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高智商犯罪者和低级命案

    黛玉已经在潜意识里把宝钗和凤姐在做少奶奶方面并列了。凤姐其实不弱与宝钗的心机，不过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宝钗读书多，现的知书达理，不过骨子里和她表姐其实是一样的。可惜一般人看不出这一点，比如原著上的袭人。

    她们的爱情座谈会被香菱这么一搅，就收场了。毕竟这个话题不是她们应该涉及的。因为一个情杀事件，贾府一片混乱，所以在因为这个特殊的时期，在贾府大观园里的小小的下人房里，四个少女密密的坐在一起，以一个极端的爱情悲剧为基底，各自发表了她们对爱情的理解。

    本来这个时代，要是不没有这种家族回避不开的极端事件，少女们是不能讨论这样的问题的。不过贾府的情杀事件太惊人了，根本不能瞒过主子的小姐和她们的大丫鬟们，所以也就有了这次非常规的爱情讨论会。

    多少年后，她们再提起那个已经不存在的贾府里的秋日里，在那已经不知道属于谁的蘅芜苑里的小小的房间里那次谈论。还记的那天，秋天的阳光从贾府忘了换下夏天的凉布的花棂窗里照进来，晴雯靠在床头，紫鹃做在床边，黛玉做在桌边的椅子上，雪雁在门边的胡椅上，把小屋挤的满满的。

    紫鹃对爱情，在平和的表面下却有一种不和时代的热情和豁达。“要是蔷哥儿也愿意，实在不行他们私逃也就是了。”私逃啊，这个时代有几个姑娘能有这样的胆量？大有“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的唐到五代时期女子的遗风。除了这份豁出来的勇气，还有“你若无情我便休”的决绝明智。这样的女子可惜错生了个时代，要是在任何一个女人有一丝自主的时代，都是一个精彩的女人。

    黛玉的爱情观比较温柔：爱他就要为他考虑。当然作为一个名门小姐她就是关上门和自己丫鬟聊天也只能就事论事，所以不能完全表达。

    雪雁其实是个最干脆的姑娘：在她眼里，谁离了谁不能活，女人生活完全可以靠自己。这个姑娘也挺超前的。

    当时她们只当是一次闲聊。这时，春纤进来说：“姑娘，太太拿了袭人，说是袭人杀了五姑娘和奶娘。”

    她们都惊讶了：“袭人？袭人怎么杀了五姑娘和奶娘？袭人为什么要杀五姑娘和奶娘？”

    春纤说：“不知道啊。就是刚才叫了怡红院的丫鬟们去，说是袭人杀了五姑娘和奶娘。”

    黛玉说：“叫了怡红院的丫鬟？那么你们宝二爷呢？”

    春纤说：“宝二爷早上就去大老爷那边去了。”

    这四人，除了雪雁，都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要不怎么这么巧呢？袭人就是想杀了五姑娘和奶娘，五姑娘到好杀，可是她掐的死奶娘么？就是掐的死，也没那么容易吧，能没人听见？而且抓袭人，偏在宝玉去大老爷处的时候，还把怡红院的丫鬟叫去？

    黛玉说：“那么太太有没有叫别人？”

    春纤说：“没叫别人。”

    这时候，老太太叫黛玉去吃午饭。黛玉走之前嘱咐雪雁给晴雯煮些养神滋补的粥来。

    要说贾府这样大宅门的姑娘，少奶奶们为什么天天大鱼大rou的吃着，不发胖，主要还是运动量足的问题。一日三餐吃个饭要走半个府，晨昏定省又是两趟，而且通常不是一个地方，比如贾府的姑娘要去贾母处，还有去王夫人处，也不少路呢。当了少奶奶，还得婆婆，太婆婆吃饭你站着，运动量就更大了。实在累的不行了，就只能装病，恐怕就是因为装病的太多，所以这些大宅门里，生了病先不请大夫，先养着。而老让舒服养着，装病的就更多了不是，所以先净饿。饿的受不了了，也躺的歇过来了，就病好了。当然清朝王府里吃陈粮一项更狠，不过容易得上肠道疾病，不是祖上是关外吃生食的鞑子，还是不能随便学习的。

    黛玉她们走了，雪雁去叫人煮粥，晴雯就迷糊睡着了。

    还是雪雁叫醒她的，给她送粥来了。雪雁作为劳动人民的一员，没有生病要饿着的观念，足足一大碗牛奶小米粥，加了核桃，桂圆、莲子，还有人参的味道。雪雁说：“没有红枣，我就想不用甜粥了，反正你也不爱吃甜的。我给你配了一碟子芝麻盐，你加上芝麻盐吃咸粥吧。”

    晴雯也饿了，粥熬的粘稠软烂，放上香香的芝麻盐，十分好吃。晴雯问：“姑娘回来没？”

    雪雁说：“没有。看来有什么事，还在老太太那边没散。”看熬粥的程度，就知道黛玉去的时间不短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啊？要说迎春订婚，宝玉去贾赦那边原著上是得了消息的第二天了，不过现在都不一样了。当然是不是王夫人支开了宝玉，再收拾袭人，当然不是认为宝玉会坚持力保袭人，应该是怕吓坏了宝玉。

    雪雁说：“刚才我去厨房，发现二姑娘那边已经开始搬了，听说孙家今年就要迎娶的，所以要二姑娘搬的大老爷那边去了。”

    晴雯虽然知道剧情，还是按常人的看法说：“这么快啊？”

    雪雁说：“我还听小红说大老爷找了琏二爷去，说要让把二姑娘的官里应该出的嫁妆银子给他那边拨过去，他来置办嫁妆。”

    晴雯听了不由怀疑这贾赦是不是要贪污自己姑娘的嫁妆银子啊，所以才急着让迎春搬过去。

    晴雯经过了今天的谈话，心结解了大半，也就好了，傍晚就下床了。

    黛玉晚饭后才回来，问了晴雯已经没事了。看来真的就是吓的。黛玉说：“史候家要回京了。薛家说她们家宝jiejie的哥哥要娶亲了，所以要搬出去。我们也劲量早些回去吧。”

    雪雁说：“那我们给夫人捎信回去吧。”

    紫鹃说：“最晚后天家里也就来接了。”

    黛玉说：“明天我去和薛姨妈那边和二jiejie那边辞一辞。明晚或者后天就回去了。”

    晴雯说：“五姑娘的事那边怎么说的？”

    黛玉说：“我听说太太找人查了说是袭人杀的。据说是什么人看见了的，结果吓的病倒了，就被送回家去了，这不才好了说出来。”

    晴雯说：“袭人能悄无声息的杀了奶娘么？”

    黛玉说；“袭人恐怕都不能从她那院子里出来。可是总不能说是环哥儿杀的吧？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逼jian妹子的奶娘不遂，杀了奶娘和妹子，这话要是传出去，贾家的脸面也就不用要了。连亲戚朋友也没体面见了。以后宝玉和兰哥儿他们以后还说亲不说啊？现在说袭人因为流产，精神恍惚，所以听见婴儿啼哭，就发疯杀人，也是没办法不是？说起来就是太太过于慈悲，像袭人这样的疯子也收留，结果酿成惨祸。”

    雪雁说：“那环三爷呢？就这么算了。不说五姑娘白死了。就是这么个杀人凶手，这么放在府里，多不安全啊。”

    黛玉说：“应该另有处理吧。怎么也不能就这么放着啊。不过你们晚上在检查一下门。晴雯、雪雁再搬回我屋了住。才说没事了，还是不能放松。”

    紫鹃说；“姑娘也不用怕的，鸳鸯不是说了，环三爷还在关着呢。不说是因为打了庶母的事，要闭门思过的。”

    黛玉说：“对了，是这样的。我都糊涂了。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安全。”

    晚上，蘅芜苑恢复了前几天的居住方式，主仆四人搬到暖阁里。半夜，晴雯觉轻，听见黛玉辗转，就起来给黛玉倒了杯茶，黛玉低声说：“你说真的是环哥儿杀了五姑娘？”

    晴雯也不知道，在她看了这个案子有些过于简单，反倒不确定了。要说彩霞是贾环杀的，晴雯信，但是五姑娘是贾环杀的，晴雯就有些不信了。倒不是说贾环有手足之情下不去手，证据就是他可没少设法谋害宝玉的。

    为什么怀疑不是贾环？是因为贾环别的聪明不聪明不知道，反正犯罪智商不低。原著上他屡次三番的害宝玉都没留下把柄，王夫人一直抓不住实证，所以明知道他对自己的心肝宝贝不利，也没办法。还有他杀彩霞的事，何等聪明，一箭三雕啊。当然幸亏宝玉犯了风魔症，被禁足，所以才没被他陷害了。

    这么个高智商犯罪者，这次怎么能用这么简单不易脱身的方法来杀个婴儿和奶娘啊？又容易被发现，又没什么好处的。说是为色，可那遇害的奶娘，晴雯看玉钏的时候也见过，生的不错，但没到了让人意乱神迷的地步，不说晴雯自夸，比自己差远了，不过比彩云好些，怎么就让贾环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了？按晴雯观测平时贾环看见漂亮丫鬟们也没什么过分的行为，甚至露骨的眼神，怎么就看见那个奶娘就疯了。反正晴雯看来这事不和贾环的作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