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雪庭走后,晚上,槟榔坐在办公室里。那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让她觉得难堪又狼狈,但却并没有打醒她。她依旧恋着冠玉,她想着他,很想念他,而且想念他的次数会越来越频繁。她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可她心底期盼着他会记得。 冠玉忽然打电话给她,悦耳的铃声令她欣喜。她大概是一整天都在等他的电话,所以现在才会如此开心。 “在干什么?”他问。 “上班。” “想我了吗?”冠玉接着问。 “嗯。”槟榔蚊子似的应一声。 “生日快乐!”他说。 “谢谢。”他果真记得,她立刻高兴得跳起来。 “出来吧,有礼物送你。” “嗯?”她不解,出来去哪儿? “出来,我在你的餐厅门外。” 更大的惊喜感在槟榔心中满溢,她立刻套上衣服跑出去。冠玉果然站在门口,身穿黑色长外套,靠在一辆红色雷克萨斯跑车上。她看他向自己张开手臂,便跳过去跳进他怀里。他紧紧地搂住她,笑问: “想我了吗?” “这个你刚刚问过了。”她窝在他怀里说。 “那就再回答我一次。” “想了!”她抓住他的膀臂,笑答。 他含笑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她就看着那辆车,问: “你什么时候换车了?要开这辆吗?” 他一手搂着她,拿出钥匙,笑答:“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她惊诧地抬头看着他,愣愣的,然后指指车身问: “送我?干吗送车给我?” 他抚摸她的长发,宠爱地说: “你二十九了,很有纪念意义,因为明年就三十了。而且我最近很忙,在我不能接送你的时候,晚上你坐出租车我也不放心。不过你可别背着我把这个卖了,这是送你的礼物。” “真的要送给我?”她开心地问。 “嗯,去开开试试。” 槟榔立刻接过钥匙跑上车,冠玉从另一侧上车。她发动引擎,手握方向盘笑问: “现在想去哪儿?” “我订了餐厅,我们常去的那家。” “知道了。”槟榔答应,脚踩油门把车开走了。 汽车一路飞驰到目的地,冠玉拉着槟榔,两人来到楼上的餐厅,来到那天他向她告白的那个包间里。侍者打开门,里面已准备好了鲜花、蜡烛、蛋糕,馨香的空气在烛火中蒸腾,漂亮的弧形窗映出异常美丽的夜景,浪漫缠绵。 “怎么又是这儿?”她抿嘴笑问。 “因为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没过完的那天过完。”他说,帮她脱去外边的紫色外套,露出里面的丝绒白裙。 点燃蛋糕上的蜡烛,许愿,吹灭。两人碰杯,冠玉笑道: “生日快乐!” “谢谢。我以为你不记得我生日了。” “我怎么可能忘?”他拿起银叉喂她一口蛋糕,问,“今天给自己买礼物了吗?” “嗯。”她晃头,耳垂上一对黄玉坠子像荡秋千似的在荡。 他笑笑,握住她的手问:“现在开学了吧?” “已经上两天课了。” “觉得怎么样?” “还行,也许我能在这学期把剩下的学分读完。” “是吗?那毕业之后你打算干什么?” “继续开餐厅,等餐厅特赚钱了再想别的。” 他沉默了一下,说: “今天水伊来找我,她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了。” “是吗?”她垂下眼帘,淡笑,不知道水伊说了多少,也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 “你告诉她的?” “没有。”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他追问。 “怎么,你不希望她知道?”她抬头望着他,不解地问。 “我是想知道她有没有对你说不该说的话。”他是担心meimei的火爆脾气对她造成伤害。 “没有。”原来他在担心这个,她心里暖暖的。 “那告诉我她是怎么知道的?”他望着她不自然的神情,敏感地察觉到她似乎在隐瞒什么,“你今早发短信时不是说你们要逛街吗,你们应该一直在一起才对,为什么下午她会突然过来问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她回避的表情更加重他的疑虑,“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槟榔微笑,温柔地解释,“其实,程小姐今天下午来过,那时雪儿和水伊都在。” “她对你怎么样了?”冠玉很担心,也很不高兴地问。他没想到雨逢会去找她。 “没有,只是随便谈谈。”她浅笑。 “我叫她别来找你,她怎么这样,我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了。”他难得生气,但这次他真的很气愤。 “你这样说她不公平。”槟榔淡道,“不管我们之间怎么样,但在她来讲,都是我抢了你,我是第三者,她来找我是应该的,她想怎么对我也是她的自由。” “你不要这么善良好不好?你不是第三者,我和她已经分手了,而且是我选择的你,即使有不对也是我的责任,和你没关系,你不需要觉得亏欠她。” “这不是善良。只是……”槟榔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思考了一下,说,“如果我是她,我也会像她一样。” “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虽然不苟同她的想法,但并未纠缠下去,而是问出自己的担心。 “没有。”她不想告诉他自己挨打了,没那个必要。 “我会告诉她,不让她再来sao扰你。”他向她保证。 “不要。”她断然反对,道,“我不想让你因为去告诉她,而和她有任何私下里的接触,那样你会更伤害她。而且也许我很自私,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再跟她有任何单独的来往。不管她现在和你是什么关系,但我希望她已经不再是你想共度一生的那个人了。” “她当然不是,我和她已经结束了,我向你保证。”他了解她的想法,也为她对他的占有欲心动不已,他这时感觉到她是爱他的。他握着她的手,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从此以后,任何人都无法伤害我,除了你。”槟榔认真地道,“你听过这句话吗,‘无欲则刚’。与我无关的人对我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在乎,这么多年,我对什么都免疫了。但对你,冠玉,虽然我非常相信你,但我还是想先说出来,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告诉我你不爱我了,但不要在让我以为你还爱着我时背叛我。” “我会永远爱你,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背叛你。我绝不会伤害你,我保证。”他凝视着她的凤眸,认真地说。 槟榔望着他,嫣然一笑。冠玉报以一笑,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下。 晚饭后,两人走出餐厅,一阵料峭的晚风吹来,感觉分外舒畅。他却急忙挡在她身前,将她没扣的外套扣子系上。 槟榔很开心地享受他的照顾,拉着他的手,快乐地问: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你说得算,今天是你生日,只要你开心就好。” 她想了想,提议:“我们去跳舞吧?” “好。”他带她上车去。 两人来到夜总会,在灯红酒绿、音乐劲爆的环境里找个位子,坐下喝鸡尾酒。一群吃了摇/头丸或没吃也像吃了似的男女兴奋地在舞池内热舞,纵情欢愉。 “喜欢这种地方吗?”槟榔用脚跟着音乐打拍子,兴奋地问。 “还好。”冠玉啜着酒,“你好像很喜欢泡夜店。” “有时候是。做心理测验时,上面说我是属于那种外表安静、内心疯狂的人。其实我高兴的时候很喜欢这种很刺激很野性的夜生活,感觉这种夜晚才更性感。” “性感?”他好笑地重复这个词。 “嗯。你不觉得这里很性感吗,无论外面多天寒地冻,这儿都会让人热血沸腾。”她抬头望着他,拉着他虚勾住她肩膀的手,昂起下巴,妩媚地问,“而且你不觉得我也很性感吗?” 冠玉看着她,扑哧笑了。槟榔喝光鸡尾酒,牵起他的手道: “我们去跳舞吧!”说着拎起他进入舞池。 那些舞曲时而劲爆时而柔婉,两人整整跳了一夜,冠玉从没跳过这么久的舞。槟榔的舞跳得很好,不敢相信她怎么总说她不会跳,经常在人多时不肯秀出自己的舞技。今夜的她就好像是一朵翩翩的白蝴蝶,在他身边飞来转去,或妩媚放纵,或安静婉约。她不断地在她的外表性格与内心性格中变换,然而无论是哪一种的她,都会令他深深地着迷。他的目光整晚都离不开她,她微微挑逗的行与柔情似水的眼神将她只在夜晚中拥有的妖娆展露在他面前,使他心神驰荡。 尽兴而归时已过凌晨,槟榔执意要开车,说今天要送他回家。冠玉拗不过,只好任她将他载到公寓门口。 因为这时人很少,所以她可以稍稍加速开快一点。汽车“嘎”地停在大厦前,她开心地对他笑道: “到了!” “要上去坐坐吗?”他望着她问。 她的目光敛起来,唇角含着暧昧的笑,微扬起下巴看着他问: “你想引诱我吗?” 冠玉心里一动,握住她的手,身体前倾,蛊惑地低声笑问: “你接受引诱吗?” 槟榔看着他,身子也向他靠近,在他对面吐气如兰地笑答: “我要考虑一下,所以改天吧!” 冠玉却一把将她拉近,狠狠地吻住她。今晚她已经给了他太多的诱惑,既然不能完全释放,只好惩罚在她的唇上。他深深地吻住她,他的嘴唇guntang,一时间吻得她意乱情迷。终于,他怕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忙推开她,心跳如擂鼓。她望着他抿嘴微笑,他说: “我先走了。你别开快车,小心一点,到家发短信给我。” “放心吧,我不会开到太平洋里去的。”她信誓旦旦地答应。 冠玉就下车了,槟榔朝他招招手,开车走了。 在两人心里,爱情就像是活泼气体,在他们的全身不停地跳跃,渗透进每个细胞,溶解于每一滴血液之中,令整个人都像是重获新生一样地开心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