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条件

    竹取伊成挥挥手，制止了其他族人的怒骂。“有意思。不妨具体说说看。”

    “真正的勇敢建立在两个前提上，第一是清楚对方的实力，第二是清楚不得不战的理由。清楚地知道对手强大之处，然而敏锐地发现其中微弱的胜机，并且赌上自己的实力，这是一种勇敢；明知对手的强大，然而有不得不为之奋战的理由，那么这同样也可以说是勇敢。而现在你们既不明白自己和雾隐真正的实力差距，又不晓得究竟为什么要打这一仗，可以说是愚蠢透顶，丝毫没有勇气可言。”大蛇丸回答。

    “大家都很清楚，我们是为了保卫家园而战。”竹取伊成自信地环顾着周围，看到自己的同胞们纷纷点头。“这样清楚的目标，怎么能说不知道为什么打这一仗呢。”

    “可笑。失去了家园可以再找新的。而人死了就万事皆休。不把力量花费在保护宝贵的有生力量上面，而是为土地的争夺流干鲜血，这分明就在自寻死路。”大蛇丸反驳说。

    在一旁倾听的马华暗中点头。大蛇丸的话说的很有见地。土地是很有价值的资源，但是对于一个家族这样人口单薄、靠血缘维系的组织来说，远远没有家族成员本身重要。

    在长期的战争中，不争一城一地得失，最大限度保存有生力量，是很多卓越战略家的共识。比如抗战中，国共两党虽然彼此指责“消极抗战”、“游而不击”，但实际上双方都清楚，保留足够的实力是坚持下去的前提。如果一战就把实力拼光那战争早就结束了。

    “雾隐已经把周围的道路严密封锁了。水之国是个岛国，重要的港口、船只和掌握航线的水手都在雾隐控制下。这种情况下我们根本无处可逃。就算逃出去，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根本不熟悉大陆的情况，又如何能躲过势力强大的雾隐的继续追杀呢？还不如在这里拼死一战，至少可以死的轰轰烈烈。”竹取伊成解释说。作为族长，他的考虑还是比较多的。他的言论也赢得了一些族人的认同。

    “你还没有努力尝试，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大蛇丸对竹取伊成的理由不屑一顾。“如果你们不知道怎么活下去，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一条明路。”

    “你有办法？”竹取伊成紧紧盯着他。竹取信这个自幼生长在竹取村子里的孩子，能有什么其他的道路可以选择？就算大蛇丸的伪装再怎么没有破绽、竹取一族人再怎么笨蛋，现在也差不多要反应过来了。“你绝对不是竹取信。你究竟是谁？”

    此时其他的竹取族人也纷纷戒备地将马华、大蛇丸包围在了中心，随时准备出手。马华长叹一口气，按住了刀柄。而大蛇丸则上前一步，撕下了脸色的伪装，大笑起来。

    “我自然不是什么竹取信。木叶‘三忍’大蛇丸，参上！”

    整个大厅中响起一片抽气声。

    人的名，树的影。大蛇丸作为最顶级的强者，在火影世界中可以说凶名卓著。在整个火影世界，包括五影本人在内。影级强者也就那么寥寥几十个人。其中的每一个都是足以影响世界格局的战略性力量，有着颠覆一个国家的实力。

    对于普通的忍者来说，不要说影级强者，就是上忍高手都难得见面。雾隐已经对竹取一族全面宣战，但是现在仍然没有出动上忍。水影矢仓本人、顾问桃地三太夫、鬼灯幻月等影级强者更是毫无亲自出手的态度。能亲眼见到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对于这些竹取族人来说是非常罕见的经历了。

    “大蛇丸，你有什么打算？木叶也对这次战争感兴趣吗？”作为族长，竹取伊成最先恢复了镇定。他压下面对传奇强者的紧张和敬畏心情，努力思考起来。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我自己，和木叶并没有什么关系。”大蛇丸摇了摇手指。“至于我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给你们竹取的这些笨蛋指出一条生路。”

    “笑话，残酷无情的大蛇丸会突然发了善心，大老远的跑到水之国来做好事？”竹取伊成用嘲笑的口气说。“你真的以为我们都是傻瓜吗？”

    “当然，我也有我的条件。凡事都是有代价的，不是么？”大蛇丸慢慢地说。

    “你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竹取伊成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我可以带一部分竹取一族有天赋的少年离开水之国，为你们一族留下传承的种子。我在各地有好几个秘密基地，位置隐秘，防御强大，即使是五大国的精英部队也难以攻破。如果没有我的庇护，你们逃出水之国确实会在雾隐的追杀下慢慢被杀戮一空。但是如果躲进我的基地就不一样了。作为代价，这些竹取的少年必须严格遵循我的命令，必要的时候也要充当我忍术的实验品。”大蛇丸提出了他的条件，眼神中露出冷酷而贪婪的目光。

    竹取伊成有些犹豫。作为族长，竹取伊成明白，大蛇丸的建议条件虽然苛刻，颇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但是客观上对竹取一族还是利大于弊的。竹取一族现在可谓是穷途末路，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全体玉碎，和雾隐拼一个算一个，可以说已经没办法更糟糕了，并没有什么挑剔的余地，任何一根救命的稻草都值得尝试一下。至少可以死马当活马医。更何况，以大蛇丸的实力和手段，他提出的计划还是有一定的可行度的。

    但是身为战士的尊严让竹取伊成感到难以轻易答应对方的条件。这样的条件，和卖身给大蛇丸作奴隶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不要说作为战士或者忍者的身份与地位；就算是身为“人”的权利也被剥夺的一干二净。

    可以想象，在答应了大蛇的条件之后。这些竹取一族的少年将如同猪狗一样随时被大蛇丸作为战斗的炮灰或实验品而牺牲，就像原著中音忍者村的那些忍者一样。这对于骄傲的竹取族人来说无疑是难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