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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天下第一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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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雾森林是甘琅大陆,最着名的冒险家集中地。外围年年月月都有层出不穷的赏金猎人,前来猎杀猛兽、采集仙草。从天空上看,它广袤深远,飞鸟远渡,连绵不断,满是郁郁葱葱的丛林。

    至于中心部分——至今没有人公开说过,“我曾经深入……”

    司南暗地讥讽,大概那些成名已久的前辈,都吃过亏吧,所以不好意思说。

    托玉锄送帐篷、睡袋的福,司南一行人已经迷雾森林的外围转悠七天了。这七天里,话语权全部掌握在司南手里。

    看到一株草,她会叽叽喳喳,

    “这是断肠草,药性是……”

    “这是剔骨草,用法是……”

    丛林里,什么最多?不是猛兽,不是树木,而是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杂草!

    在司南口中,好多貌不惊人的小草,都是能治病疗伤的“奇药”。当然,除了少数,大都不能直接服用,需要分门别类的处理。

    处理药草,是一门深奥的知识。哪怕司南用最简洁的言语述说,司东等人也闹的糊里糊涂。也难怪,每种草药都不同,有的摘花,有的取叶,有的采根,更古怪的是部分不同,药性也不同!而且根据一年四季、甚至地理位置的不同,药性也会好些变化!

    “普通医门弟子,如我,须记常见药材三百种。而药门弟子……尤其是玉锄那样资质极好的弟子,至少三千种。每一种药性倒背如流,才能调和上百种不同的药丸来。他现在才是药士,是初级,等他通过下一次的考核,就成为中级,至少要对五千种的药性如数家珍……”

    医门的考核出了名的难。因为不能有失啊,你错一丁点,哪怕是少有模糊,代价就可能是一条人命!

    司东、田陌这才知道玉锄的傲气,不是无本而来。虽说拼了命记忆司南看似唠嗑的“闲话”,可这么多的内容,一时哪记得完呢?

    说道最后,毫无心机的花尘落也犹豫了,小声试探问,

    “小南,你把医门的不传之秘都说给我们听,会不会……”有麻烦?

    司南眨眼,目中晶莹光芒一闪一闪,

    “我说什么啦?”

    她挺厌恶医门的“知识垄断”,草药之功效,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而大多数人都是“对此一无所知”,不生病就罢了,一旦生病,就好像待宰的羔羊,坐等重郎中开药方抓药吃。

    以天下人的性命安危,只成就一家一门的名声。

    这种垄断,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到现在为止,她还真没说到医门的“不传之秘”上。以司东等人的水平,就算说了,估计也听不懂吧?不少字

    眨眨眼,司南笑笑说,“我们现在是一个赏金队伍啊,不应该相互帮助?难道我教队友一些生存技能,也不成?”

    她真没说多高深的,只捡一些平常用到的,如治蛇、蝎子、蜘蛛等毒物咬伤的,能止血的,能快速止拉肚子的,以及感冒伤寒——都是小毛病,可说不准拖下去不会演变大病来的。

    她就一铜针医师,还指望她有多高深医术啊?

    ……

    直到休息时,司南才合上嘴,笑眯眯的摆弄她那些熏rou和rou香肠来。

    一节节的rou香肠圆滚滚,成串的吊着,被架在火上烤,松柏树枝等燃烧后产生的特殊烟雾,不停的熏着,才三四天,rou香肠已经半硬变色了。

    司南本来属意太阳自然晒干,那样会有一种太阳的香气。可在树木高大的森林里,找一块能长久被阳光照射的地方,不容易啊。只好退而求其次,用烟熏了!

    把所有的存货都侍弄好,司南漫不经心的伸着懒腰,随意拨弄柴火,看着花尘落一脸好奇,笑道,

    “干嘛这么看我。”

    花尘落眼睛一眨不眨,衷心的道,

    “小南,你好厉害啊!”

    呵呵。

    司南想笑。

    她设计出袖箭、飞天神爪那样的神奇利器,花尘落没在意。

    田陌英勇无畏,挺身挑衅罡龇豪猪,花尘落没感觉。

    司东义字当头,不顾反对意见,毅然把他领到身边,花尘落也没多么感谢。

    反而,她只是制作了几样小菜,炮制了两样rou食,就得到这么大的赞誉,这个花尘落的脑子都是什么构造啊?

    果然没有最小白,只有更小白。

    心理这么想着,司南当然不会表现出来,反而落落大方的对尘落说着话儿。

    其实,她真还误解花尘落了。

    花尘落貌若仙子,心思纯净。他真正强悍的,是内心的敏锐——很多时候,都被误解成迟钝了。比如,他第一眼见到司南,就觉得不同,可到底哪里不同?说不出来。

    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他终于明白了,司南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活力,一种不应该并存的矛盾感,和所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

    她爽朗,也小气;她爱笑,可骂人绝不嘴软;她对药性十分熟悉,对医门却无甚认同感;她爱吃,更爱看别人品尝美食后的表情;她动作起来,雷厉风行,可也喜欢眯着眼发呆……

    就像磁铁的南北极,他被司南的特质吸引了,再也移不开目光。可他也敏感的发觉了司南的思虑不周,或者说是叛逆——

    “小南,如果医门知道你……会不会剥夺你的医牌啊?我以前听人说过,有人试图把医门的……公布出来,可惜……”

    可惜好多草长了一个样子,外人哪知道一叶生,和双叶生,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类别?更不可能发觉颜色不同,根茎有刺和无刺,对应的药性也不同!

    医门的垄断,数百年来不是没人不满——生死寄托与医门弟子的道德品质,谁能忍受?只是,外人想挖掘医门奥秘,只有两条路。一是去医门拜师,二是亲身尝百草!

    第二种可能,只要不是嫌命长的,都不会尝试。而第一种,去了的弟子,大半不会回来——医门真是能快速溶解人心志的好地方啊,被“救死扶伤”“妙手回春”一夸,还有谁能摆拖那种荣誉感?是以,被派出去的细作、间谍,都是rou包子打狗,一去无回。

    但这个时代过去了!

    唯一一个不会被这种虚浮的荣誉,冲击的满心飘飘然的人,出现了!

    司南两世为人,有着最现实不过的生活态度。

    她没觉得掌握一样高绝技术,尤其这种技术是关系性命,是多么崇高的事情。如果可能,她真想推广医术,让每个人都能治疗一些小病小痛来着,求医不如求己么!

    “你们知道,天下第一行会,是哪一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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