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反正(七)
他眼睛一转过来,朱寿立即对宗亲喝了一声:“跟上我。”当先一马鞭子打马就走,宗亲也学了他伏了身子打马如飞,只听到身后是“嗖,嗖”的放箭声。 幸亏离得远,两个人足奔了有半个时辰,眼看前面是前锋将军的大营,朱寿才回过头来看了追兵一眼,又喝了一声采:“真是好马。” 进了大营,就直奔了前锋将军的营帐,一进去,看到王爷与前锋将军正坐了说话,朱寿第一话就是笑嘻嘻:“真是好马。” 朱宣就看了他还嘻皮笑脸,道:“你身后背的是什么,还要笑。”朱寿反手背下了背的包袱,一看自己也笑了。 就是前锋将军也笑骂了:“差一点小命没有了。”包袱上插了一支箭,朱寿擦了头上跑出来的汗,笑道:“难怪刚才进了营,都看了我笑。” 拔了箭,把信呈给了王爷,一面就说刚才看到的那匹马:“真是好马。” 朱宣随手翻看了信,没有重要的,也没有家信。听朱寿说追了他来的,就站起来道:“看看去。” 前锋将军亲自带了一队人,朱寿陪了王爷,大家一起出了营,奔了不到十里路,又看到那一骑人。这一次不止几十个人,有几百人在一起。那匹马在几百匹马里面还是最出眼的。 朱宣也来了精神,果然这马不错。妙姐儿问我要匹好马,满营里的马,除了我自己的,总都不如这个。 他看了看前锋将军身后带的人,不过一队几十人而已。前面那几百人也看到了他,也在疑惑中,银袍的一向是南平王,那个是不是南平王? 一场好好的赏花宴被辛文的死搅了个一团糟,玉妙觉得自己是没有看菊花的命,这两年,没有哪一年是顺心看了的。 房里的大玉瓶里,丫头们插好了菊花,玉妙看了,就对如音道:“易小姨娘病了好些天了,好了没有?” 如音笑道:“昨天王妃让我去的,她好多了。我回来了,进城晚了,王妃睡得早,就没有告诉王妃去。” 玉妙这才放了心,道:“她怎么不舒服了?”如音笑道:“同太夫人一样,也是伤风了。这样的热天,伤风最难好。” 玉妙就丢开了。辛夫人来闹了一回,以后再进来是不太容易了,除非王妃想起来她。可是她在别人心里种了一个结。 丁正岩夫人在家里听了辛夫人恶耗就落了半天泪,一直是不喜欢这些人,可是听完了也掬一把同情之心。落完了泪就来给玉妙请安,再是洗干净了脸,玉妙也看出来她的心思。 等她们走了,心想,这些人要是能不见该有多好。你们有牵挂的人,我也有牵挂的人呢。 第一场秋雨打得残荷啪啪响时,接到了朱宣的又一封信,满怀心思的玉妙看完了信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一旁捧了小茶碗侍立的如音看了她脸色笑道:“王爷想是又打胜了?”自从秋雨连绵,王妃在房里就一直象是心绪不佳。 当了人的面还会有些笑容,晚上自己一个人时,只坐了看窗外池子里的残荷花,如音问了一句:“这些败了荷花顶了败茶荷叶象独脚鬼似的,让人拔了去吧。” 玉妙只微笑了:“听听雨声果然是好的。”雨声打在干枯了的荷叶上,让人心情更寂寥。今天接了表哥的信,才有了笑容。 玉妙只对了如音笑了:“表哥在前面很好。”拿了信上了床上,又就了床头灯看了一回,一个人躺了微微地笑。 表哥信里说了:看到了一匹好马,看表哥给你弄来。 半个时辰后,如音悄悄走进来,王妃歪了睡着了,手里还拿了王爷的信,嘴角边是一丝笑容。如音轻手轻脚地把王妃扶正了睡,从她手里轻轻扯出了信,上面都是字也不认识。如音有时只羡慕王妃会看书,会认字,别的倒不羡慕她。 她把信拆好了,放在王妃枕旁,再放了锦帐,这才退了出去。 绵绵秋雨吓了有一个月之久,也好似韩国夫人的心情。她一早起来就不高兴了,对了服侍的人拉了脸色道:“今天再有人来,就说我不在。” 自从路上越了南平王妃的大轿,先是郑贵妃请了自己去,好言的敲打,韩国夫人只能一心的不舒服的听了。 王爷前面又报捷,韩国夫人收不到回信,一直也时时让人兵部里打听了,笑容还在脸上,又是皇后宣。 皇后见她是皇上的意思:“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她也该消气了。祥瑞长公主的长孙女,从小就脾气不好。我象是听说了她自从越了规,就再没有去过南平王妃。 南平王府里为南平王摆酒作庆,她也没有去。告诉她,是我的意思,我要看着她和南平王妃和和气气的。” 韩国夫人只能听了皇后转述皇上的话,气里难受的不行。压了人的头和南平王妃和和气气的,看了她怀了王爷第一个孩子,长子长女,都会受重视。 她强忍了一心的不快从皇后宫中出来,身边的人提醒了她:“前面是太医院了,楚国夫人这几天说身子不快,夫人不是一直说要亲自去问一下太医。” 楚国夫人是韩国夫人的jiejie,嫁给了楚王的长子小楚王也是郡王。楚王也是皇上的皇弟。 韩国夫人被她提醒了,先是皱眉看了这不断的飘飘雨丝,然后才转了身子,冉冉的往太医院里来。 走到了太医院,身边的人先笑说了一声:“还是这里好。”太医院外的院墙上爬满了蔓藤,在雨水中洗得更是碧绿,让人在雨中灰蒙蒙的心情就是一爽。 韩国夫人也有了一丝笑容,带了人走进去,这会儿是下午的时候,除了几个迎出来的小杂役,却不见别的太医。 韩国夫人心情不好的人,只等了一下就不舒服了,对小杂役道:“怎么太医们都不在?” 小杂役忙笑了回话:“这几天时气不好,贵妃娘娘也有些不舒服,贤妃娘娘,王美人娘娘,还有几位美人娘娘处都传太医。夫人请再等一时。” 韩国夫人不耐烦的挥了手:“你做去你的去吧,问一句话,就这么罗嗦。我在这里等一会儿。” 小杂役看她心情不好,正不想在她面前,茶已经倒了,忙陪笑道:“奴才还真的是有事情。”就走开了。 韩国夫人坐不住,一个人在满是药材味的房间里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了里面有说话声。她轻轻地走了过去听了: “这事万万使不得,南平王妃。。。。。。”只听了这一句。 皇族中长大的韩国夫人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过了一会儿,里面走了出来两个人,一个人是楚王的贴身管家,一个人是林太医。 一看到韩国夫人在外面坐了,两个人都是一惊,林太医面如土色,楚王的管家给韩国夫人请了客,笑道:“夫人一定是为了郡王妃的病来请太医的?” 韩国夫人笑道:“可不是。jiejie病了许久了,我当然要来问问太医。我还以为没有人,刚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花草进来,不想你在这里。” 然后闲庭漫步状:“这院子里的蔓藤越长越好了。” 林太医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汗,陪了笑道:“夫人说的是。昨儿德妃娘娘来,也夸了说好。” 因为是给楚国夫人问病,管家就一直陪了。看了拿了药,韩国夫人就给了管家道:“正好劳你带回去吧,明儿闲了,我再去看jiejie去。” 韩国夫人与楚王的管家在宫门口分了手,回到了家,立即喊了管家来:“太医院的林太医,是不是经常往南平王府去看的太医?” 家人去了半天,回来时回了话:“林太医不是经常往南平王府去的太医,他是负责太医院里配药。” 韩国夫人就笑了一笑,赏了他,让她下去了。 第三天,太医院里林太医酒后失足落了水里,不幸溺亡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太夫人来了玉妙房里,让人都出去,同玉妙说话:“宫里的太医,最近又送了什么药来?” 自从秋天渐冷,玉妙时有不舒服,要么就是胎动的不行,要么就是些许伤风,一直在看太医。 玉妙回想了道:“倒是三,两天一次,不过来的时候,封地上带来的医正都跟了呢,就是用药,他们也是自己看了尝了。” 太夫人这才放了心,对玉妙道:“我的孩子,吃药要小心。”玉妙含笑点了头。 太夫人看了她些许大的日子,一看就喜欢,收了担心换上了满面笑容:“让人推算的,都说是过了腊月里生,这孩子是来过年的。” 算算日子,刚好在新年要生这个孩子。都说大年下生的孩子是有福气,难道这个孩子是要在过年里生吗? 玉妙心想,真的是来拜年的了。 太夫人刚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小丫头走进来:“说韩国夫人来看王妃,问王妃身子好不好,能不能见?” 见了王妃温婉的笑了一笑:“请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