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难忘今宵
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答应郝兵的要求,他一直按兵不动,我都要崩溃了,不知道那只幕后的黑手什么时候会伸出来。 “你有什么事吗?”我给郝兵打电话时,电话只响了一下就接通了。 “你上次说的事我同意了。”听到郝兵慵懒的声音,我也直截了当地说。 “是吗?那就谢谢你了!千万别勉强啊!”郝兵的语气中并没有什么惊喜,反而好像我巴不得去他家一样。 “不过,我想我们已经就不会有什么关系了吧!”说话的时候,我的心里隐隐作痛。 “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郝兵冷冷说完就挂断了。 我是不是太多事了?早就答应的话最起码还落个人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取其辱。 后悔也没用了,我再次对家中进行了大扫除,开学了就没时间帮mama干活了。 开会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居然被评为学校的优秀教师了。 我们这一批都是通过考试录用的,还要经过三年的试用期才能获得和其他教师一样的资格证,真正成为所谓的公办教师,所以,在就职学校获取任何奖励都是很重要的。 这也算是我惨淡新年的一个安慰奖吧! 十五一大早,郝兵就打电话让我下来,我换了衣服,化了妆,和mama简单说了几句就走了,我告诉mama,我要去吴涛家过节了。 “你化妆了?”郝兵似笑非笑的说,“我这不是怕配不上您的档次吗?”我板着脸说。 “那就谢谢你了。”郝兵再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郝兵的mama和郝梅正在家里等着我,我下了车,很尴尬地笑着走进去。 “小羽,你外出学习完了吗?”郝兵的mama笑微微地起身拉住我问我。 “学习?”我愣了一下,郝兵适时的递过一个眼神,“是啊!我刚回来。” “妈,你先让我嫂子坐下!嫂子,来,吃个香橙!”郝梅亲热地搂着我的肩。 “那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了!”郝兵复杂地看我一眼,就去厨房了。 “嫂子,还是你的面子大,我哥做的饭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郝梅笑的意味深长。 “你叫我名字就好了。”听郝梅叫我嫂子我怪难受的。 “那可不行!我哥听见了要剥我的皮呢!”郝梅开心的大笑。 “疼自己老婆有什么好笑的!”郝兵的mama护着我,自己也笑了。 “对了,郝成龙呢?”我夹在郝兵的mama和郝梅中间如坐针毡。 “在书房里做作业呢!听说你要来,吓得一大早就开始自己写作业了。”郝梅的话给我了一个暂时的避难所,“那我去看看他做作业!”我逃也似的跑了。 “王老师。”郝成龙一见我就慌了,我笑笑,“没事的,我看看你的作业做的怎么样。”我摸摸郝成龙的脑袋。 不知是不是我多疑,我老觉得郝兵对郝成龙不是很关心,甚至是很冷淡。 “你这儿错了,是这样写的。”我也坐在郝成龙旁边,给他辅导。 这期间,郝兵的mama和郝梅偷偷趴在门缝里看了两次,我没有理会,继续给郝成龙辅导。 “吃饭了。”郝兵系着围裙进来叫我。 “好了,收拾一下准备吃饭。”我没理郝兵,对郝成龙说。 “龙龙,你先去洗手!”郝兵说,郝成龙乖乖走了。 “等等!我也要去!”我叫郝成龙,郝兵却拉住我的胳膊。 “郝兵,咱们可是有约定的!”我搬开郝兵的手,出去了。 坐在硕大的餐桌旁,看着郝兵端上一盘盘凉菜。 “你们先吃着,我去炒热菜。谁来给我打个下手?”郝兵看着我问,我没有接招。 “哥,我帮你吧!”郝梅还不明就里,郝兵的mama暗地里拉了郝梅一把。 “小羽,你来帮我一下。”郝兵直接点名了,我只能慢腾腾地站起来。 “无聊!”我进厨房时,不高不低地说。 郝兵炒菜的技术还真不赖,动作也很娴熟,我看他翻菜那两下子比我爸还专业。 “盘子!”郝兵叫了一声,我赶紧找盘子,郝兵看我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由笑了。 “嫂子,辛苦你了!”郝梅和郝兵的mama也没动筷子呢,看我送菜过来,笑的很阴险。 “找个鱼盘!”郝兵要烧鱼了,吩咐我。 我进进出出的送了好几回,菜终于全部上桌了。 “兵子,快让小羽坐下,看把她忙的!”郝兵的mama安排我坐在郝兵旁边。 “尝尝我做的菜!”郝兵很程序化的给我夹菜。 “谢谢。”我也程序化的表示感谢。 “嫂子,尝尝我哥做的鱼,可是一绝啊!”郝梅热情地向我推荐郝兵的拿手菜。 “给!”郝兵很配合地夹过一块鱼。 “我不爱吃鱼,那么多刺,太麻烦了。”我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吃。 “来!尝尝这个!”郝兵的mama又给我夹香酥鸡,我无法接受别人对我的好,尤其是我不能回报的情况下。 “好了,没刺了,吃吧!”郝兵把剔好刺的鱼又夹到我的盘子里。我愣了一下,郝兵的柔情一般都很突然,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哥,你们还没结婚呢,你就想当妻管严了?”郝梅笑的合不拢嘴,开我们的玩笑。 “吃你的吧!”郝兵没好气地说。 “当妻管严也挺好啊!有个人管你了,我也不用cao心了。”郝兵的mama看来已经把我当成准儿媳了。 “吃啊!我又没下毒。”郝兵碰碰我的胳膊,指着盘子里的鱼。 “哦。”我低头对付那块鱼,香软的鱼rou卡在喉咙里,心里难受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好不容易吃完了,我立刻告辞。 “小羽,你等等!”郝兵的mama叫住我,又进了自己的房间。 几分钟后,郝兵的mama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很精致的小红木盒。 “这是我和小梅去外地旅游的时候买的,听庙里的师傅说是在佛前供过的,可以消灾辟邪的。”说着,郝兵的mama取出一个玉坠子。 “这个我不能收,您给郝梅戴吧!”我推辞道。 “小妹有呢,你看!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个就是专门给你留的。”郝兵的mama很热情,坚持要给我。 “你收下吧!我也有的!”郝兵拉开自己的领带,露出脖子上的吊坠,“我妈的一点心意,你不收,她会伤心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还是迟疑着接过小盒子。 “哥,你给我嫂子戴上吧!”郝梅一直在一边推波助澜的。 “戴上吧!你戴上让我妈看看。”郝兵拿过我手里的盒子,取出坠子给我戴上。 我不太懂珠宝玉器这些,看这个坠子晶莹透亮,半透明的坠子上有丝丝缕缕的绿色纹路,应该也不便宜。 “那就谢谢您了。我先走了。”我礼貌地和郝兵的mama还有郝梅告别。 “去吧!兵子,你路上开慢点啊!”郝兵的mama嘱咐郝兵。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郝兵送的。”我婉拒了郝兵送我的建议。 “我知道了,妈,你和郝梅先休息吧!”郝兵套上外套。 “大妈,再见!”我在心里和郝兵的mama还有郝兵道别。 “你不用送我的。我在下一个路口下车。”我一边摘下脖子上的坠子,一边对郝兵说。 “你有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郝兵停下车子问我。 “我们本来就没什么的,这样不是更好吗?你没听过‘君子之交淡如水’吗?”我把坠子放到盒子里,郑重地送还给郝兵。 “你这个人啊!”郝兵把盒子放进外套内侧的兜里。 “和我呆一会儿,好吗?”郝兵乞求的语气和眼神让我无法拒绝。 街上的人很多,因为几个大一点的广场都会有烟花汇演,出来看的人很多。 “下来走走吧!”郝兵把车停到一个酒店的停车区。 小孩子提着小灯笼欢快地大叫着,有一个小女孩朝我们抛过来的时候一下摔倒了,”哇“地哭了起来,我加快步子上前扶起了小女孩。 “小宝宝,别哭了,你看,不漂亮了!”我刮刮小女孩的鼻子,小女孩还吊着泪珠。 “毛毛!”一对年轻的夫妻跑了过来。 “mama!”叫毛毛的小女孩带着哭腔撒娇地扑到mama的怀里。 “快!要放大礼花了,爸爸抱你去看!”毛毛的爸爸把毛毛架到脖子上,毛毛一下子就被逗乐了。 向我们道谢后,他们一家就走了。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郝兵很自然地揽过我的肩,我看着五彩的灯下郝兵露出的白牙齿,没有推开郝兵的手。 放那种最大的礼花时,会发出很大的声音,郝兵站在我身后,捂着我的耳朵。 望着在天空绽放的烟花,我的心狠狠的疼,多伤感的烟花啊!那么美,却只能有刹那间的璀璨,就像我和郝兵的爱情。 各色的烟花在我的眼前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