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殇（32）
小吴：“通过吴宝宝派人与之孙黑子接触，总体上来说确定了孙黑子和我们达成了共盟，他也做好了倒戈准备，现在主要欠缺时机，时机要等到孙黑子查出侯家塘的儿子的身份，那个时候的倒戈才会有意义。作为倒戈的筹码，我也按照虎总您的意思做了交代，不能暴露万辉公司乃幕后cao作者，同时，这份筹码都已交给孙宝宝以及孙黑子。”小吴停顿了一下，又说：“另外，通过这次接触，我们也掌握了南华集团已经通过中国文化馆展馆总评图，同时，文件及其具体实施方案也已交往文化馆事务协调局待审，如不出意外，待审通报将在一个月完成。同时，南华集团高层对于展馆总评图高度重视，据孙黑子透露，总建设资金高达20个亿，如全部核定通过，各省区展馆及其特色展馆初步估计至少50个亿，可见南华集团对这次的展馆建设信心十足。” 虎墨腾听罢显得意料之中，不过他对孙黑子临渊倒戈始终心怀芥蒂，所以他反复问话的主要目的还是在孙黑子的身上。 “孙黑子生于草莽，苟活于下层，金钱利益是他们这种人始终看重的信条，我们要不能满足这种信条，下次倒戈的受害者很有可能是我们万辉集团。所以，想要控制孙黑子必须控制他的信条。” 小吴答道：“信条即是生存的法则，也是交易的筹码，人只要有所信条，也就自然有了遵循的法则。” 虎墨腾：“法则很重要，但我往往更看重结果。结果这个词，通常被解释为追求，只有追求结果的人才能做好事，所以我并不想知道孙黑子他是否归降于我，我更想要的是结果。所以你要明白我的意图：做事没有追求和不求结果的人显然不能成大事，把追求结果和努力追求作为目标的人，一定会走向成功。”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我一向看重你，这次能否大权在握，靠的就是时间。老王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后天我就准备前往北京，集团董事长刚刚病逝，我得过去帮小张总料理日常事务，至于侯家塘这边，你就慢慢来，等到北京的事处理完后，我们再行动手。” 小吴：“我明白了。感谢虎总您对我的栽培，感谢万辉公司，能够给我建功立业的机会。” 谈话已经结束，但发挥的作用却影响颇深。小吴的工作得到上级领导的肯定，自然而然的工作态度更加亢奋，就在他离开这间因阴谋烘托后显得阴暗的暗室的另外一边，侯家塘更加明白了他一直不知道的真相，那场被他一直误会的真相背后，原来还有一个为爱而生的结晶。侯家塘终于明白，那场短暂但刻骨爱情的背后，虽被误会和悲伤蒙蔽，但他始终保持着激情燃烧后的余温，这个余温终于在事隔二十二年之后重新衔接上，于是他难以抑制住心中的喜悦，他的喜悦也让他暂时忘记询问杜成孙黑子隐瞒真相的原因。杜成知趣地离开病房，他知道侯家塘兴奋之余，一定会重新叫他继续探问这场并未谈完的话题。 记忆的胶片再次播映，原来曝光过度的影像也被完整的修复，里面的灰暗皆已恢复本来的五彩斑斓，轻快地诙谐追闹始终伴随着侯家塘心向往之的眼神。影像放映的同时，那首缠绵的爱情悲歌也紧随气氛的烘托徐徐鸣响。 月光与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温柔的誓言美梦和缠绵的诗那些前生来世都是动人的故事 …… 忧伤的旋律诉说陈年的往事 所谓山盟海誓只是年少无知 …… 既然会结束又何必开始 那曾经疯狂痴情的我和你 坐爱情的两岸看青春的流逝 …… 缠绵幽长的乐曲跨越空间的阻隔，协奏鸣缓的曲调沁入整个资料库，空谷回音般奏响哀伤，辛璐眼泛泪花被各中层干部簇拥着离开此地，离开门扉的刹那泪花终于抑制不住流淌出来，一直沉默的莫凯龙终于说出了他观察良久的“诀别”之景。他告诉辛璐放心离开，他会照顾好纪默默。辛璐闻声原本还想问话，无奈她的视线恰巧被门框隔绝，想问的话也只好暂且放弃。 纪默默被很快地送入医院。 政部公共办公区域的一角，针对早上“皇太后”与行政部职员纪默默发生的“骇人听闻”的窥视事件，早已传播出多个版本。于是，就在这样一个狭隘的一隅之内，不断有青年男女诙谐搞笑地加工整理出窥视事件的多个版本的八卦新闻。 “哎，你们说纪默默怎么就和‘皇太后’扯上关系了呢，看那种激烈情况，个人感觉，纯粹是个人感觉啊，会不会他们早就认识了啊？” “什么个人感觉，你想这么说就这么说呗，也不会有人打报告，哎，你们说是不是啊？” “不过看纪默默升迁的速度，想必多少总有关系吧？” “我给你们说啊……我看见大小姐哭了，我刚到资料库取资料，就看见几个干部簇拥着大小姐出来，眼睛是红的，现在看来不是哭了那是什么，我想啊纪默默会不会和大小姐是男女朋友关系啊？” “哎，听老王这样说，我倒觉得怎么像一起非礼案件呢。你看看，后面纪默默是被人抬出来的，要知道我们大小姐可是柔道高手，纪默默那小子起了色胆，可他并不知道大小姐的身份，我看啊，就是一起强jian未遂。” “我说你这嘴怎么那么不厚道啊！纪默默那么帅，怎么会干那种事情呢，打死我也不相信。” “哟，小丽你看上纪默默了吧，瞧你那眼神，都跟犯花痴了似的……” …… 行政部科室主管走进办公区域，听见大家口无遮拦地谈笑和闲聊，厉声制止：“哎，再说再闹地是不是都闲得无聊是吧，谁说得最多谁说得离谱影响了工作扣谁的年终奖，没什么好八卦的，啊！” 科室主管一边说着一边朝办公室走去，职员们也都会意地收了声音，悄悄忍了笑和意犹未尽的兴致散了开去。 天很快沉默下来，华西医院彭坦躺着的病房，文心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她并没有多加注意天又开始朦朦的难以定形。她望着窗外，看见阴暗的天浮云飘荡，心情也渐渐落寞。也就在她无比寂寞的时候，门也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从推门的架势可以看出，来者并没有多少礼貌可言。文心转身正巧和推门而入的来者碰见，两双眼睛再次碰撞，面对极其不友善的目光，文心还是选择了逃避。她借口打饭的时间礼貌的叫了来者一声舅舅之后便落寞地离开，杜成望着离去的背影，他也陷入冗长的沉思，他总觉得这个女孩不是一般的人，可又说不出是何种原因，最后也只好将猜疑的思虑作罢，毕竟一直照顾他侄子的就是这个女孩。 医院的花园走廊，文心挑选一处隐蔽而可以顾及彭坦病房的地方拨通了电话，电话的内容依然神秘而隐讳，其实质意义也含糊地难以捉摸。 “我想放弃，我不想再这么无谓地耗下去，我快要疯了，我到现在还不能彻底的明白，对于这次任务，实质的目标是什么，你们总得定出大致的方向吧……是，接触南华集团，接触侯家塘，可我不想一直守着彭坦，他只是一个孩子，守着他能有什么结果……知道，彭坦是杜成的突破口，杜成是侯家塘的左膀右臂，可问题是我并不想这么下去……行，我再坚持一个月吧……” 彭坦病房之内，杜成恰巧目视了因愤怒而失去理智的文心，杜成看见了文心对着电话另外一端的听话者近乎泄愤地发泄，而他，则更加怀疑文心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夜，医院病患们半睡半醒之间，都听到穹顶之间呼啸而来的大风，风的嘶鸣与残喘，似乎带了些悲凉地凄惨。 病房内，早已墨黑不清，视线也难以穿透，面对模糊阻隔，文心久无睡意，从黑暗的色调可以看出她精致轮廓的背后，似乎隐藏了久久压抑的秘密，这个秘密令她如鲠在喉，致使她接通电话后那股深邃的阴谋诡计，将她折磨地不成人形。黑暗的背后，文心的背后，彭坦终于在昏睡数天后醒了过来，他无力的眼神艰难的分辨对面的人影是何许人，无奈，虚弱的身体让他短暂的苏醒过后再次沉沉的睡下去。 没有人知道彭坦曾经短暂的醒来过，可他看到了一个人影的落寞和孤独，那种孤独和彭坦是如此的相似，他想叫出声，可无力的全身难以汇聚成清晰地语调，而他，也再次陷入昏睡。 天很快亮了，风缓日出，和缓暖阳，光线斜斜的直射入还在贪睡的辛璐床上。她睡梦中的样子甜蜜而含笑，模样极尽乖巧，窝在被窝中始终未能睡醒，直到有人不识时务地敲门叩门，才将辛璐甜美的梦魇唤醒。得到辛璐的应诺，推门而入的女人显然是保姆之类的角色，保姆显然也得到过莫凯龙特意的嘱托，所以面对小姐的问话她也对答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