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开演(十七)
眼前绿柳轻拂,红莲白莲竞相争艳,玉妙微笑了想了,这不时到来的花枝招展的贵夫人们,也都是互相比了穿戴去了。 认识的人不少,一一来过,玉妙独对了丁夫人一个人客气的不行,邀她坐了说了一会儿话,丁夫人每一次离开她,就心里安慰,王妃如此客气,良人军中应该是无恙的。 这里视野开旷,一面听了身边这几位表哥的旧相识谈笑了,一面看了不远处,慢慢行来的身影,是山阳郡主。 山阳郡主来拜了,玉妙更不起来,等山阳郡主走了,贵夫人们就笑着闲谈了:“这几时只听到山阳郡主的事情,真是可怜啊,嫁错了人。” 贵夫人们都处于权势争斗之中,山阳郡主夜会北平王,一听就知道为了小蜀王弄兵马,没有利益,不会平白去会北平王去,贵夫人们都是这样。 玉妙听了觉得怜惜,幸好表哥发了兵。小蜀王收到了朱宣的信,又收到了封地上家人的来信,高兴的不行,让meimei来府里道谢了,急急地就动身回去找夷人算账去了。 那笔与慕容夫人合伙的生意就这么放下了,山阳郡主和小蜀王心里都觉得是南平王妃为自己说了话,想来给王爷信里带一笔也很容易。 两个人都感激的不行,山阳郡主想了,先是送来了那么贵重的首饰给我,一定是知道我没有好首饰,手里没有钱,不管是当是用都是合适的。 哥哥这么些年来,一直在与几位王爷频频通信,希望求兵马,一兵也没有求到,只是在王妃面前说了,这么快就有了。山阳郡主要在京里料理一下自己的采邑,先不回去,另外就是多同南平王妃走动了。 好在南平王妃再也没有提过那件当了的首饰,沈玉妙又忘到了脑袋后面去了。她生活中可玩的事情太多了,又时时想了孩子,想了朱宣,只是牵挂得不行。 如音把首饰放起来了,看不到就想不起来。 听了眼前的这几位贵夫人说话这样刻薄,也不避人,玉妙听了不舒服。高阳公主听了只是一笑,山阳郡主的事情不让人说也不行,动静太大了。 王美人受山阳郡主牵连,皇上好几时都不去了,郑贵妃对高阳漏了一句话,只是笑:“皇上听了,也觉得不体面。” 韩国夫人见玉妙只是笑,并不接话攀谈,心里本来对她吃醋,见了面,明艳照人,更是不舒服,就问了一句:“听说王爷为小蜀王发了兵,想来是王妃帮了忙?” 玉妙就笑一笑:“表哥说,军事政务,不许过问,我是不问这些的。” 韩国夫人追问了一句:“如果不是王妃帮的忙,那就奇怪了,王爷以前象是对蜀地不满,怎么山阳郡主一拜会了王妃,突然就发了兵?” 旁边就有人笑问了:“夫人怎么知道以前王爷对蜀地不满?”韩国夫人就扬了脸笑一笑,玉妙只能看了她笑,她那脸上的笑容分明是不打自招。 这又是表哥的一个旧情人,看这个得意的样子,一直是有来往。眼前这个人三十岁左右,也是一位艳妇,想来是表哥的心上人,不然不会这么对了我猖狂。 玉妙见过的朱宣的旧情人,大多都是三十岁左右的贵夫人,与朱宣差不多年纪大。也不能怪玉妙见一次就不舒服一次。 由年龄推想了,也是表哥少年时相处的,一直就没有丢开。表哥还真是念旧情。年长以后封王以后,人并没有那么荒唐了。 有时候朱宣对了玉妙的醋性大发,也会说一句:“自从接了你封地上来,表哥一直最疼你,你还要怪表哥。不是为了你不高兴,才回了几家商户。” 玉妙听了这话,更不舒服了,庄姑娘她们就是来了也是姨娘,从来不敢对我这样的不客气。京里的贵夫人们来了见我脾气好,就有人要敲打了我的出身,我家里住不了,提前接了来。 玉妙忍了心里的不舒服,如果表哥在,不舒服还可以回去对了他说:“某夫人来看我,是什么样子?”表哥就会看了自己笑,做他自己的事情,或是写字或是看书,等自己说完了也就舒服了。 今天怎么说,表哥前面打仗,我在后面争风吃醋,这样做不体贴不应该不说,只怕招来一顿训,不是更是自找不舒服去。 一阵轻风吹来,荷香阵阵飘来。韩国夫人轻摇了团扇,又笑对了玉妙道:“昨儿有一个家人来对我说,现在做什么生意最好最有钱赚。我说我不懂这个,要问一个懂的人,可巧今天见了王妃,王妃想来是一定知道的。” 旁边的人都不说话了,这个大胆直接的人倒还是不多。高阳公主接了话:“夫人自己好象也有钱在外面流转吧?” 韩国夫人有些脸红了,玉妙就淡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别人以为她听了韩国夫人的话心里不舒服,其实她不舒服在“念旧情”这三个字上。 如果只是风流,左一个右一个,也就丢开了。这些贵夫人都是少年就和表哥认识的,这么好,一直处到现在。 玉妙气得有些胃痛,想想我怀了孩子,就是这样的待遇。亏了表哥天天说最疼我,就是这些人这样的人来疼我。 走的时候还敲打我,要我保重孩子。现在有纸笔在手上,保不定沈玉妙就手就是一封怨气十足的书信写出来。 大家有些冷场了,过了一会儿,高阳公主是扬了脸不想理韩国夫人,生长在宫里的高阳公主,当了这许多的人,固然是不撵人走,只是不理你,让你难过去。 她看了哪株荷花好,就让人采了来取乐,给玉妙看:“这花瓣多好看,回去让人做成了菜才好呢。” 玉妙就接了过来,她有时也是自己动手做一个菜的人,笑道:“宫里想来是有新作法的,只是我不知道,你寻了来给我看一看。” 就有去王府里看过玉妙的贵夫人接了话笑道:“王妃房后的那一边荷池,只是不比这里大,那花也不比这里差了。” 玉妙一笑道:“可不是,除了池子比这里小,那花是母亲亲自看了人料理的。说住在那里好。”说到这里不说下去了,太夫人说了,天天看了花,生个男孩也长得俊秀,生一位郡主也长得娟秀。 跟了玉妙的夫人们却是听到了,就笑着说了出来。高阳公主就笑道:“长得象你呢,就长得很不错了。” 陪侍的夫人们笑道:“如果象王爷,那又是一个大将军了。”贵夫人们听了就有些吃味了。再和她争风吃醋,敲打了南平王妃,她也是名正言顺的在王爷怀里,大家都不舒服。 昭阳郡主也来了,看了高阳也在,也很高兴,她坐了下来,也是对了玉妙关怀备至,笑道:“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想什么吃的?” 一位郡主,一位公主,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呵护了南平王妃,让几位贵夫人坐着更难过了,就是过来看南平王妃得意的。这位郡主自己嫁不成南平王,有必要这么讨好王妃?难道还打了什么主意不成? 有人这样想了,就用团扇遮了脸笑了,再想想自己过来问候王妃,还不一样是讨好? 等昭阳郡主走了,几位贵夫人们又开始谈论了:“郡主是梁王膝下爱女,嫁错了人,还这么得意?” “可不是,将军就应该在战场上,郡主上下花了钱把他留在了京中,一心想为宣德将军升职,平时为了这个与将军不知道争吵了多少次。” 玉妙也为昭阳郡主头疼,宣德将军一片耿直,不肯做这些为升官而巴结的事情,昭阳郡主每每气得回了家指了他骂。 宣德将军别的地方可以伏就,只有这一点上,是天性上做不来的,一点儿也不低头。玉妙有时就想了,东风不压西风,西风就压东风,一风压住了一风还可以有一个平静。 东风,西风都寸步不让,这日子就只能争吵了。想想表哥从接了来,就处处教训,步步管教。玉妙在心里嘟了嘴,一开始就存了欺负人的心了。 高阳公主还是听了这些谈论笑。然后就听了人问玉妙:“王爷有没有信来,战场上如何?” 玉妙压了心里的不快,比我还担心呢。一一回答了,大家这才笑散了。 韩国夫人听了更是不舒服,王爷军中我至少去了三封信了,一封也不见回,王妃这里倒是频频有信来,想想少年时就与朱宣相识,听说他订了亲,把他笑得不行:“世子爷平时到处都有人,还说我吃醋,以后有人管了,年纪小小的更应该招世子爷爱才对。” 当时玉妙才出生,朱宣正为了订亲烦着呢,那时与韩国夫人相厚,就不高兴了:“你不知道我心里烦这件事情,母亲强压了我的头订了,谁要娶一个那么小的丫头片子去。是无盐是嫫母还不知道。” 韩国夫人更要逗他了,越发的嫣然:“世子爷不要忘了,是太夫人的亲戚呢。” 朱宣更不高兴了:“报恩一定要订亲吗?让我娶,就娶了陪母亲去,跟了母亲住好了。”后来这位“无盐嫫母”来了京里,人人都说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