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反正(二)
路上正想着,突然住了轿,晋王妃不悦了:“是怎么回事?”这大太阳下面住了轿,更是一点儿风也没有了。 看了这是在热闹的一条街上,听了前面有人喧闹了,晋王妃更不高兴了,皇子们离了京,晋王与几位皇弟最近关系紧张。难道是有人挡轿子不成? 轿旁打扇子的丫头就忙陪了笑道:“回王妃的话,前面路上打起来了。” 晋王妃这才收了一些气色,道:“去看看怎么了?” 跟了轿后的管家应了一声,就走到前面去看了。两边是一些店铺,门口都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路中间停了一辆马车,车辕上看不到赶马车的人,一旁倒站了一个一脸是血,穿了车夫衣服的人。只是在擦自己脸上的血,并且呻吟呼痛。 有三,五个乡下人打扮的正在指了马车破口大骂:“什么破烂马车,大白天,就这样横冲直闯的。大爷差一点儿被你辗到。大白天的想谋杀吗?” 管家却认得那车驾是谁的,车驾上有标识,是韩国夫人的。管家觉得稀罕了,这是件大新闻。韩国夫人是正儿八经的皇亲了,在京里这块儿地方被人指了马车骂。 管家往马车看去,难道夫人不在车里。这几个乡下人才这么大胆子。 乡下人又骂了几句,就一起动手了,象是越说越气,手上本是提了锄头,上前就往马车上砸。 围观的人看了他们凶狠,也不敢去拦。只听了“平,嘭”几声,马车被打个了一个洞出来。 马车里才匆促奔了出来一个人,原来韩国夫人是在马车里。她今天是偶尔出来,没有带多了人,一向在京里也横行惯了。 只带了一个车夫,一个小丫头出来了。车夫被打了一脸的血不敢上前,小丫头陪了她坐在马车里,看她气得浑身发抖,安慰她:“夫人,我们忍一下,等他们走了,就回府去让人来捉他们。都是京里的人,能跑到哪里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韩国夫人只得一个小丫头在,也不敢出去。恶人并无胆。但马车被打了一个洞出来,不得不逃出来抛头露面。 几个乡下人见她出来了马车,发一声喊,齐力把空马车打了一个粉碎,马都惊跑了,这才骂着扬长去了。 只余了韩国夫人站在路边哭泣。 管家看得目瞪口呆的,青天白日的,京里还有这样大胆的人。等乡下人走了,他才迷糊过来,回去王妃轿子前回了话:“回王妃的话,前面是有马车因拦了路,被几个乡下人给打了一个粉碎。” 晋王妃也吓了一跳,有这么大胆的乡下人,就问了一声:“是谁的马车被打碎了?” 听了管家小心地回话:“是韩国夫人的马车。” 晋王妃听完了,和管家想的一样,韩国夫人的车驾在京里被当街打了一个粉碎,这事稀罕,这新闻也好看的很,回去可以说一说。晋王妃不想去帮她,皇亲们关系也紧张。而且自己一时存了好心去帮了她,在韩国夫人看来,也许是看了她丢人去了,也许会做错了事情,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就吩咐了:“咱们回头,换条路回家吧。” 路上想了起来,韩国夫人象是前几天得罪了高阳公主,听说是越了高阳公主的车驾。荷花节上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了越了高阳公主的车驾。 回来的人跟在了玉妙的大轿后面,就是一开始没有看到高阳公主上轿的人也看到了高阳公主从南平王妃的轿子里下了来,再大家一闲话,原来这些人都看到了高阳公主上了南平王妃的大轿。 说的人还诧异了:“怎么就没有看到呢?高阳公主又没有避了人。” 听的人就羞惭了:“我当时只等了回去了,并没有往那里看到公主上了王妃的轿子。”然后心里后悔,怎么这么明显的事情也看不到,女眷们向来比拼的是消息灵通。 此时大太阳下面还站了在路边掉眼泪的韩国夫人自己心里深恨了,这一定是南平王妃作的好事。 自己一身艳装,对了打碎了的马车,站在路边遮不住太阳的破布篷子下面,韩国夫人越气越哭,这个人丢的太不象样子了 这路上卖菜的,行走的,不管什么人,此时都能看了自己去。韩国夫人哭得不行。天又热,汗水满头满身的都是,一个娇滴滴的贵夫人,弄了一个披头散发,还当了众人。 只带了一个小丫头,让她去雇轿子去了,到现在也没有来,车夫打伤了,不敢往前去。韩国夫人晒了好一阵子的太阳。 旁边开茶馆的老板有心劝了她进来坐,一看了她身上穿了的是贵族礼服,觉得还是不惹事的好。两边店铺里的人在韩国夫人一逃出了马车,一身贵族礼服亮相的时候,都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善了,就悄悄退了回去,合上店门。 韩国夫人也顾不了这些了,一心气愤,只要拿了那些大胆的人,逼问了是谁让他们这样做的。又过了一会儿,小丫头才汗流满面地带了轿子来,侍候韩国夫人上了轿,韩国夫人气得嗓子都变了:“去顺天府去,我要告这些不服王法的人。” 一向最爱容貌的她,连自己现在是披头散发都顾不得了。小丫头是看了出来夫人此时没有了妆容,可是她既然说了,当然送了她去,夫人正在气头上,谁去碰她的晦气去。 到了顺天府,韩国夫人让小轿子直接闯了进去,看了顺天府的朱大人一脸的笑容颠颠的迎了出来,这才觉得有几分解了气。 顺天府的朱大人接了韩国夫人,对了夫人的眼泪,只是陪了笑:“青天白日的,还有这种不服王法的人,夫人请坐,让我女眷出来陪了。” 一面安排了自己的女眷出来陪了韩国夫人,服侍她洗了脸,听她哭诉完,好好的把她送走了。 韩国夫人知道他是与朱宣攀了宗亲的,不明说自己怀疑了南平王妃,也没有证据是真的。只是要抓那几个乡下人打扮的人。她不相信抓不到这几个没有王法的人。 韩国夫人虽然接不到朱宣的回信,轿子里也打算了,再给王爷去一封信去,把这委屈好好诉了,明天我去宫里再告状去,一定把这件事情弄一个明白。她认定是南平王妃为了报荷花节上,自己越了她轿子的仇。 心眼小的人总是当别人和她一样心眼小。 朱大人送了韩国夫人走,就笑着走回了内室,室内站了几个人,全换了衣服,正是当街打碎了车驾的几个乡下人,朱大人一人赏了一锭银子,打发了他们出去。才自己笑了一下,坐下来给朱宣写信。 王爷不在家,你当我们是死人,越了王妃车驾,我当时在场清道路,亲眼看的明白的很。 正写了信,朱禄径直闯了进来,两个人互相看了,相视笑了一笑,朱禄坐下来看他封了信,拿过来:“我让人送了。” 然后邀请了他:“天也黑了,走,酒楼上喝一杯去。”朱大人道:“好,你等我脱了官服再去。 朱禄站着立等了朱大人换了衣服,两个人一前一后带了马往外面酒楼上来。 沈玉妙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朱禄进来回别的事情,随便说了一下。 对了朱禄那一脸的坏笑,而且说话也不中听:“韩国夫人素来没有规矩,想来街上又越规了。要么就是冲撞了人,不知道哪里来了几个乡下人,把车驾打了一个粉碎。” 玉妙就嗔怪的看了朱禄,看你笑得,都摆在脸上。 这事不是朱禄做的,他当然笑得好看。他一听就明白了是谁了,跑过去看朱大人,果然是他。朱禄当然一脸的坏笑,朱大人这次巴结的快。 听了王妃在问:“表哥知道了会怎么说?” 听见王妃问,朱禄赶快笑回了话:“王爷想来是会知道的吧。”朱大人的信是我让人送的。 玉妙拿他也没有办法,我是不喜欢韩国夫人,可也不能一点儿事情就把车驾打了一个粉碎吧。 想想当时,应该还有大太阳,一个贵夫人站在大街上对了人落泪,这太狼狈。 玉妙只能看了朱禄嗔怪他:“看了别人不好,就是笑,你出去吧。” 朱禄还是一脸的坏笑,没办法,他忍不了。这事做得太痛快。 玉妙看了朱禄就这么笑了出去,坐了房里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这还是表哥的人。 一个人坐了又往外面看荷花,表哥不在家,还是照顾的很周到,那位韩国夫人。。。。。。这样想了,突然想了起来,她在我面前十分的俱傲,一定是表哥比较宠她,别人大多可不是这样的。 丢的那件首饰也许就在韩国夫人那里,这样一想,心里不舒服的很,起身来又去看了刚送来没有几天的白色锦裘,看了上面那珊瑚珠子,才算心里舒服了一点。 重新回到了窗前坐下来,心里盘算了,下一封信里,可以问表哥要我的大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