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人族不敌
历心平在空中听到这话，心中一颤。在历心平所有认识的女孩之中，数蔺湘寒的年龄最小，现在还没过十六岁，这么好的年华便说要死，而且是因自己而死，这份感觉既温暖又沉重，还隐隐的有几丝心疼。 云暖暖一愣，抬起泪眼，疑惑道：“我死是因为我找不找他了，想伴着他造的玄火死去，就好像死在了他的身边，你死是为什么？” 蔺湘寒哭道：“我也和你一样，找不到他我就好心慌，好心痛，觉得活着好没意思，之前我在父母身边不敢哭，今天终于可以哭出来……心平师兄，心平师兄……你在哪里呀……我……我好想见你……见你一面……面……”伏在石桌上已经泣不成声，娇小的身躯也跟着震颤起伏。 她两个对坐石桌，虽未抱头，却也哭得最为伤心。 “刚才，刚才我好像看到他了，但是我叫他他不理我！”云暖暖道。 “在哪里，在哪里看到的？”蔺湘寒哭着问道。 “在天上，在天上有九彩……” 云暖暖不及说完，便听蔺湘寒呓呓道：“我也看到，我也看到了……” “他走了，你怎么能看到呢？九彩都没有了。”云暖暖道。 “是真的，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他就在天上，只是不知道不是做梦？”蔺湘寒不敢肯定自己的眼睛。 云暖暖疑惑之下，猛地抬头，只见蔺湘寒正呆呆地看着亭外南方方的天空，嘴里呓呓喃喃。又转过头去顺她眼光去看，只见历心平正脚踩玄魂往这边飞来，他身后还跟着若问及一干奇形怪状的人。 云暖暖只感觉心中被“咚咚”敲了几下，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也跟着喃喃道：“是他吗？是他吗？” 在她两个的注视之下，历心平及一干魔族越飞越近，亭前落下身来。 二女再抹了一下眼睛，颤抖着双腿冲出亭子，扑到历心平怀里，仍不住地道：“有温度，好像是真的！” 历心平只是呆呆站着，说道：“是真的，我没死！” 听到历心平说话，又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温度，云暖暖和蔺湘寒也相信这不是梦境，抬起脸来看历心平，只看了一眼，便又关切的叫出声来：“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身上怎么还有道道霹的暗影……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边紧张关切地说着，又伸手往他颈上和脸颊抚摸。 历心平成魔之时受天雷相激，许多雷电痕迹留在他身上，形成银蓝相间的曲线。那些如蛇的曲线，披头散发，一张破旧大氅胡乱披在身上，和昔日的历心平完全不同。让她两个都不敢想象历心平到底经历了什么。 历心平心中一热，这是自父母死后少有的温暖感，止住眼中泪，道：“没什么，不过是被雷劈了几下而已！” “雷劈，谁劈的人你？”二人紧张问道。 “我自己！”历心平只淡淡说了三个字。自然他不会把自己的昔日伤痛再扒给这两个女孩来看。 “老板、老板娘都来了，你还不赶快招待，在这里哭哭泣泣做什么？”突然若问道。 云暖暖“啊”地尴尬了一下，擦了擦眼泪，连忙道：“对对！不能站在这里说话，老板老板娘，请亭中叙话！”再高声道：“老板和老板娘驾到，都出来参见！” 自那几排房子中走出一群美女应侍来，远远地看着历心平，几乎不敢相信。 云暖暖道：“愣在那里做什么，快些上茶！” “啊是！是！是……”一群美女混乱的答应，又慌乱的进屋，端出茶来，摆放在亭子中。 历心平在亭子中坐下，除了四大掌门站在他身后之后，其他魔族也用只能在亭外侍立。 云暖暖手下的应侍也站在凉亭之外，叽叽喳喳的议论道：“这下子好了，老板回来了，我们的地境三玄能保住了？”尽皆脸色欢喜，几乎要跳跃起来庆贺。 蔺湘寒泪迹未干，也跟着道：“心平师兄回来就好了，只要你有在，便没人能动我们的心平楼！”云暖暖道：“你不在这段时间，我们心平楼毁了，楼被砸了。功法被兽族抢去了！” 历心平道：“恐怕追功法是追不回来了，只有重新开业了！”云暖暖一愣，吃吃道：“你是说要……” “对！重新开业，兽族修炼也需要功法！”历心平风轻云淡地道。 云暖暖脸上一喜，虽然兽族蛮横，又与人族为仇，想要在兽族领域开玄功楼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相信历心平，只要他说出这话来，就一定能开成。哽咽了一时再道：“这么说……这么说你是不走了？”虽然她说话处处都以心平楼为前提，但她更渴望历心平能在自己身边。 历心平道：“走，要走的，兆界没有我的家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人族了……” 刚说到这里，便听得南方混乱了起来，“啊啊”乱叫，似是喊杀声，也似是惨叫声，而且向这边越来越近。 凉亭外那几十名应侍又脸色大变，其中一个道：“不好，恐怕是我们人族占败了，正往这边退！” 云暖暖和蔺湘寒也脸上一惊：“好像是的！”历心平暗出玄境，往南方去探，果见人族正败下来，潮水一样正往这边退。三皇、兆祖、督天四续、千祥等人在后面断后。 后面兽族大军正掩着杀来，很多人族在后退的过程中也死伤不少。 历心平又往兽族群中去看，不但看到了先的四凤，同时还看到了赤、紫、苍、青、墨五龙，飞翔在空中，龙口一张，龙气如箭一般往前射来。纵然是三皇联手，也抵挡不住。 历心平暗道：“怪不得人族败下阵来，原来是这几条龙也加入战团了！” 历心平所在距南边的战场不过十里之遥，兵败如山倒，退也快，过了山梁，历心平便看到了人族的身影，一边往这边退，一边有人道：“前面便是我们的圣地，玄火和玄土的所在地，退到这里我们便不能再退了！” 再一个接道：“是呀，这是大掌境赐给我们的圣物，如今他不在，我们要以命要守！” “丢了圣地，我们无法修炼，我们的子孙也无法修炼了……”败兵们纷乱说着，有的便已经来到亭子边。 “云掌柜，我们无能，未能挡得住兽族……”一群人纷纷向亭里施礼，但是话刚说到一半，便都愣住了，因为他们都看到了历心平。 虽然现在的历心平和往昔有所不同，但是这些人还是认出来了，再把拱手礼改作跪地，惊喜叫道：“是……是大掌境吗？” “是的，正是大掌境不错！”再一个肯定道。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一改刚才的颓势，欢喜道：“有大掌境在，我们便不怕了，大掌境必会带领我们抗击兽族！”便不再往退，在凉亭前面停住脚，转过身去，看那架势，是要和兽族拼死一战。 历心平心中一热，暗道：“虽然兆界人可恶，但他们如此对我，辜负了他们的一片热心，也极为不忍……” 没多时，凉亭之前便已经聚成了人山人海，前面的还能看不到历心平，后面的不知其因，便也跟着停下来。 眼见得兆祖、三皇等人也御体飞到了凉亭之前，但是后面的兽族也随之而到。便听得赤龙滚滚声音道：“你们挡不住的，地境三玄我们兽族势在必得！” “你敢！”虽然历心平只说了两个字，也没有玄境裹音，却震得全场寂静。三皇同时回头，张大了嘴，久久说不说话来。宙耕宇本来在兽族最前面，被吓得猛地缩回兽族群中，心中暗道：“怎么哪里都有他？” 寂静了一时，忽听得贺公孙道：“历心平，你这个大魔头，你杀我西兆全兆，我今天便为我的兆民报仇！”横身便要往前来扑，却被令轩辕和夜司马左右扫住，劝道：“西皇息怒，西皇息怒……” 令轩辕和夜司马也知道了贺公孙和历心平之间的恩怨，但是好不容易看到历心平，还指望他带人族共抗击兽族呢，怎能让他坏了好事？ 历心平道：“杀你西兆全兆你让便觉得屈枉了吗，我没杀整个四兆便是你们的庆幸！” 当初历心平成魔的经过虽经贺公孙讲述，但也只有令轩辕、夜司马少等数人知道，此时众人听到历心平说这话，又惊又疑。 贺公孙虽被拉着，指手道：“魔头，大魔头，你如此心狠，纵然是当初的魔祖也难及你！” “我是魔头！”历心平声音抖厉，“啪”把茶杯摔到地上，再瞪眼道：“当初你焚我父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也是魔头！” “呃！这个……”贺公孙也一时无语，虽他对历心平有恨，但他也最认理，当初虽然被苏鸿蒙连蒙带骗焚了历云凡夫妇，但是也证明自己参与其中了，当时的手段也的确残忍。 历心平接着道：“我父亲从不与人为恶，虽然也和人打斗过，但从来没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母亲连修炼也没有，就这样，你们活活把他们烧死，无辜之人被你残忍烧死，和我屠你西兆有多大区别？而且你焚我父母在先，我屠你西兆在后，没有因，哪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