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审问
来到开封府后没多久，周青便领着他去了大牢。 “侯爷，那对野男女还真是难缠啊，他们承认偷情，可就是不承认毒死死者，这偷情的罪虽然也不轻，可跟死者的案子扯不到一块啊。” 周青一脸的为难，这个世上很多案子可以说一眼就能够看个清楚，可偏偏没有实证，你又真的奈何不了他。 尤其是在法律已经十分健全的大宋王朝。 赵沐听到这话，微微凝眉，如果那对男女不承认杀人，那他想带走赵德，怕会被人诟病啊。 想了想，问道：“周大人，你们不能用刑逼问吗？” 周青道：“自然是可以用刑逼问的，不过大宋律法，刑具不可随意使用啊，就算使用了，也得详细记录，这要是用了刑具，他们两人到时候再翻供，这可就麻烦了。” 赵沐没想到大宋的律法竟然这么让人纠结，他第一次觉得律法太过健全了，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大宋对于人命还是很重视的，也正因为重视人命，所以才会给犯人上诉的机会，可有时候一些犯人就是无赖，你能怎么样？ 赵沐犹豫片刻，接着在周青耳边低语了一番，周青听完，道：“真的可以吗？” 赵沐颔首：“肯定可以的，而且这么做不会留下用刑的痕迹，他们就算想翻供找麻烦也不能。” 周青应下，而后去了审讯室，赵沐则在外面旁听。 却说周青进了审讯室的时候，那一对男女虽然一脸的害怕，但并不承认杀人，开封府的推官主簿已经几番恐吓询问，但他们就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推官见到周青之后，把情况又说了一遍，周青点点头，然后望向那对男女，道：“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说的话，本官会让他们痛不欲生的。” “大人明鉴，小人的确跟这妇人有私情，可杀人却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周青凝眉，接着上前，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了一枚银针，只是审讯室的光线昏暗，银针又细，若非仔细去看，根本就看不清楚。 周青上前很随意的用手拍了一下那名男子的肩膀：“本官希望你能够老实交代。” 说完周青退去，那男子却是毫无察觉，仍旧嘴硬，可是说了几句之后，突然感觉浑身酥麻，紧接着一股仿佛被刀砍中骨髓的疼痛感如同洪水般袭来。 “啊……” 男子的惨叫声在审讯室响起，可是在场所有人都很疑惑，他们根本就没有用刑啊，这货瞎叫什么？ 衙役，狱卒、推官、主簿面面相觑，根本不去清楚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青神色猛然一变，道：“定是死者见他杀人之后不知悔改，所以俯身害他啊，啧啧，真是报应啊，只怕死者会害死他的，会让他痛不欲生的……” 周青突然有点像个半仙，而且越说越像，旁边的人越越听越信，没办法，男子的惨叫实在太过突然了，而且那种痛到扭曲的表情也实在太吓人，说是死者俯身，他们不信都不行。 而就在周青说完这些之后，那个男子突然趴在地上求饶起来：“牛兄啊，牛兄，你快离开我的身子吧，我是勾引了你的夫人，可想出下毒害死你的不是我啊，是你的夫人，而且毒也是她下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男子这么说完，突然平平的趴了下去，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浑身再无一点疼痛的感觉，就好像他真的被鬼上身了一般。 周青在旁边看到这些，不由得暗自佩服赵沐的手段，这个办法是赵沐告诉他的，说用银针刺他肩膀上的xue位，疼痛的感觉能够持续一盏茶的功夫，这样等他把实情说出来的时候，疼痛感消失，鬼上身的言论也就更加的令人信服了。 周青见男子吐露实情，心下大喜，道：“死者的阴魂可能就在这里，你们最后老实交代，不然他说不定随时都会再吃附上你们的身，那种疼痛的感觉会让你们痛不欲生的……” 这次没有谁质疑周青的话，那个男子更是一想到刚才的那种感觉就浑身一颤，扑通一下跪下之后把情况给全部吐露了出来。 没办法，他实在不想被鬼上身了，而且亲自下手的人也不是他，他没必要跟着一起受苦。 男子这么一说，女子的情绪也顿时激动起来。 “好你个白京啊，老娘杀人还不都是为了你？是你说想跟我做一对长命鸳鸯，不想做什么露水夫妻的，不是你这话，老娘会杀人，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无情无义……” 案子很快审清，主簿将口供录下之后，这便算是定案了。 周青离开审讯室来到外面，见到赵沐之后，顿时一脸的崇拜：“侯爷真是神了，略施小计便让他们把实情给招了出来，佩服，佩服啊，只是有件事情，本官一直都想问一下。” 赵沐笑道：“周大人可是想问本侯如何知道凶手是被情杀的吗？” “正是，侯爷怎么知道的？” 赵沐道：“只有两点，一，死者喝了酒，能在死者的酒或者饭菜里下毒的人，必定跟他十分亲近；二，死者的夫人来认尸的时候，很想把尸体给带走，显然她是担心我们在尸体身上发现点什么，他既然害怕我们发现点什么，那她跟死者的死肯定就有关系了，根据这两点，再考虑到一个女人杀自己的丈夫的原因，推测出是情杀也就容易了。” 赵沐说的头头是道，周青心下佩服，可又突然问道：“侯爷怎么知道是女人杀的自己丈夫？” 赵沐笑了笑：“因为下毒是女人常用的伎俩，不说所有的下毒都是女人做的，但至少半分之九十的女人要杀人都会用下毒这个办法。” 赵沐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周青也不再多问，领着赵沐就要去关押赵德的地方，把那赵德给放了。 而就在去的途中，他将今天高俅找他的事情跟赵沐说了一遍。 “侯爷可要小心啊。” 赵沐听得这话，心神猛然一动：“有意思，周大人，抓住凶手的事情，恐怕要慢半天再上交三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