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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东窗(八)

    徐从安接着提起了朱睿:“前几天我见了世子一面,越发长的象王爷了。”

    提起了朱睿,朱宣也是难得的有了一点高兴,对徐从安:“等世子长成了,也是请了徐先生开蒙为师。”

    徐从安越发要笑了,王妃座师,世子座师,这样一想,真是开心。朱宣看了他笑得畅快,这个耳目聪明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要与淮王联姻,对了我说了这些话。

    今天是大年初二,徐从安笑完了,对了王爷道:“王妃今天听说去了卫夫人府上,王爷怎么没去?”

    朱宣淡淡,为了逼卫夫人成亲,才对她行了礼,喊了她母夫人,朱宣不愿意去,就如实回答了徐从安的话:“女子无才就是德。”然后就问了妙姐儿的功课:“妙姐儿现在学的是什么?”

    听了徐从安说了,朱宣道:“学学礼仪规矩也就是了。”

    如果是挑明了说话了,徐从安肯定不会客气的,你新要娶的淮阳郡主就是一个才女,王爷没有挑明,徐从安也不好直说。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晚上徐从安陪了朱宣吃了饭,才回去。

    现在卫夫人家里的沈玉妙,可以说是并不开心了。来的时候是开心的,太夫人说天冷,还是不让朱睿今年走亲戚,正合了卫夫人的心意,她有话要单独和妙姐儿说。

    卫夫人在家里中午就看了人弄吃的:“王妃先去外家了,下午就来了这里了。”又去看了玉妙休息的房子,中午来了是不是要睡一下。

    过了午时,沈居安才陪了女儿的大轿一起来了。房子还是那幢小院子,跟的人都进了房里就坐不下了。

    沈玉妙看了木门上新贴的春联,又看了院子刚开了花的一株腊梅,让人采了一枝来手上拿着,进了房里,看了桌子摆的米糖,麻花儿,各种过年的点心,样样新鲜。

    就一个一个拿过来尝一尝。卫夫人让人倒了好茶来,笑道:“这茶呢,是宫里好的好茶叶,这点心可就是一般街上卖的了。难怪你吃着新鲜,你在王府里总是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

    沈玉妙笑道:“可不是。”家里都是精细点心。拿了一块又笑道:“要是睿儿来了,一定也喜欢吃。现在给他一块糖,拿在了手里能吃半天。”

    卫夫人笑道:“点心是多着呢,只是不敢给他吃,也不敢给你带回去。这街上风沙里做了的,有味道是有味道了,怕世子吃了闹肚子,可就担不起了。”

    看了妙姐儿吃得津津有味的,过了一会儿就催了她去睡:“给你收拾了房子,你天天说喜欢这种小门小户的院子,只是你没有,睡一会儿去,权当住了。”

    沈玉妙一笑,还真的是这个意思,她洗了手,卫夫人陪了进去睡了。让跟的人都出去了,卫夫人在她床前坐了下来,回身看了关好的门。

    沈玉妙已经睡了下来,又坐了起来,刚要说话。卫夫人轻声“嘘”了一声。看了卫夫人这样神秘,是从来没有过的。

    沈玉妙带了微笑,也轻声道:“母夫人有话要说吗?”卫夫人象是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说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问了:“王爷近来恩爱如何?”

    沈玉妙轻声道:“表哥待我很好。”过年用的首饰衣服,样样都是表哥精选了的。卫夫人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前几天,徐从安来找过我。”

    徐先生?沈玉妙轻声问了:“他说了什么?”卫夫人有些艰难,还是说了出来:“徐先生要我转告你,让你多多体贴王爷。说王爷有意,要联姻了。”

    沈玉妙坐了起来,看了卫夫人,问道:“知道是和谁吗?”卫夫人道:“徐先生说淮阳郡主,淮王的族妹。”

    看了妙姐儿,卫夫人轻声道:“王爷这一次灾星,淮王多多出力了,我还一直在奇怪,以为是淮王在还王爷的人情。淮王由郡王而封藩王,是得了王爷大力相助的。”

    沈玉妙迷惑了,表哥要联姻,一点儿迹象也没有。全然不象上一次昭阳郡主那样,可是或许这才是表哥真正要联姻了,沈玉妙回想了,颇有些象易小姨娘进门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看了床前搭了的一件外衣,这还是小蜀王送来的蜀锦,表哥帮了出主意做衣服,衣服花样都是表哥在弄。

    怎么看也不象有变心的样子,沈玉妙不语了,听了卫夫人一一交待:“回去讨王爷喜欢,不要流露出来。他如果是有心瞒了你,也瞒不到成亲时。这件事情,容我再与徐先生商议了,你好好看了世子就是了。”

    沈玉妙闷声不响,重新睡了下来,淮阳郡主,徐先生曾经说过,也是一个才女。沈玉妙突然有些悲伤了,难怪挑我的字不好,原来一位才女要进门了。

    表哥挑剔字不好,有几个月了,看来这件事情早就在商议了。

    晚上回去,是掌灯时分了,先去了太夫人房里看了朱睿,抱了他就心里更有了几分悲伤。太夫人还是笑呵呵地问了她今天吃了什么,就让她回房去:“王爷今天和徐先生书房里吃了酒,已经回去了。”

    出了太夫人房里,外面寒夜如水,还可以听到不时有零星的鞭炮声。沈玉妙进了房里,丫头们行了礼,换过了衣服,看了表哥在一侧摆了书案的房里,对了自己笑容满面:“过来。”

    沈玉妙过去了,朱宣手里正拿了玉妙近日的功课在看,笑道:“近日字写得好,不过还要再长进些。”

    他拉了玉妙坐在了怀里,桌子上现成的笔墨,握了她的手执了笔写字:“这个字要这么写才行,知道了吗?”

    坐在他怀里的沈玉妙看了表哥疼爱的笑容,更有些晕乎了,全没有一点儿变心的样子。她轻声道:“这会儿有点头晕。”

    朱宣凑过来闻了一下,笑道:“吃了酒了?”沈玉妙无声地笑了一下道:“陪了父亲和母夫人,因说现在不喂奶了,就陪了一杯。”

    朱宣放了笔,笑道:“那去洗洗来睡吧。我也累了。”

    一时躺在了床上,朱宣当然是不放过她,沈玉妙缠绵之中,还在神思昏昏的想了,莫非徐先生弄错了。表哥依然疼爱有加,眼前房里还是一个人也没有。

    缠绵过后,窝在朱宣怀里,紧紧的抱了他,朱宣也笑了,道:“表哥今天一天也很想你。”在她脸上又亲了一下道:“睡吧。”

    不,这不是变了心的人,变了心的人不是这样子的。沈玉妙认真想了,可是更不能掉以轻心了,新人进了门,就完全两样了。

    她不明白,表哥是不是见过了淮阳郡主了,卫夫人一听徐从安说了,就打听了淮阳郡主,淮阳郡主几年前来宫里贺过岁,还有人记得她的模样,都是说是生得好。

    让卫夫人心里又凉了一下,其实她没有打听以前也有答案了,因为见过淮王,淮王一表人才,就是去年沈玉妙男装闯了朱宣书房里见到的那一个俊秀青年。

    说是堂兄妹,淮王如此,淮阳郡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就是没有见过,至少也是通了信了,不然不会百般挑剔自己字写得不好。沈玉妙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意,新人还没有进门,就要折腾人了。

    从这一天起,沈玉妙提起了一百二十万分的警惕心,时时打量了朱宣。

    初四那天,朱寿在书房里当值,远远的看到王妃过来了,忙颠颠儿的跑过去,打起了帘子,笑道:“王爷出去拜年去了,不在这里。”

    沈玉妙当然知道是不在,她装作不知,笑道:“太夫人说了明天去家庙里去,我想着表哥未必就走了,来对他说一声。”

    进了去目光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一点儿可疑的书信,当然不在桌子上。沈玉妙想来想去,表哥要与淮阳郡主通信,只能是在外面书房里。

    可朱寿身后跟着,也只能看一看就回去了。

    晚上朱宣回来了,又是有了酒了,听了说明天去家庙,抱了玉妙亲了又亲笑道:“妙姐儿生了个儿子,母亲明天要带儿子去家庙里拜祖先。可是妙姐儿,怎么这几时倒没有动静了?”

    沈玉妙看了他,自从表哥回来了,医生来看,表哥大多在侧等着,沈玉妙一时动情,如果我现在有了孩子,表哥会不会不联姻。不是人人都说,表哥没有娶昭阳郡主,是因为我有了身孕。

    她抱了朱宣,问了一句:“表哥,你时时陪了我好不好?”朱宣笑了道:“傻孩子,表哥哪里能时时陪了你。”难道不打仗了,还是不会人了,有时候成夜的会人,妙姐儿还以为我又外面去了。

    朱宣一时疑惑了,这是哪里来的无名醋,又吃上了。看了妙姐儿眉眼儿幽幽的,象是有心事的样子。

    想起来明天去家庙,这才想了起来,妙姐儿又要问那一个月五两银子的母女了,就住在家庙旁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