的动作也放下心来。 许久,槟榔一身湿气地从浴室出来,还一瘸一拐的。 康进仍在摇晃酒杯,她坐到床上,皱眉用毛巾擦干伤口。他走过去,把那杯酒递给她,笑道: “喝杯酒吧,我帮你擦药。” 槟榔接过来,康进转身去拿药箱,坐在一旁帮她擦药。她把酒喝下去,然后说: “这酒的味道有点怪。” “是吗?我没觉得!”他赶紧道,医生明明说那是无色无味的。他一紧张,手的力道重了些,她又哇哇大叫。 药擦好后,康进收拾药箱放回原处。 槟榔坐在床上,许久,却突然觉得困倦起来,上下眼皮直打架,脑袋不听使唤似的昏昏沉沉,她打个哈欠说:“我好困!” “那你就睡吧。”他回过身道。 “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槟榔站起来,“我帮你放好洗澡水了,你去洗吧。”她又打个哈欠,到起居室去了。 康进看她一眼,转身进入浴室。等他从浴室出来,槟榔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睡得很沉,一点知觉也没有,显然是药力起了作用。他推她许久她都没醒,于是他便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不久,他也跟着上床,又推她,她还是没醒。于是他旋即关掉灯,翻身压在她身上…… 之所以这么做他真的是迫不得已,虽然他心知肚明这一招很卑鄙很愚蠢,但他只能想到用这招。他想让槟榔帮他生个孩子,原因是他想要个孩子。而且一旦她有了孩子,她的心就会安定下来,她会产生责任感,她会全心全意地对待孩子和孩子的父亲,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三心二意,根本不重视感情生活只在乎赚钱,除了钱就是钱,要不就是以朋友为借口和一堆男人搞暧昧关系。如果她生了孩子,这结果对他们都有好处,特别是对他,一箭双雕。 可无论他怎样游说她,她始终不肯答应,这么久的威逼利诱加上不停地劝说就是对她不管用。她打定主意不要孩子,更不会让他钻空子。他从前一直以为只有男人才会如此谨慎地避孕,没想到苏槟榔这个女人是个另类,她坚决不要孩子,所以避孕措施极严密,凡是能用的方法她都用了,因此使她偷偷受孕的几率几乎为零。可他的年纪已经不能再等了,现在要孩子都未必有多大机会,更别说以后了。而他们一次次越来越频繁的争吵,也更加巩固他想要孩子的决心。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想用孩子来拴住尚且年轻、聪明、美丽又招风的她。于是他一定要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无论用何种方法。 他曾经想过各种方法,说服不行,他就扔掉她的药,结果引起了巨大的风暴。他本想让她放弃避孕药重新由他采取措施,那样他就可以做手脚,但他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这方法在他们一直用套时还能实行,可现在一旦他提出重新用安全套避孕,以她的敏感性格恐怕很容易就会发现,那时他们就该玩完了。 他也想过换掉她的避孕药,可天知道那丫头把避孕药藏哪儿了,也许她藏在保险柜里,反正他是翻箱倒柜也没找着。 灌醉她更不可能,曾经的酒国名花灌醉他还差不多。他也想过给她下催情药,让她不要有心思总想吃避孕药,可同样行不通。她是个相当聪明的女孩,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涉世经验相当深,对那些花招知之甚多,只要她还有意识,要不了多久就一定会察觉他的伎俩。于是他才想到给她下安眠药。 他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但他实在没别的办法。他不想在自己一天天老去,而她却变得日益美艳成熟,在散发熟女风情的过程中被某个年轻男人骗走。他想留住她,孩子是最好的筹码,因为他了解她,她会是个负责的母亲,而他恰巧也需要一位继承人。 他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后果,一旦她知道他这么做,她的火爆脾气说不定会杀了他。可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铤而走险。他现在唯一奢望的是,她能尽快怀孕。只要她怀孕,他就有办法让她生下来,到时候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那时他会给她最多最好的补偿。 槟榔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时却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只觉得睡眠质量出奇的好。康进不在,她跳下床去冲澡,然后换好衣服走出来。康进从外面进来,见她醒了,笑问: “你醒啦!睡得好吗?”上前亲吻她的额头。 “嗯。”槟榔嫣然一笑,有点纳闷,“我昨天不记得我睡着了,我是怎么上床的?” “你趴在桌上睡着了,我就抱你上床去睡了。 “是吗?”她并未察觉异样。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关切地问。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她不解地问。 “没有,我是看你昨天睡着了,以为你不舒服。”他急忙解释。 “没有!”她笑道,“对了,你今晚回来吗?” “不一定。晚上我打电话给你。” “我明晚要去北京,后天下午回来,晚上会到。” “你去北京干什么?” “那边装修已经快完了,我去验收,还要看看培训进度。我是总策划,当然要去。况且孟辙现在不务正业,事事都要我来做。” “好,那你去吧,不过要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槟榔笑说,“走吧,吃饭去。” 早餐后,康进出门,槟榔忽然接到雪庭的电话,约她下午去打网球。她答应,先去上班,不想刚进办公室,今天还真稀奇,孟辙居然跑来上班了。 “哟!你最近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都找不着你。今天怎么会抽空想起来上班了?” “我要结婚了!”他喜上眉梢,一字一顿地说。 “我当然知道你要结婚了,我又不健忘。” “婚期已经定下来了,五月六号。” “是吗?这么快就定下来了?恭喜你,马上要结婚了。” “光恭喜我怎么行?雪庭会和你说,你要给她做伴娘。” “没问题。不过你是不是又有借口不上班了?” “你放心,我会上班的,但我也要筹备婚礼。” “所以还是要把很多你该做的事都让我做?我是被你剥削的佃农吗?太过分了!” 孟辙站起身,搂住她的肩,嬉皮笑脸地道: “麻雀,公司也有你的一份,所以我相信你会为赚更多的钱而努力的。这里有你的全部心血,所以你绝对不会让公司倒掉。” 槟榔哼一声,推开他,蹙眉笑说: “真是!不就结个婚嘛,这么高兴,真受不了!” 正在这时,晓幽送进来一封信: “苏小姐,这是从红店送来的,说是寄给你的。” 槟榔接过来打开,孟辙好奇地问: “什么?” “白朗的结婚请柬,他一月十八号要结婚。” “我也收到请柬了,不过是从网上发来的,可他给你却用寄的,差别待遇还真大。” 槟榔只是笑,她很欣慰,白朗终于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