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其实,在近身边
离思并未带皇甫卿殇进城疗伤,驱赶马车在山道上,见山下住有一些农户,忙驾车而去。 那些在村口玩耍的孩童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哥哥浑身都沾满了血,脸色苍白的如纸,像是快要死去的人一般。 害怕归害怕,可好奇心更重,一位十岁左右的男孩童见离思将皇甫卿殇俯在身上,走起路来有点吃力,二话不说,上前揽皇甫卿殇另一只胳膊环肩上,小心谨慎的搀扶。 “多谢小兄弟”,离思感谢的带笑,嘴角扯了扯也没扯出一个弧度,看了皇甫卿殇昏迷的俊颜,泪模糊了双眼,稍一眨就大滴的滚落。 “jiejie,我们村里有一位大夫,他医术了得,一定能治好哥哥身上的伤。” 几个小孩童七嘴八舌的在前带路,去村尾的那家医馆。 就连大夫看了伤口都不免心惊,一剑穿心形容也不为过,就偏离了心脏一丁点,可想而知伤势何其重,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忙吩咐将皇甫卿殇送上床榻但不能躺下。 伤口细细清洗了几盆血水,已是夏季,忙了来来回回,大夫额上渗出了层层密汗。 上了伤药,白纱布包扎好了背后胸前伤口,离思才得吩咐将皇甫卿殇放躺在床榻上,触到身上,冰冷的厉害。 “卿殇,你不能有事,你要赶快好起来”,离思轮流揉着皇甫卿殇双手,放在嘴边哈气,尽管盖了冬日里的两床厚被子,身上还是冰冷,急虑的她都忘了自己实则懂医术,这症状倒也寻常。 可身体若是一直都这么冰冷下去,那就是不妙,寸步不离守了三个时辰,抚上俊颜和身上,依旧冰冷。 离思拿手贴在烫热的脸上,怕皇甫卿殇一人静躺着,梦里会孤单,喃喃自语说给房里的俩人听,“卿殇,五岁那年,她在街道遇见一位坚毅不屈的少年,她赠送他一锭银子,他问她何名?她未回。十岁那年,她在西龍山冥思崖遇见一位清冷刻苦的公子,她陪伴他身边时日虽不长,不辞而别后却是念念不舍,他未问她何名,她自称离思仙子。十八岁那年,她在凤凰城饋重天酒楼遇见一位冷若冰霜的男人,她吃他一顿饭,他另赠她一锭银子,她已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的小女童。” 吸了吸鼻子,离思看着皇甫卿殇浅浅一笑,“其实,相隔八年,再相见,她第一眼就认出了你,认定了你,哪敢再错过,她费尽了心思想留在你身边,卿殇,小乞丐此刻就在你身边,你要快点好起来,我日后都不会舍你离去。” “小乞丐。” 简陋泥土的屋子里,皇甫卿殇醒来时已是翌日黄昏,暗红的落阳从窗洒进房内的墙壁上一片朝红。 他的一双腿脚被人抱紧在了柔软的怀里,身上恢复了体温,动了动脚,床榻的另一头没反应,定是在熟睡,他想到的只有那个女人会这样为他,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小乞丐。” “嗯。” 细微的应声,立马一张脸贴在脚上,抱的更紧。 皇甫卿殇笑了笑,幸得他双脚没熏臭的毛病,不然,这个女人怎会睡的香沉。 脑子清醒了些,一回想,不对,他倒地前见到的女人是离思,曾也救过他一次,捂着胸口的剑伤,皇甫卿殇撑坐起身,果真,看到的是离思一张脸,俊颜上顿时暗神看向窗外,为何不是那个女人。 “姑娘。” 房外敲门的声响惊醒了离思,屋子里漆黑,今晚夜空无月。 “高大夫稍等”,应后,爬到皇甫卿殇身前抚了额头才放了心。 开了门,高大夫就关怀的寻问,“公子可好了些,婆子煮了粥,你们一日都未进食,出来喝点粥。” 离思含笑点头,老夫人就已将两碗粥一碟小菜给送到了手边,谢后,房内在蜡烛的灯火下,总算看清了皇甫卿殇一张俊颜。 “卿殇”,离思轻唤。 只是假寐,一喊就睁开了眼,皇甫卿殇问,“为何我受伤,你就会出现?” 转过了身手里夹着小菜放碗里,心思却在身后的男人质问中,以至于,菜都掉在了碗外,笑着回,“或许是缘分巧合。” 皇甫卿殇深思不再接话。 倒是换了离思问,“你竟为了一个女人受伤,都不像是从前那个清冷的公子了,她若真死了,你当真会杀了我?” “不会。” 回答的挺干脆,倒也在离思意料之中,不料的是,皇甫卿殇又冷冷缓缓补充了一句,“我的眼里曾未有救命恩人四个字,但我会留你在身边,让你生不如死。” “你身体还未痊愈,喝些粥适宜”,离思未将听见的话放在嘴里,是放在了心里,她七分像清妃,放在身边合情合理,生不如死也只说说罢了,坐回床榻上,笑了笑,不免想逗逗眼前的男人,“为了想留在你身边,我三日内必将那个小乞丐送走。” “你敢”,皇甫卿殇咬牙切齿,“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怎出尔反尔,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离思说的俏皮,她觉得乐呵,没见丝毫害怕。 皇甫卿殇转头看向窗外,他居然有一刻的恍惚,将眼前的女人看成了那个女人。 喝了粥,房里仅离思一人说话,有问也没听见了回。 深夜,有人无眠,听着沉睡不安稳的男人口口声声念叨着,“小乞丐”,落泪捂笑不舍的关了门。 剑伤虽未痊愈,伤口已愈合。 留下的马车,皇甫卿殇没问离思半个字,是何时走的,可知去了何去,带走马,车子送给了高大夫两老口子。 “夫人,敢问那位女子是何人,她怎会得知公子去了何处?”,右易显得有些冲动。 李芯茹不耐瞥了一眼两位御统,是何人?她是不知,只知道是从那个恶心的男人手中救了她的人,并嘱咐过皇上会平安无事回来,都这个时辰了,她也急了,还不见皇上人,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夫人,属下去找找公子,再这么等下去,若出了意外,岂……” “岂什么?”,李芯茹打断,将走出的左易拉了回,“我相信那位女子,再说,卿殇武功了得,谁能动他分毫,好好等着,说不准,你去找了,卿殇就回来了。” 还真让李芯茹说中了,三人耐着心才等了不一会儿,只见皇甫卿殇骑马到客栈前跃下。 “卿殇。” 李芯茹带着哭腔快步上前紧紧抱住了皇甫卿殇,触动了伤口,一咬牙,看了两位御统将怀中女人离身,淡淡吩咐,“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