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长夜
回到公司，梁玉还在兴奋不已的说着“这是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搞定了。” 在医院通过短暂的交涉之后，林燕以及国盛也签署了合同，正式加入梦境会员，当然，国盛的五百万已经转入公司账户了。 “商人嘛，都是很势利的人。”陈锐没有跟梁玉一样兴奋，毕竟他可不是第一次，而梁玉可是实打实的第一次亲临前线，之前都是陈锐独身一人去谈的。 “的确，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谁也不能说自己一点都不心动。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益润，商人就会犯下任何罪行什么的。”梁玉激动地显摆着自己的知识丰富。 陈锐笑了“什么什么的，那是马克思的资本论：马克思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目着被绞死的危险。这充分的说明了人多么经不起诱惑啊。”陈锐想摸梁玉的脑袋，却被梁玉一手拍开，无奈的笑笑，接着说“何况我们带给他们的利润何止百分之三百？” “我也很奇怪，这个梦境计划的根本就是为了上升民众的生活质量，但是这样一来，民众的生活质量反而有所下降了呀，这不是与初衷背道而驰了么？” 陈锐点点头“是的，但是，正因为有部分平民生活质量会下降，所以才会更依赖梦境计划，总体来说，是所有人类的生活方式进行了改变，已经不是一定要局限于一个世界来生活了。按照梦境计划的指标，最少将会有七千万人能依靠‘第四世界’养活自己和家人。” “那么多人？怎么办到的？”梁玉听到那个数字大为吃惊，想知道，以往来说依靠一个虚拟世界的工作养活自己是多么苦难，但是梦境上线之后，竟然会有如此之多的人能依靠这个活下去，简直无法相信。 “这就不是我们负责的区域了，我们只需要负责，梦境计划不会出现差错就行了。”陈锐在‘就行了’三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隐约的表现出了不轻松。 “我知道啦，广大民众的生命安全也是很重要的嘛。”梁玉糊弄道。 “什么很重要？是！非！常！重！要！”陈锐一个字一个字的冲着梁玉说道“如果连这一点都无法保证，所有的设想都是空谈。” “这个阶段都进行了多久了，我来这都两年了，这么长时间段里面，有一起事故出现么？”梁玉反问“这几率可以说比世上绝大部分事情都安全吧。” “试行阶段只经历了四年多，但是这个计划一上线就会彻底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你能保证今后的四十年、四百年、四千年，或者直到生活方式再度改变之前都不会发生事故么？”陈锐怒吼。 “OK!OK!~我知道了。”梁玉捂着耳朵嘟囔着“这种运气真是相当于睡着觉地震了，还是在平原地区。” 陈锐发现自己火气有点大，急忙拍了拍脸，确认清醒了急忙向梁玉道歉“抱歉，不该冲你吼的。” “行了行了。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么？”梁玉撅着小嘴“反正不是推算过了么，就算出了事故也不会死人。” 这个问题在计划之初就被各国反复验证和研究，最终在最大程度的改善仪器设备之后，有可能性发生的事故就两种：第一种是因为技术缘故导致大脑终将处于远端状态，说白了意识回不来，成植物人了。第二种就是因为技术缘故导致连接双机时或者退出双机时发生意外，意识混乱。说白了，傻了、疯了。 虽然没有明确案例能证明，但是这是目前为止能想出来的、会发生的意外事故，不过这都是猜测。因为长达四年多的试行阶段内，全球没有发生过一次事故，安全性基本得到确认。 “那种情况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或者说比死了影响还恶劣，如果事故发生，那些遇难者的家属该怎么办？”陈锐又有些激动，却被梁玉用手捂住嘴巴。 梁玉笑了“行了，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你也没权利去改变上级的命令啊。” 陈锐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是啊，他就是这么无力。 进入位于十三层的小组办公厅，依旧的灯火辉煌，不过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陈锐无奈的耸耸肩，刚想直接走入会议室[办公室]，就看到熊凯朝着他走来。 “正好你在这里，我们这里又收到了一份情报。”熊凯将资料递过来。 陈锐拿到手上却没翻开看“说吧。” “之前不是提到过，徐姚有一份签署过的财产转让协议么？不过一直放在第三方证人那里，一直没启用。”熊凯问道。 “恩，还是我告诉你的。你情报收集的不到位啊。”陈锐点点头，看了梁玉一眼。 熊凯笑了“我哪有梁小姐的路子广，话说回来，就在刚才，徐姚正式的将财产转让给了徐涛。这里面估计有文章，我已经派了一组人跟过去了，你最好也过去看看，说不定又能顺便解决掉呢。” “行吧，我也懒得在脱下去了。对了，张适不是说要那个什么视频么？你怎么想的。” 熊凯斟酌了一下“微型摄像头和麦克风我那里都准备好了，但是如果是配上正装的话估计很容易被发现吧。你要不就穿这一身去？” “不行，我得换身衣服，要不然最后聚会的时候就有点麻烦了。不能保证他们不开玩笑啊。”陈锐否定了这个提议。 梁玉笑着说“你那不是有一个手表型的么？那个配上正装因该还挺合适的吧。” “大小姐啊，你可真逗，我那个手表的外形设计的是运动型电子表，不是机械指针表。怎么配正装啊。”熊凯摇摇头，对这个女孩也是无奈了。 “恩？那他穿运动服不就好了？反正他一向不守规矩。” “这倒是个好办法。”两人互相笑了一下，然后看着陈锐。 “你们这不都是帮我决定好了么？还需要我么？”陈锐无奈的默认了这个办法。 熊凯走回他的办公室，将那块表调整好，递给陈锐嘱咐道“这上面一共有九个微型摄像头，分布在表身的四周和显示屏上面，所以基本上不管是你从哪个角度，只要你面对那个人就能被拍下来，所以不需要刻意的去做什么动作了。” “好好好。”陈锐将表接过，转身对梁玉说“你也换身衣服，在我家楼下会和。” “三更半夜你让我去你家。”梁玉双手抱紧双臂“流氓……” “脑洞太大了！” “你们快点，我也不知道他们准备在那里呆多久。”熊凯催促道。 陈锐气的好笑“在哪里你都没说。” “当然是在徐姚家里。” 陈锐笑骂一句，走出了办公室“跟没说没什么区别。” “那你别问啊。”熊凯还了句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伸了个懒腰“真累啊。” 陈锐的家里公司不远，离梁玉的家更近，梁玉的家就在陈锐的上班路线上，所以陈锐让梁玉先走，然后在他家楼下等他。 虽然是穿运动服，但是也不能显得过分寒酸了，翻来翻去，能穿的不失体面的运动服貌似就只有在日本人家送的那套Mizuno了。 陈锐自嘲的苦笑“虽然工资很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喜欢买衣服,或者说对于穿什么都不太在乎，看来我真是不适合干这种工作啊。” 换上了那一套运动装，对着落地镜整理整理了造型，将那个手表带上，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好，熊凯没告诉我怎么样才是开始录像了。” 正准备跑回公司找熊凯呢，手表里面就传来熊凯的声音“这个我给你的时候就是开的，附带了监听录音和无线电的功能，我只要不说话就不会出问题。” “那就好。”陈锐放心的走出了家门，见到梁玉的一瞬间立刻有一种闪瞎眼的感觉。 “你……”陈锐被这幅打扮的梁玉给镇住了。 “怎么样，漂亮吧，迷人吧，美吧？快快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吧！哈哈哈哈。”梁玉例行犯二的笑着，将刚才的瞬间美好冲的无影无踪。 确认眼前这个人是梁玉而不是某个大家千金之后，陈锐就摆摆手示意她跟上。 “有点绅士风范行不行？”梁玉气恼的跟上陈锐。 陈锐看着一副淑女打扮的梁玉“首先你得首先有点淑女风范。” “得了吧，你认识淑女么？”梁玉双手抱住，不满的嘲讽着陈锐。 陈锐脑中不知为何自动浮现出黎天雪的模样“当然，还是个富家千金，比你这个冒牌淑女强多了。” 陈锐看着梁玉，这小妮子竟然换了身晚礼服，半露肩的粉色连衣裙配上那珍珠项链和浅红色手包，让陈锐刚刚见到她的一瞬间的确是被她的美丽震惊了，但是也仅仅是那一瞬间…… “一大把年级了还穿粉色，转什么loli？”陈锐笑着说。 “你家loli穿这种礼服，还有这是淡紫色，什么粉红色，你不要把我想的跟你那样那么没内涵。” “那好吧，大小姐您请。”陈锐将车的右门拉开，左手放在胸前，恭敬的等待‘大小姐’上车。 “谢啦。”梁玉不客气的享用着陈锐的服务，坐到了副驾驶。 陈锐将车门关上，做进驾驶位，摸着方向盘说道“我们得赶时间。” 梁玉很有自知之明的将安全带系好“拉倒吧，想趁着半夜彪车就直说。” 陈锐笑着发动了引擎，野马绝尘而去“办完事在玩，他们家的附近有一条很出命的‘赛道’。” “秋名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