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做了笔亏本生意
颜妍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现在龙虎兄弟和悠悠都已能独挡一面，为她分了不少的担子，她也能分些心思处理馐馔斋的一些事情。 三月初，颜妍接到了刘之安的信，信中说刚添了一个大胖孙子等等，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种含饴弄孙的悠闲，颜妍给安伯的孙子挑了些礼物随着信送去了驿站。 “掌柜的，隔壁老张找你。”阿贵来禀报。 “老张？是隔壁米店的张林掌柜？” “是的，他说有事要找你商量。” “哦，请他到三楼坐坐，我马上来。”馐馔斋的一部份米都是从他那里进的，不知道他现在有什么事，颜妍解下围裙洗了洗手，朝三楼走去。 “掌柜的，这边。”阿贵站在3－16号房门口。 “张掌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颜妍快步走出房间，向张林的行礼。 “颜姑娘，老汉确实需要你的援助，所以就厚着脸皮来了。”张林和刘之安岁数相仿，平日关系也不错，馐馔斋开业后，每逢过节，他都会来捧场。 “请讲，我若能帮上忙，定会尽全力。”颜妍让阿贵上茶。 “唉，老汉也是没办法啊。”张林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和老刘同年来的长安，有幸在这儿成了邻居，这些年一直经营着米店，生意虽然不错很好，却也算有些盈余，可是这两年却不行了，这街上纷纷开了几家大店，把米价压得不能再低了，我这小小的米店怎么斗得过他们呢。这不，今年开市后，就只有馐馔斋一家的生意了，本来有颜姑娘的支持，老汉的日子还混得下去，可是，唉，我那不挣气的儿子在家里闯了大祸，打伤了人，现在被衙门抓起来了，家里才来报信，说是让拿钱赎人，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啊。” “需要多少？”颜妍看着这个年纪和爷爷差不多的老人坐在面前垂泪，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五百两银子，唉，他们这是存心想要我儿抵命啊，可是我就这么个儿子，我孙女才三岁，还得靠呢，就算知道他没用，我也不能弃他不管，我将这些年的积蓄都凑起来，也只有一百多两。”张林抹着泪，“前些日子见阿海四处打听房子的事，我便想着将店盘出去，多少也能换些银子，所以就厚着老脸来找颜姑娘了。” “原来是这样。”颜妍点点头，“我确实是在找房子，不知道张掌柜出多少？” “我那个店，颜姑娘也是知道的，两间店面，后院八间房，也值不了多少钱，就出个三百两吧。”张林虽然舍不得，但也无可奈何。 “那你不是还差一半吗？” “唉，也就值这个价了。” “张掌柜店里可还有货？” “有，但也不多了。” “要不这样，我出三百两买下张掌柜的店和货物，再借你五十两，等你以后有钱了再还不迟。”颜妍有心想帮他一把，“再多，我就拿不出来了。” “啊，如此，就多谢姑娘大恩了，请受老汉一拜。”张林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慷慨，激动的手足无措，说着就要拜下去。 “张掌柜，使不得。”颜妍忙托住他的手肘，“你和安伯是多年的邻居了，若是安伯在，肯定也会帮你一把的，我作为晚辈，更不能袖手旁观。” “谢谢，谢谢。”张林老泪纵横。 “你想什么时候去办？”颜妍扶着他坐回椅子上。 “姑娘什么时候有空都行。” “那好，你等我一下，我取了银子让阿海陪你一起去办。” “哎，姑娘大恩大德，老汉我……” “张掌柜，别这么说，救人如救火，希望令郎经此磨难，以后能吸取些教训。”颜妍看着张林真诚的说着，“你先喝着茶，我去去就来。” “好，好。” 颜妍到自己的房间取出放银子的小箱子，全部取了出来，这段日子一直边经营边装修，剩的不是很多，数了数，才三百六十两多，给张林是够了，其它的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将剩下的锁回箱子里，颜妍抱着一袋子银子去找阿海。 “冯琪，看见阿海了吗？”在二楼楼梯口遇见了冯琪。 “在二楼账房那儿呢，你提着什么啊，这么沉？”冯琪看看她怀里沉甸甸的袋子好奇的问。 “银子。” “你拿这么多银子干嘛？”冯琪有些愕然，她不会嫌银子多了，提出来亮亮吧。 “我有用，你去叫阿海到三楼3－16房来，我有事要他去办，你也来一下。” “好，马上就到。”冯琪马上转回二楼去叫阿海。 颜妍来到3－16号房陪着张林，不时说些安慰的话，等着阿海他们来。 “掌柜的，你找我？”阿海和冯琪出现在门口，见了张林点点头打招呼，“张掌柜也在。” “对。张掌柜将他的店卖给我们了，阿海，你和冯琪陪着张掌柜去办下交接。”颜妍见他们来了，才将银子交给张掌柜，“这是三百两银子，张掌柜点清了。” “是，是，数目对了。”都是多年经商的人，张掌柜自然明白当面清点的道理，仔细点点了确定数目正确。 “张掌柜，想什么时候回乡，让冯琪陪你回去吧，这一路上虽然比较太平，可也不能不防。” “是，颜姑娘想得比老汉周全，都就有劳冯小哥了。”张林捧着银子连连点头。 “冯琪，再找两个兄弟陪着，去镖局看看有没有顺路的，务必将张掌柜安全送到家里。” “是。” 张林坚持写了一张借条交给颜妍，才千恩万谢的告别，在阿海和冯琪的陪同下回去了，颜妍看着他微弯的背影出神，眼前出现一张红光满面的脸，爷爷？现在是否还像以前那般健朗呢？唉，同样年纪的人，外表却天差地别，难道这就是古代和现代人的差别吗？ “师傅，张掌柜来找你干嘛啊？”悠悠见阿贵找她出去这么才回来，很是好奇。 “他想把他的米店卖给我们。”颜妍系好围裙却没有立即动手烧菜，而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喝起了茶。 “啊，他不干了吗？”悠悠蹦到她身前。 “嗯，他儿子在家打伤了人，被抓到了衙门，对方放话要他拿五百两去赎人，张掌柜没办法，只好将店卖了。” “啊，对方是存心的，只不过伤了人，怎么会这么贵？”悠悠惊叫着，“那，师傅买下了吗？他卖多少？” “张掌柜急于出手，只开了三百两银子，我给了三百两，又借了五十两。”颜妍实话实说。 “啊！师傅，你干嘛这么傻啊？人家开三百两，你干嘛主动借那么多，万一收不回来，岂不是亏了吗？”悠悠错愕的瞪着颜妍，以为她哪里出问题了，“师傅，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又不是慈善堂，怎么可以这样嘛。” “悠悠，你真觉得这笔生意亏了吗？”颜妍放下茶杯，见其它人也在看着她，不由叹了口，“你们一定也这么觉得吧？” “是，师傅，我也觉得你亏了。”龙虎兄弟老实的点头。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我不帮他，只怕就没人帮他了。”颜妍低敛眼眉，“若不是安伯，我怎么会有今天？我相信换了安伯，他也会这么做。三百五十两银子救回的可不仅仅只是他儿子一条命。” “唉，他要是早点卖就好了，现在这馐馔斋刚改建好，难道又要重拆啊。”悠悠还是有些遣憾。 “就算重拆也没钱了，剩下的银子还不够付你们月银的，希望这十天生意好些，不然，你们的月银都得欠着了。”颜妍这才想起离发月银的日子只有十天了。 “没关系，我的可以先欠着。”悠悠笑嘻嘻的没当回事，反正她也不缺钱。 “我们也没关系。”龙虎兄弟和小十等人纷纷表态。 “呵呵，我先谢过大家了。”颜妍很欣慰。 “那，师傅，那房子怎么办？”悠悠比他们想得要远得多。 “先空着，我再想想。” “师傅，我有个建议。”悠悠慧黠笑着。 “哦，说来听听。” “你不是愁住的房间不够嘛，把中门的墙拆了，后院门开到那边，然后把厨房都搬到那边，那这边就能坐下更多的客人了。” “好主意，不过还不够完美。”颜妍欣赏她的智慧，“你再想想，最好把你的想法画下来，如果行的话，我就让你去办这件事。” “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了？不过，得先说好，必须让我认可你的想法。”颜妍又加了一个条件，“最好能把这三百五十两银子赚回来。” “啊？！”悠悠张张嘴。 “给你三天，想好了告诉我。”颜妍上扬着唇角扔下一句，开始动手烧菜，留下垂头丧气的悠悠。 “师傅，做生意是要本钱的，你准备给我多少做本钱？” “我手里只有十两了，你看，能做些什么？” “啊？师傅太少了吧？” “少吗？比得上你几个月的月银？” “那怎么一样？” 颜妍没有停下手中的勺子：“仔细想想你擅长什么，比如泡茶、点心等等。” “对呀，我泡的茶很好喝的。”悠悠眼前一亮，可随即又哀号着，“可是十两能泡多少茶啊？这好的茶叶可是很贵的，再说了，我们这馐馔斋内有免费的茶水，谁会去那边光喝茶啊。” “不一定，茶并不是非用茶叶泡，还有花茶，那个便宜又好喝。”颜妍漫不经心的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