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拜师

    “至于列表上剩下的天材地宝，就看你这小子自己的本事了，去那些小灵通最多的地方，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得到的消息。”壶半仙虽然还是不爽季凡“神棍仙”的戏称，但也没有刁难季凡，“而且现在的你也不必过于急切，只要在你的第二个灵海开辟之前找到就行，否则你就得压制自己的修为，虽然这只是权且之计。”

    季凡颔首，心中有了计划，盯着壶半仙目光烁烁：“壶老，从今天起，您可否传授我炼药一术？”

    “哦？”壶半仙很是危险的眯起了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双眸，从眼中迸射出精芒，看着季凡不语。

    “想要套取信息，首先自己就必须有点能耐，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才行。而现在对于我们极北之地边陲的月白镇来说，丹药确实是最为稀缺的一类战略资源，而我现在能依仗的也就只有您了，壶老。”季凡分析道，同时也透露出了自己对于炼药一术的向往。

    “炼药并不比修炼简单，你要知道，并且炼药需要的天赋以及付出的辛苦更为严苛。”壶半仙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芒，完全不像之前嬉笑的轻佻，严肃道，“炼药一术切忌马虎随意。每一炉丹药的炼制都关乎很多，这不仅仅是一门方术，更是修炼之法，修真之法，感悟天道的途径。通过了解万灵草木从而上感天道，通过丹药的炼制感受到的运转。”

    “既然你叫我一声壶老，我壶半仙也不糊弄你，我这炼药一道不同于其他的炼药一脉。必须谨遵自我之诚心于炼药，你可愿意？”壶半仙郑重道。

    “我季凡，愿意谨遵本心于炼药一脉。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季凡恭恭敬敬的躬身与壶半仙敬茶。

    “哈哈哈~不错，小子可教也。”壶半仙很是畅快，笑声中充满了知足与其他一样的情绪。季凡甚至觉得壶半仙的灵体越发的清晰凝实，散发出淡淡的上位者气息。

    “是因为现在的道心又加趋于圆满了么？”季凡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句很是怪异的话语，但是季凡却并没有多想，与壶半仙饮完雪灵香兰，收拾好茶盏，向着自己的小屋走去。

    房间里，季凡并没有立马入睡，而是盘坐于床榻之上，再度陷入内视，观察这洞天深渊里不断旋转着的气旋，以及丹田空间里喷薄激荡的熔岩灵海，不由得发现了一丝异样。

    新生的洞天灵海完全是以一种仿佛自生的形态不断积累，重修而成的灵力气旋则是不同于以往自己修炼的筑基之法。灵力气旋内的灵液并没有随着旋转的气旋纷飞，反而是在灵力气旋的漩涡眼处不断的凝聚，隐隐形成一颗玲珑剔透的小巧灵液珠。并且这个灵液珠还在灵力气旋凝聚的灵液注入下缓慢的变大着，并且随着灵液注入的增多越发显得实质化，令身为这灵液珠主人的季凡也是感到惊奇。

    “莫不是这现世修炼之法别有道路，直指大道？”季凡心中闪现出疑问，不过这已经不是他这个还在武徒境界徘徊的小修士可以思考的问题。

    静静地运转着《三世经》所著的筑基之法，季凡渐渐地进入了空灵之境，逐渐防控的脑海里并没有因为季凡陷入空灵之境而空白一片，反而是显化出了一抹诡秘的景象——十轮血色的残阳凄美，似血的晚霞萦绕着三十三轮血月莹辉，伴着诸天三千滴血星辰。一道背影缓缓浮现，却没有任何的突兀之感，仿佛这道背影本就应当如此出现在这妖异的景象中一样，带着举世倾倒的沧桑。背向万灵众生，隐隐的发出一声轻叹，刹那间诸天万道战栗崩碎，仙王之血黯淡了已经逝去生机的天空。这仿佛是一个纪元的终结，诸天万道天法寂灭，轮回不在历史永恒定格。

    “永恒刹那间，刹那永恒言……”季凡无意识的轻轻呢喃。

    天空在这一刻骤然震颤，惊雷掠过天际，撕裂出狰狞，夹杂着淡淡血腥气味的雨点从天空坠落，狠狠地敲打在这极北的荒芜之地，无情的鞭笞。

    “一蓑烟雨天光破，翻手复立再乾坤。醉极弹歌梦一场，三尺黄土一世名。仙路看近行却远，物换星移何为怯？霜花雪剑徒雕镂，生不逢时天要灭。青史铁卷丹心铸，一亿亿年……”血月滴泪，诸星喋血，极北荒芜之地低吟，那被历史的尘埃淹没的逝去。

    月白镇的清晨，寒风凛冽清冷，即便整个极北之地昨夜未眠。但是每当这里的长夜过去，天空泛起晦暗的光线，整个小镇都会宁静下来。仿佛也就在这个瞬间，这座镶满了岁月潮汐的古老小镇重回了它坐落时的永恒。

    然而此刻季凡的庭院里却是充斥着澎湃的热力。

    “能够cao控我暂留你体内的灵力火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娴熟的演练灵力火线，炼药一道，你的天赋确实是够了。”壶半仙看着庭院中季凡双手之间飞舞着灵力演化的火焰线，眼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赞许，“看来你平时对于双手的灵巧性以及灵力的掌控很是用心，不过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的。”

    壶半仙说着示意季凡停下，而他自己的双手则是骤然燃起数道耀眼的火光，每一道火焰都散发着截然不同的色彩和气息。隐约之间，季凡在这些跳跃的火焰中见到了悄然凝形的妖兽之灵，恍惚之间竟是听到了阵阵妖兽的嘶吼。

    壶半仙的双手并不像季凡的双手那样灵动，却是在厚重的沉稳之中展现出了精准非凡的掌控力。火焰线飞射之间，季凡竟是没有感受到一丝热力的发散，反而是感觉到了每一道火焰线纷飞轨迹周围的空间温度都是降低了些许。

    色彩斑斓的数道火焰线在壶半仙的引导下逐渐构成了鼎炉的形状，紧接着其双手上所腾起的火焰线缓缓地增加。季凡粗略扫去，竟是发现不下上千道火焰线。每一道火焰线都演化出各自的兽形低吼，伴随着壶半仙胸前无数残留的手印，旋转着凝化成一座凌空飞旋的丈许大小的鼎炉。即便在这座灵力构成的鼎炉中没有释放出丝毫的热力，但是季凡却能感觉得到，自己越是靠近它，越是能感受到一股如同隐藏在火山下的汹涌。蛰伏在季凡丹田空间里的熔岩灵海，也仿佛是感受到了那无匹的热力一样，悄然激荡。

    “灵力的释放并非是威势越大越好，你觉得我这鼎炉化形的威能如何？”壶半仙指着静静坐落在庭院正中那座由他的灵力凝成的鼎炉，示意季凡上前好好观摩体悟。

    季凡缓步上前，随着距离的拉近，丁路上的虫鱼鸟兽、花草纹络越发的清晰，隐隐能看见这鼎炉栩栩如生的饰纹雕刻，令人震撼。手指微动，季凡释放出自自己的灵力，轻轻摩挲着这个由灵力凝化而成的鼎炉。鼎炉内敛的灵力波动并不明显，但是一旦季凡掌控的灵力接近碰触，灵力便是化为虚无，被鼎炉焚噬殆尽。

    “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壶半仙挥了挥手，庭院中心那鼎炉便是化为了无数嘶吼的禽形兽影，呼啸着消散了去，只残留下点点的热力余温，证明着它之前的存在。

    季凡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看来我得对于我自己的修炼，重新作出调整。”

    壶半仙微笑着点点头便是回到了季凡丹田空间里那古壶之中，不多时，季凡的庭院外便是传来了轻轻地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