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天衍宗的烦恼
三年了!如今红云天象显,叶无双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下。 那弟子的一声惊呼,引来了多人驻足观看,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这种红云看起来像是天象所致,莫非我们圣‘门’又有前辈成功结婴了?”有人喜滋滋地猜想着,而且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最大。 立即就有稍微知道些‘门’派动态的弟子补充道:“没错!这就是结婴天象,是宁清院的静舒师叔祖!她老人家闭关也有好几年了,我不止一次看见惠清师叔祖在宁清院附近徘徊,这下可好,终于成了!” “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年静舒师叔祖入‘门’不到一年便筑了基,仅是筑基便引发了三个月的天象!我那时候正好在‘门’派里,整整三个月都看到天胥山被红云笼盖,据说半个昆仑西丘的人都看到了呢!”有人想起当年慕萱的壮举,一时也‘激’动起来。 “是啊,我记得上次还有凤凰虚影呢,很多人都听到了那凤凰的清啼!如今师叔祖时隔不到五十年便从筑基结了婴,真叫咱们这些小辈汗颜!” 叶无双微笑着,听着远处的弟子们议论纷纷,他嘴角上扬,直接飞身而起,奔向玄同真君‘洞’府。 玄同真君听说,急忙跑出去看。他与叶无双并肩站在‘洞’府‘门’口,笑道:“出现天象,看来萱儿已经婴成了。有乾坤清气丹在手,以她的心智心境,渡过心魔劫不在话下。最多再过半年,萱儿便该出关了。” 叶无双也笑道:“是啊,当初萱儿在‘洞’天里结丹时还‘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呢,我本以为这次结婴怎么着也得五年,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 玄同真君欢喜之余,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道:“再过三年便是问鼎会了,此乃神州修仙界的盛事,更是各‘门’派凭借实力排位争夺资源的筹码。如今萱儿也已经筑基,仅元婴真君的数量我们圣‘门’就远远胜过其他‘门’派,不仅能保住第一大派的‘交’椅,更能威慑群雄,可喜可贺啊!” 叶无双笑道:“此等盛会,还好师妹赶得上。对了师父,以前的问鼎会举办地点都是在十大‘门’派中随机‘抽’取,这一届的怎么还没开始确定呢?” 玄同真君道:“我听天韵说,这是无厌师兄和烈阳师兄的意思,‘抽’签抓阄的时间往后延了几个月,省得某些‘门’派耍什么心思。不过问鼎会还是如期举行的,举办地点再过三两个月也该定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玄同真君又亲自检视了一下慕萱的情况,并无发现不妥,当下更加放心,就等着慕萱渡完心魔劫出关了。 一个月两个月,天胥山上的红云已经绵延至方圆数百里,整个昆仑西丘任何方位都能看到红彤彤的天。这种异象让圣‘门’弟子自豪的同时,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嫉妒,当然更多的是‘艳’羡赞叹。 修仙界很快就传遍了,圣‘门’的静舒真人已经结婴,并再次天现异象。 “什么?静舒真人结婴成功?!这是从哪儿听来的笑话啊?不可能,她不是七八年前才结丹吗,如今别说结丹,就算中期突没突破也难说呢!” “老兄,你大白天的咋说起梦话来了?快醒醒吧,静舒真人如今尚不到六十岁,怎么可能已经结婴?寻常修士六十岁能结丹就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足以名动四方了,六十岁结婴?痴人说梦呢吧!” “哈哈哈,真的假的,不会是圣‘门’为问鼎会造势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吧?啊,还有天象啊?呵呵,反正我不信,要不咱也去昆仑西丘凑凑热闹?” 消息传开,修仙界几乎全是这种反应。前两者是坚决不肯相信,最后一者则不怀好意地揣测圣‘门’的用意,并抱着看圣‘门’打自己脸的心态跑过去看笑话。 当年琼英派的华运真君结婴时是一百九十多岁,如此年纪轰动了整个修仙界,无数人特意跑到蓬莱琼岛,只为了沾沾华运真君的喜气,期盼自己也能像真君那般修炼神速。近千年来有比华运真君结婴年纪更小的吗?没有!也不可能有!所以,慕萱结婴的事虽然被好事者传开了,十人中有九人不信,剩下那一人还是一脸嘲讽。 像天衍宗、青冥派、琼英派、鸣风楼这样的大派,且与圣‘门’有过较多接触的,有不少人还是知道慕萱的真实修为情况的。毕竟之前走江湖游历时,慕萱大部分时间都没有遮掩她的修为。 青冥派、琼英派、鸣风楼暂且不说,一向视圣‘门’为死对头的天衍宗听闻此消息后却有些坐不住了。不少弟子都长吁短叹的,对圣‘门’是又恨又羡,对自家‘门’派和自己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种情况蔓延的很快,甚至在天衍宗里悄悄流传着一种说法:圣‘门’上下一心,弟子修炼所需物资‘门’派从不吝啬,圣‘门’弟子的份例一直很高,是天衍宗弟子的多少倍,是青冥派弟子的多少倍……圣‘门’对待弟子宽容有加,‘门’派一片和乐……圣‘门’弟子即便犯了错也不会受到严惩,不像某某‘门’派,动不动就重罚…… 这种说法越传越广,终于从普通弟子中传到了天衍宗的高阶修士耳中。 天衍宗正殿中,聚集了数位元婴真君,上头坐的那人不用说也是正庆真君。 “一派胡言!”正庆真君怒极,狠狠一掌拍向身边的矮几,矮几应声碎成岁末。 法常真君站在他边上,担忧地拱手道:“请师兄暂且息怒!我打听了一下,此谣言只在天衍宗内流传过,其他‘门’派都未有,散播谣言的人显然是针对我们天衍宗的。如今许多低阶弟子‘私’下里都暗叹自己入错了‘门’派,‘门’内弟子人心动摇啊!我们必须想个法子揪出此人,除掉他,以正视听!” 正庆真君叹道:“谈何容易?‘门’内弟子那么多,况且谣言已经流传了数日,想要查出源头之人难比登天。最重要的是,定出这个计谋的人心思歹毒,我们很被动啊!” 即悟真君一愣,道:“师兄的意思是?” 正庆真君蹙眉道:“谣言只说圣‘门’如何好,可曾说了天衍宗的不好?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抓住了最开始散播谣言的人,你以什么罪名处置他?只要我们拿此事做文章,背后之人一定会再拿我们的行动做文章,那时天衍宗就真的陷于舆论漩涡中不可自拔了!” 正庆真君说那人心思歹毒,就是因为这一点。只说圣‘门’有多好,不用提天衍宗的坏处就能让人自然而然地产生对比,然后天衍宗完败!这一招还避免了因为说天衍宗不好而可能引发的愤慨,虽字字句句都不提天衍宗,却也绝不让人忽视它。 法常真君道:“话虽如此,可这样一来对方若再有动作,我们至少知道是谁在背后放冷箭了。” 智丘真君想了想,道:“还能有谁,这般手段只有圣‘门’做得出来了。” 南空真君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位师弟终于聪明一回了。 几人商议了半天也没拿出个可行的方法来,此事只好不了了之。 南空真君想起问鼎会之事,然后问道:“正庆师兄,关于此次问鼎会……师兄可有什么计划?” 正庆真君抬头瞥了他一眼,道:“如今圣‘门’风头正盛,我们不可轻举妄动。这些年他们又添了好几位元婴真君,加上已经结丹后期或者顶峰的,未来几十年内结婴的人会更多……我们与圣‘门’之间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了啊!” 南空真君道:“若不是极道师兄出走,我们天衍宗的实力本该更强的。” 正庆真君怒道:“休要再提极道!‘门’派供养他数百年,到头就换来他弃‘门’派不顾而留书出走,甚至还扬言与天衍宗再无瓜葛!我天衍宗没有这般忘恩负义之人!” 智丘真君道:“丹朱的伤养了这么多年总算有所好转,可她与那圣‘门’的叶惠清似乎有些关系**……” 正庆真君眉头皱起,慢慢道:“我相信丹朱不会出卖天衍宗,况且叶惠清对她向来不假辞‘色’,两人之间无苟且之事。只是……叶惠清还常派人来送丹‘药’吗?” 智丘真君道:“是,用了叶惠清的‘药’丹朱的伤势才好转起来。” 正庆真君思忖道:“当年丹朱被极道用笞神鞭打伤经脉,苦无没有丹‘药’治疗。等叶惠清的‘药’浴方子送来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很多经脉已难再恢复。即便叶无双还让人送‘药’来,以丹朱如今的身子,也无法恢复如初了,更遑论结婴……” 南空真君道:“所以,师兄的意思是……” 正庆真君以手扶额,想了半天才道:“罢了,份例照给,其他的事情不用再上心,随她自生自灭吧!” 天衍宗那边因为感受到圣‘门’的日益威胁而焦虑时,圣‘门’这边有些人也在担忧。 玄同真君每隔一日便往宁清院神识探查一番,每次都感受到慕萱一切安好,但让人不解的是里面好像又没有任何变化。他们都有些担心,慕萱在里面究竟进行到哪一步了,为何到现在都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