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奎番外（46）
宁海想调去西海或者云南等地方，特意为此事了折子。 玉熙召见了他，等人进了御书房她放下手的折子问道：“舅舅为何想要去西海跟云南？” 朝的将领都想去常州。这样等以后跟辽东，他们能带兵攻打辽东。这样，自然也能立更多的军功。宁海自然也想建功立业，可他知道如今朝猛将如云，不缺他这么一个半路投靠过来的。 宁海说道：“皇后娘娘，去哪里都是守护大明朝的疆土。” 这话说得高义。 玉熙说道：“我已经跟和瑞商量过，准备让舅舅去常州。” 不过不是让宁海去守常州城，而是让他去守常州下面的一个县。 宁海有些犹豫。 玉熙说道：“舅舅，皇跟东胡人有杀父杀母的血海深仇。等将来打下辽东，朝廷跟东胡人必定会有一场大战的。你在桐城呆了十年，对东胡人肯定有一定的了解。以后，我们肯定要派你去桐城的。”而这，是其他将领所不了的。 话都说到这份，再往外推是怕死了。再者，宁海也知道这是为他着想：“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动身？” “这事不着急，你下个月再去赴任可以。”如今冬天，是休战的季节。 云擎进御书房，见玉熙叹了一口气：“怎么了？舅舅不愿去西山县吗？”如今朝的那些将领，谁不想去西山县。 玉熙摇头说道：“他同意去西山显。只是，我有些难受。” 云擎不解。 玉熙说道：“舅舅怕引起其他将领不满，想避开常州去其他地方。他行事，太过谨慎了。”由此可见，宁海这些年过得很艰难。 云擎握着玉熙的手说道：“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了。”他们当初也不容易，好在熬过来了。 宁海回到家，听到如意今日随肖氏去肖家二老爷家做客，结果却不小心掉池子里的事。当下，他急急忙忙地跑去看望如意。 如意看到宁海，眼露出怯意。在宁海疑惑的眼神之，如意低低地叫了一声：“爹。” “大夫怎么说？” 肖氏说道：“大夫开了药，说先几副药散了身的寒气，明日再过来复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有些不自然。 宁海嗯了一声，朝着如意说道：“那你喝完药好好休息。”说完，起身出去了。 宁海正坐在靠椅，见到肖氏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询问。 肖氏最怕他这模样，不过为了女儿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如意今日不小心掉池子里，是光跃救她来的。” “光跃？那是谁？” 肖氏小心翼翼地说道：“是我二嫂的娘家侄子，我之前跟你提过这孩子。”她对毛光跃很满意，只是铁奎不大喜欢这孩子。可现在瞧来，这两孩子肯定是命定的姻缘。 宁海心思是何等的缜密，若不然也活不到现在了：“你别告诉我，这只是巧合？” 肖氏原本准备好了说辞，可听了这带着冷意的话却是打了一个冷颤。 握着椅子的手柄，铁奎冷声说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氏不敢隐瞒，说道：“如意说她原本跟着灵珠两人在园子里说话，两人走到池子边，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她踩空了掉进池子了。然后，正巧被到二哥家做客的光跃给救了。” 宁海想着如意刚才的表情，问道：“如意之前跟毛光跃见过没有？” 肖氏嗯了一声说道：“见过一次，不过是打个招呼，话都没说一句。” 宁海原本还以为如意跟毛光跃有什么，现在看来是他想太多了。如意一向乖巧且年岁还小，男女之事也还没开窍，应该做不出这种辱没门风的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意会看到宁海会心生怯意是觉得她今日丢了宁家的脸面，怕宁海责骂他。这也怪宁海平日太忙，与两个女儿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导致两个女儿，一个畏惧他，一个反感他。好在如惠现在对他的态度，大有转变。 肖氏说道：“老爷，这事你看该怎么处理？” 知道如意没有与人私相授受，宁海脸的神情缓和了许多：“什么怎么办？不过是个意外。” “可是当时那么多人看到光跃将如意抱起……”按照肖氏的想法，为保全如意的名声，赶紧给两人定亲。这样，于两人也好。却没想到，宁海压根没这个想法。 宁海冷冷地看了一眼肖氏。 肖氏吓得将剩下的话，全都吞回去了，然后垂着头道：“我都听老爷的。” 宁海看了一眼肖氏，起身回了前院。然后，叫了一人过来：“你去查下，今日大姑娘落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那么巧，如意在池子边踩空。而且当时那么多人在，竟然没一个下池救人，要等一个外男跳下去救如意。再者，那么巧的毛光跃在肖家做客。 综合这些考虑，宁海觉得有必要查下这事。若是意外还好，若是有人算计如意，他绝对不饶。 事实证明宁海的猜测是对的，如意当时所站的地方被人动了手脚。若不然，也不会跌落到池子里。而且那池子的水也不深，池子间最深的地方也只到如意腰间。更不要说，如意只是跌落在池边。毛光跃不救她，也一样能自己爬起来。 “砰……”一巴掌拍在书桌，桌子笔架的毛笔被震得左摇右晃。 钟善同进书房，看到宁海面色发青：“老爷、怎么了？” 宁海说道：“夫人备了礼去毛家道谢没有？” 钟善同摇头说道：“到现在为止，后院没人出门。” 看来他说的话肖氏没听到心里去，若不然早送礼去毛家到道谢了：“你立即去备一份厚礼送去毛家。跟他们说这救女之恩，我铭记在心。”真当他有那么怂包，由着他们算计自己的女儿。 钟善同跟在宁海身边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早不是十多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莽汉了。一听着话，知道毛家小子救下大姑娘这事不简单了：“老爷，我这去安排。” 吩咐完钟善同送礼，宁海出去了一趟。一直到天大黑，宁海才回来。 肖氏看着宁海心头不由一紧，不过为了女儿她还是想要争取：“老爷，那么多人看见光跃抱了如意，不将如意定给毛光跃，以后如意哪还能找着称心如意的婚事。” 宁海看了一眼肖氏，冷冷地说道：“如意会掉进池子里，是被人算计的。而算计她的，是毛光跃跟你那好娘家侄女。”灵珠是肖氏二哥的庶女，不过她姨母生下她没多久病逝了，毛氏将她抱到身边养。 肖氏不可置信地问道：“老爷你是说如意掉入池子不是意外，而是灵珠跟毛光跃两人的算计，这怎么可能？”不说毛光跃孩子看起来温良无害，是灵珠也是她看着长得的。那孩子乖巧听话，平日跟如意也好得跟亲姐妹似的，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这是毛光跃贴身小厮亲口所说，不会有错的。” 肖氏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宁海看着她这模样，也懒得再说了：“这段时间你不要出门，好好待在家里吧!” 说完，宁海去见了如意：“我派人查了，你之所以会掉进池子里，是站的地方被人做了手脚。” 如意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倒是陪着的如惠很快明白过来：“阿爹你的意思是大姐掉进池子不是意外，而是被人算计的？” 见宁海没出言否认，如惠当下怒骂道：“真没想到这个毛光跃竟然人面兽心，竟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算计大姐。” 宁海听了这话，心头也松了一口气。大女儿迷迷糊糊很像肖氏，好在小女儿头脑清楚：“不仅毛光跃，肖灵珠也参与其。” 如意听到这话，惊呆了。 如惠却半点不意外，说道：“大姐，我早说了肖灵珠这人虚伪，对着我们总是皮笑rou不笑的。你还不信，现在知道我没说错了吧？”其实肖灵珠接人待物没得挑，毕竟是毛氏这个当家主母养大的。只是如惠觉得肖灵珠很虚伪，一直对她不喜。 如意被打击得不行，垂着头没吭声。 如意却是有些着急地说道：“爹，你万万不能将大姐许给那毛光跃。那家伙如此恶毒，大姐若是嫁给他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宁海嗯了一声说道：“你放心，不会将你大姐嫁到毛家去的。” 如意听到这话，哭了起来：“爹，你送我去寺庙吧！这样也不会丢了宁家的脸面。” 宁海说道：“不过是个意外，何至于送去寺庙了。你现在年岁还小，等及笄以后说亲也不迟。”不过这段时间先相看下，省得好的都被挑走了。 这日傍晚，宁湛从宫里回来了。作为伴读，宁湛是跟着启佑住在宫里。不过隔几天，他会回家住一天的。 想了下，宁海还是将如意被算计的事告诉了他。让他多接触下这些阴暗，对他的成长也有好处。 宁湛脸色也很不好：“爹，是毛光跃自己算计，还是毛家人都参与其？” “毛家的人应该不至于这么蠢，该是这小子自己的谋算。湛儿，这次的事我会处理。不过我下个月要去西山县，家里的事你多看着点。有什么事，写信给我。”对肖氏，他已经不敢相信了。儿子虽然年岁小，但做事有章法，他放心。 宁湛点头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