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年节

    回去的路上，因为只有小雅和晴雯跟着，就和楚盈做同一辆车了。楚盈在路上说：“这李家，我也听说过，就是人口太多，太杂。龙生九子，各自不同，偏要聚在一起，无论生意，宅院，不是麻烦么？”

    晴雯说：“为什么要聚在一起啊？”

    楚盈说：“本来是他们李家的一种一家人同心合力的法子，本来也是好的。问题是年数久远了，一代一代的，人口也滋生的多了，就不一样了。”

    世界上很多事都是这样，一开始是好的，到了后来不变通就可能不好了。所以晴雯就不在问下去了。

    第二天，李之璧有亲自来了，送了订购的绸缎，还有瓷器样品和图样。不过这个都是楚盈在前头的事，晴雯只是陪着黛玉在黛玉房里做针线。不过晴雯想起李之璧要过自己的花样子，不会被楚夫人看出来吧？李之璧不会说出来吧？这个随便给人自己的花样子，对一个古代女子来说恐怕不好吧？不过要是外买的绣品的花样子呢？晴雯这么胡思乱想着，手上就漫不经心起来。

    好在黛玉因为知道外头送了自己的嫁妆料子来，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所以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晴雯你上次在外祖家看见宝jiejie了，她可还好？薛家还要住在贾家么？”对黛玉这样清高的女子来说，薛家被这么羞辱后，怎么也不能再住在贾家了啊。应该像薛蝌和宝琴一样搬走才是，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房舍，就是没有按黛玉的脾气，也想的是或租或买，就是差些，苦些，也比看人脸色强的。

    晴雯说：“薛家原来倒是罢了，搬不搬的吧。但是现在她们孤儿寡母的，薛家大爷的事全依靠贾家融通不是？难道能为了争口气，就不管薛大爷了？虽然我们说句逾越的话，薛家大爷是不该管他了，败家的根本啊。可是薛姨妈和宝姑娘就不这么想了。她们看来薛大爷再不好，也是自己的亲人啊。为了这个，薛姨妈和宝姑娘什么忍不得啊？”

    黛玉听了，看了晴雯一时，说：“你说的在理，是我没想的周全。宝jiejie也是不容易啊。”

    雪雁说：“薛家大爷有宝姑娘一半，薛家就兴旺了，要有宝姑娘十分之一，也不会这么下场。宝姑娘也就不用这么苦了。”

    清歌说：“不是说那薛大姑娘要进宫么？可惜没成，要不薛大姑娘进了宫，薛家就好过了。”

    黛玉说：“要是这样，薛家大爷的性子又不改，那么薛家好过了，人家别人家就不好过了。比如我听说这次那苦主家里就这一个独子呢，就这么被打死了；还有原来在金陵时，为了香菱还闹过人命官司呢。这样如何了得？”

    黛玉小姑娘真的是个清楚人，对薛家呆霸王的祸害程度和薛宝钗的飞黄腾达的关系分析的很清楚。

    紫鹃说：“不过琴姑娘她们也受了连累，琴姑娘都被退婚了。”

    晴雯说：“我看退婚了应该是好事。我看开始那个梅家就靠谱，要不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琴姑娘还千里迢迢来出嫁，结果人家给了她给闭门羹。这样的人家还不是找个理由就退婚啊，如果真的没有退婚的理由，琴姑娘嫁过去，人家又不满意，那么琴姑娘还不受罪了。”

    清歌说：“不是说是个翰林么？就不怕坏了清誉么？”

    晴雯说：“梅家当然不会想贾二姑娘那个男人那么粗野，居然打女人。但是人家会用冷暴力啊。——恩，冷暴力就是我们那边的方言，就是说不打你，不骂你，就是不理你，当你不存在，别扭死你。”

    清歌说：“这个，真这样的话，娘家都找不找说理的地方。”

    晴雯说：“可不是。梅家给薛家吃闭门羹就是这么个做法。”

    雪雁说：“可是现在琴姑娘被退了婚，那还好找人家？”

    黛玉说：“毕竟不是琴meimei自己的缘故，因为薛大爷犯罪。要是琴meimei不找官宦人家，不找书生，就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商人家也是行的。”又是家无犯法之男，族无再嫁之女的没人性规矩了。

    黛玉说：“到年底的时候，晴雯去看看琴meimei吧。我不方便去的。”黛玉就是脚不受伤，好像待嫁的姑娘也就不出门了。因为平时未嫁的姑娘们出门是为嫁人做相亲活动，等定了婚就没必要了，直到嫁人就以另一个身份开始另外目的的社交活动了。

    可不转眼到了年底，不过贾家这个年节估计过不好了。黛玉因为脚伤和备嫁原因，也有理由过年不去贾家了。

    虽然今年冬天，京城动荡不少，但到了年根底下，年节的气氛越来越浓了。楚盈开始给交好的人家送年礼。

    黛玉晚上问晴雯：“你后来有你弟弟的消息么？”

    晴雯摇头，她连烧五七纸什么的回贾家多姑娘那里，都没有蒋玉函的消息，要不是那次在柳湘莲门口，听那忠顺王府的贵公子说他没事，只是不能出来，晴雯真的就着急了。不过着急也没用，她就是找到忠顺王府，也进不去，见不到人的。何况因为这个身体的身世有些麻烦，万一有什么也别连累了人家。林家是主人，自己的身契又是转过数道手的，所以连累不找林家。但是要是自己家真的有事，把蒋玉函当自己家的男丁抓了，就太冤枉了。所以晴雯也不敢去找的。

    黛玉说：“柳公子帮助过咱们家，所以今年也要给柳家上份年礼。要不你去吧。虽然不太合适，毕竟你也认识他的，和嬷嬷们一起去了也无防，可以问一下你弟弟的事。”晴雯见过柳湘莲，而且和嬷嬷们一起去的话，倒是也说的过去。所以晴雯谢了黛玉的心意。

    转日，晴雯和两个林家出门的婆子一起去了柳家，柳湘莲家没有女眷，就自己接待了她们，不过客套。不过柳湘莲见到晴雯也一愣，不过柳湘莲是个聪明人，知道晴雯估计又事才跟着来的。就亲自送出来，晴雯自然让嬷嬷们先走，所以自己落在后头，正好和柳湘莲说句话：“柳公子，可知道晴雯的弟弟可好？这都年根底下了，我也没他的消息。我们姑娘备嫁，我也不好出来。”

    柳湘莲说：“听说挺好的，年底王府宴席多，用他的地方也多，出不来也正常。过了年就好了。明天何家五少生日，他应该到何家唱堂会。有什麽话，我要见了转给他。”

    晴雯说：“也没什么话，就是想知道他可好。要是好，我就放心了。也不用转什么话，毕竟人家的宴会，就让他忙吧。何家五少？何雁？柳公子和何将军还有交情啊？”怎么看柳湘莲和何雁都是不同类的人，一个恣意妄为，一个步步为营。

    柳湘莲说：“对，就是他。何家五少，这次你们姑娘的婚事还应该感谢他这个大媒人呢？”

    晴雯听了问：“不是他母亲么？”

    柳湘莲说：“何太师夫人怎么就知道何将军仰慕你们姑娘了？还不是何雁看出来的，这何家五少可极为聪明的人，眼力见好的很。那天前东平王府翻船那天，你们不是和他们一起见过么，这个人家就看出来何将军的仰慕之情，有不方便表达，就穿针引线做了这媒。不过这样也把何太尉拉到自己家的阵营里了——这个你们女人不懂，反正是双方皆大欢喜。”

    虽然晴雯不不懂，不过这个时代女人应该不懂，她只好装不懂，或者不感兴趣好了。就说：“原来如此，我们还奇怪怎么是何太师夫人替何太尉家做媒呢。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我们还应该谢谢何雁统领呢。”

    柳湘莲说：“何雁可是不简单的。要不何家为了培养他，可是下了血本的。”

    晴雯的八卦细胞又活跃了，就问：“何雁将军听说不是何夫人所出，怎么又说是嫡出啊？”

    柳湘莲说：“当然不是何太师夫人所出，他比何元帅的女儿还小呢。不过他确实一出生就上族谱就记在何太师夫人名下的，所以算是嫡出。这么些年也是按嫡出的待遇过来的。何家长子何元帅是人中龙凤，次子据说也是惊才绝艳的，可惜早早病逝了，都说天妒英才。老三，老四就不两纨绔子弟，所以何家对何雁就重视的很，等着和他大哥一样呢。”

    晴雯听说过何家长子的光辉战绩，堪称一代名将。没想何雁也是他们家重点培养的下一个名将。不过这个不是女人应该打听的范畴了。晴雯就谢过了柳湘莲，跟有默契的故意给她留出说话机会的嬷嬷们一起回去了。

    回去把从柳湘莲处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黛玉，黛玉听到何澈初也是仰慕自己的，羞的面飞红霞，低头不语。但是整个人都焕发一种夺目的光芒，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光芒吧。

    晴雯年前回来一趟家，看望多姑娘，多姑娘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但是晴雯也没好问她以后的打算。

    过了小年，处处洋溢起节日的喜庆。但是一个消息惊破了京城的繁华欢乐——北方蛮族大举入侵了。朝廷要动用大量兵力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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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今天停电一天，晚上来电太晚了，从床上爬起来码字的，所以不够3000了，凑全勤了。对不起各位，所缺字数明天一并不全。请谅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