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梁祝问世

    祝家有女，名唤英台。

    梁家有儿，名曰山伯。

    义结金兰，同窗三年，形影不离，不辨雌雄。

    英台深爱山伯，山伯却不知她是女子，只念兄弟之情。

    祝父思女，英台仓促回乡。二人分手，依依不舍，十八相送，英台暗示，山伯却不解其故。英台无奈，称家有九妹，品貌与她酷似，愿为二人保媒。山伯家贫，未能如期而至，待到他前去求婚，得知英台被许配给太守之子马文才。美满姻缘，已成沧影。

    楼台相会，二人泪眼相向，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xue！凄然而别。

    然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英台闻此噩耗，誓以身殉。

    英台被迫出嫁，绕道而行，前往山伯墓前祭拜，在她的哀恸之下，狂风而起，风雨雷电大作，坟墓塌陷裂开，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风停雨霁，彩虹高悬，二人化为蝴蝶，双双飞去，翩跹起舞。

    《梁祝》全曲约二十六分钟，一开始几声拨弦声接着长笛，双簧管展示出了一幅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美丽景色。以此来揭开序幕，有如从天上俯瞰人间，拨开云层，人物景象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楚。

    小提琴的轻盈柔和与大提琴浑厚圆润的音调，成为了情意绵绵的对话，演奏出梁祝真挚纯洁的情意。乐音渐歇，木管接续旋律慢慢落下。小提琴独奏深情舒缓带点内省，英台对将来疑虑不安，但依然坚定。笛声嘹亮，大提琴也婆娑起舞，有如风光明媚三月天两人春游。

    管弦乐的反对，小提琴的猛烈抗衡，一波波涌来的浪潮终将将一切淹没。楼台相遇，小提琴委婉的诉说，大提琴拨奏聆听，山伯终在无望里病逝。

    祭拜那段，小提琴以凄厉的音调痛哭，哀痛欲绝的旋律，让人忍不住泪如雨下。

    最后，长笛柔美的华彩旋律，与竖琴的滑奏相互映衬，小提琴再次轻快的响起，伴着轻盈飘逸的弦乐，山伯与英台化蝶，翩跹起舞，永不分离。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纷飞久徘徊，千古传颂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偏偏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

    【注：《梁祝》小提琴协奏曲是陈钢与何占豪就读于上海音乐学院时的作品，作于1958年冬，翌年5月首演于上海获得好评，首演由俞丽拿担任小提琴独奏。】

    这是晗雅她们这场仅仅两个小时演唱会的压轴曲目，只练了一个下午。

    结束之后，总政大礼堂里一片寂静，电视机前的人也一片安静，谁都没有吭气。

    晗雅深吸一口气，收了小提琴，挨个向自己的团员看去。每个人都很兴奋，也都很满足。担任主大提琴手的冷君也一脸满意。

    “哗——！”总政大礼堂里的官兵鼓起掌。

    “哗哗——！”电视前的观众鼓起掌。

    “哗哗哗——！”帝都大学的学生鼓起掌。

    这一刻，冷君泪如雨下，多年的梦，在今日一刻实现。

    晗雅吐出一口气，走过去。“妈，这只是开始。”

    “对！妈，我们要把这首歌在世界各地奏响！”溟煜知道，这是母亲最大的梦想，也是每一个音乐人的梦想。

    卫覃有趣的看着微笑着的晗雅，这个丫头居然这么稳得住。

    “有想法了？”李榕赫抱着胳膊，冲他眨眨眼。

    蓝渮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耳朵在发抖，全身都在发抖，他没想到，曲子真的演奏出来了。

    在演出这首曲子之前，他们每个人身上的压力都是巨大的，在没有专业管弦乐队的配合下，不成功便成仁。

    李瑢瑄瘫坐在椅子上，冲着镜头笑笑，也差点哭出来。他冲着柳潇玮苦笑，“我……站不起来了。”

    君羽煌扶他起来，带着队员向台下鞠躬，谢幕。

    演出结束，晗雅刚收好琴，卫老就一马当先的冲了进来。“丫头！太赞了！谁说当兵的不懂音乐？老子就能听得懂！演奏会一定要办！记得给老子留几张票！”

    “不办！”晗雅拒绝。

    卫老愣住，回过味来气的跳脚。“为什么？”

    “没时间！”晗雅冲着溟煜使了个眼色，叫他拉住母亲。

    “我不管！没时间你也得演出！”卫老干脆不管她，定下时间。

    晗雅挑眉，答应下来。“好！时间我定，地点你们选，人员我挑，训练由我母亲定，提前说好，想进我们乐团，这辈子都不能再去其他地方，自己想好。过几天我去挑人！”

    冷君眼一亮，对啊，进了九天，这辈子都是她的人了，这首曲子没有她的允许，没人敢私自演出。等她不在了，也是孩子们的财产。

    卫老的手僵在半空中，他还见过像晗雅这样的孩子。

    “死胖子，吃瘪了吧！叫你得瑟！先想想在哪里开演奏会再说吧！”李老拍拍他，看向晗雅。“我选哪里你都可以？”

    “马路不可以，洗手间地下室之类的也不可以，音效不好。体育场算了，万一下雨淋坏了乐器，我没钱买新的。军队就算了，不符合梁祝的气质。当然，建筑工地也不行，谁会跑去那个地方听古典音乐的……”晗雅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不可以，听得几个老爷子头昏眼花。

    不符合梁祝的气质？白老嘴角都在抽，这个丫头怎么想的……他们会让她在那些地方演奏将来的世界名曲吗？

    “噗……”白承洛忍不住笑起来，刚才紧绷的神经，在听见晗雅的一大堆不可以之后，轻松下来。“小雅，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对喔，很晚了哎。老爷子，你们可真小气，连晚饭都不管的，回家还得自己做饭，真是的……哎……堂堂几个大元帅，居然这么抠门……怪不得人家说部队里，官职越大，人越扣。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是真理啊……妈，我们晚上吃什么？”晗雅看着卫老忍不住要跳起来了，赶紧转了话题。

    “你个丫头！老子会让你饿肚子嘛！走，老子请你吃好吃的！”卫老拍拍胸脯，大手拉着晗雅就往外走。

    “死胖子，什么你请，还有我们好不好！”蓝老也跟了上去。

    白老也不甘示弱。“老酒鬼，你等等我！”

    “这群混蛋！别跑！”李老加快脚步，生怕落后。

    九天众人拼命忍住笑，这几个老爷子，简直就是开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