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林如海
见林如海如此情形，林梓涵微蹙眉头，本想着放弃。毕竟人家是一省大员，怎么可能和自己一区区草民有所交集。但是他又有些不甘心，难道，这么好的结交机会，自己就放过了吗？正准备说话。 还没等他开口，林如海便有所决择：“好，你我难道有缘相遇，又彼此亲近。就一起去坐坐，不过我府中还有家事，待不了多久。” 林梓涵哈哈一笑，“你我今日偶遇，也算是奇缘，走。” 入得酒楼，要了些点心配茶。林梓涵因有事要与林如海说，吩咐自家随从到楼下用茶。林如海在官场这么多年，做事也是滴水不漏，随后吩咐属下：“你们也到楼下用点心，这是我旧日相识的朋友。” 室内只剩林如海与林梓涵两个人时，两人端着茶杯，都噗哧一笑。 “说吧，看起来，小老弟好像有话与老兄说。”林如海先开口道。 林梓涵先喝了口茶，扬着笑呵呵的脸：“是啊，老哥。本老想着有很多话和老哥你说。但现在见到本尊了吧，好像一下子又说不出来了。” “这么说来，小兄弟是早就听说过老哥的哟？”林如海在这时心里产生的怀疑，我这巡盐御史得罪了很多人，难道是有人专们找了一个姓林的人来说服我。 林梓涵没有管林如海有何想法，叹道：“哎，小弟这几年替父母守孝，很少出府外。今日说是偶然想起，谁知居然遇到了如海兄。事出突然，容弟好好想想。” 说完，夹起点心来就着茶用了一块。看着林如海，想了一小会：“既然大家都把奴仆遣了出去，那肯定料想到有些话是他们不能听的。这会子，我也不骄情了，如海兄的来历我是一清二楚，但我的来历恐怕您是不知道的。刚已经介绍了，我姓林名蕴，字梓涵。梓涵这个字是父亲临死时替我取的，记得那时我不过十六岁。听父亲说取这个名字意义，虽然是希望是希望我是个品德高尚有涵养的人。还有一层意思是，梓涵中的梓就是一种树，宅边常种的那种梓树和桑树，“桑梓”是“故乡”的另一种说法，所以父亲取其中一个梓字，寄托了对家乡的思念。当时我很奇怪，我们林家的故乡本就是杨州，怎么我的字里面还有对故乡思念的意思。询问之下，父亲告诉我，我祖上乃姑苏人氏，后因家事与姑苏本家分宗另过，迁入杨州另立祖产。父亲说本不想告诉与我，因我杨州林家与姑苏林家已无往来多时，但想着不管是哪里的林家，皆有一丝血脉香火之情。若以后相遇，彼些看在香火之情的份上，危难之际相互扶持。这才与我分说的。谁知今日就遇上了，您说这巧是不巧。” 林如海低头觉思了半响，抬头看着林梓涵，见他清亮如水的眼睛看着自己没有一丝闪躲：“梓涵弟弟，如海从未听说过杨州还有我姑苏林家的分支。不知你祖上是哪一位？” “这是自然，我想如海兄的父母也是不愿意讲这些的。当年也是父亲看小弟我年龄太小，怕受人欺侮，所以才说这些与我，让我在支持不下去时，看在大家都是林家一脉的香火情下，让我过活罢了。我的曾曾曾祖父是林达字为先，其他的我就不说了，说了恐怕兄也不知道。” 林如海心里一惊，林为先确是自己的曾曾曾祖父，看来这林梓涵确实是从姑苏分支出来的。“不错，我的祖先确是林为先，看来你我的确都为林家后人。怪不得，第一次见你便觉得心生亲近。” 林梓涵也放下心来，看来林如海是接受了自己：“对啊，虽说听到过很多次堂兄的名字，今天也是第一次见，我却有很是熟悉的感觉。至于，先人们的事，我们就不要提了，左右不过是些妻妾争宠，连累了我们疏远了罢了。” 林如海很是肯定的点点头。随后两人在室内聊开了来，天南地北的聊着，林梓涵不如林如海对八股文了解得透彻，只能用后世的一些观点来解说问题。林如海见林梓涵观点新奇并且知识广博，不一会两人都聊得停不下来了。林如海听林梓涵说他已考上了举人，正准备过些日子上京考春闱，马上道：“天缘凑巧，我们兄弟今日相见。家中岳母及内兄都在京中，我为弟修书一封，转托内兄照顾一二。” 林如海言毕，林梓涵手拿竹筷夹着一块点心，愣愣的看着林如海发着呆。 “涵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听到我让内兄照顾于你，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啊！”林如海看见林梓涵发愣的表情哈哈哈大知，一副我知道有人据着你，你就不能出去玩的表情。 我草，这哪里是风度翩翩的探花郎啊，这摆明是个官场老狐狸嘛！ 林梓涵挠挠头，这要怎么说才能撇清和荣国府的关系，我可不想到时一起着抄家。盯了林如海一眼，挑起右边嘴角，眼里不屑，冷笑的说道：“可别，人家那是荣国府，我这一介草民怎么可能和那富贵的主扯上关系！” 林如海听林梓涵话里不屑，忙问道：“怎么，涵弟与我内家有误会？” 林梓涵道：“哎，我没见过他们家的人，只听过。听说荣府生了小姐，生在大年初一，乃是富贵命。弟弟还听说他家有一位公子，一落胎，嘴里便含着一块五彩晶莹的玉，上面有许多字迹，说是个有来历的。乃祖母爱如珍宝，周岁时只抓脂粉钗环。象这样集天下富贵一身的人家，小弟可高攀不了。” “什么，有这样的事，都传到杨州来嘛！”林如海大惊失色。 “弟知道，堂嫂也是出自荣府贾家。其它的我就不多说了，但小弟还是想给堂兄提个醒。恐怕现在荣国府已不是贾代善时的荣府了。这天下最富贵的莫过于皇家，这天下有来历的也莫过于皇家。可现在荣府有来历的，有富贵的都有了。这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而且这些事，都是内闱之事，怎么就传得这么远来，而荣府现在还不觉得有什么妥，个个沉迷在荣华富贵中。” 林如海点头，道“哪我要给内兄去封信，让他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