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让内利尔

    在达利苏毁于暴乱四天之后，西达底尼主教接受了罗曼遣来的红衣大主教面斥，服从教皇训令前往罗曼受罚。这让西达底尼主教明白撒丁王国的大贵族和罗曼教廷都不想再为此事撕破脸面了，这让主教更得意了，所谓的影响不过只要他到罗曼之后在腐败的教廷里撒上几把金币即可消弭，这小小的花费与他这几天里掠夺到的巨大财富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匆匆赶到达利苏的奥勒克中校和内政部官员不得不封口，王国议会和罗曼教廷将此次暴乱定性为异端教派势力和敌对国家间谍的阴谋勾结。议会上议院的三位议员特地将内政部和奥勒克中校手中的相关资料证据都封存带走了，有关长湾庄园的调查也不得不永久终止。议员们对内政部调查司司长彼得爵士说；“达利苏事件是解决王国和教廷政治集团之间利益冲突的一个绝佳机会，双方已经通过政治谈判、协商，互相作出让步，这个结论是以缓解矛盾达成共识的结果。所以彼得爵士你必须保证内政部调查司的人员都不会违背国王陛下与教皇圣上达成的共识。”在送走上议院议员之后，彼得爵士给奥勒克中校倒了一小杯白兰地。

    “奥勒克，不要灰心。教皇一周后在罗曼给国王陛下加冕，是黑塔利亚王国国王而不是黑塔利亚联合王国国王，这可是王室家族获得梦寐以求的权利，要知在现在各个城邦的自治权利抵不过教皇冕下的君权神授。而且宗教税也被取消了，份额被转移给了王室。整个内政部都在为王室服务不是吗？当然表面上是这样，你知道玛利亚在达利苏银行区抓捕的那个老司铎吗？去帮我们搞清楚西达底尼主教亲密的朋友是谁，你是内政部最了解整件事的调查官，奥勒克！耐心点，大家都需要点时间。”

    “服从您的命令，彼得爵士。”

    雅蒙为库特诺少爷和达达尼娅小姐守了一夜灵，正当他迷迷糊糊想要打瞌睡时，一只湿冷的手掌搭在他的肩头，雅蒙被这突兀的情况吓得一激灵，急忙回头看去——一个发色苍白的疤面老人，眸子里燃着复仇的怒火。

    莱特欧巴罗大陆新历20年3月12日，教皇奥丹姆十一世冕下为卡瑟·撒丁陛下加冕为黑塔利亚王国国王，王国定都罗曼城，，黑塔利亚半岛洋溢着欢乐和自豪。在黑塔利亚王国立国十天后，王国就在莱特欧巴罗大陆重现了罗曼帝国辉煌时期的影响力，王国外交部调停并善后了瓦士利本山地王国和南卡林联盟的纷争，并为在会战中惨败的瓦士利本山地王国提供了财政担保，交战双方签订了为期六年的和平协定，释放了所有因战争产生的俘虏。在黑塔利亚人热烈而又富有激情的性格驱使下，内政学院院长知会文学课教授——所有在读学生应发表关于此次外交胜利的时评，优秀作品将由校刊刊载并给予奖励。可怜的达尔文不得不从《巴勒莫日报》整整十个版面的详实报道中精炼点内容来交差。

    达尔文对一篇关于会战中瓦士利本山地王国第九轻步兵团指挥官贵族阿尔贝尔·法·瓦本伯爵大人的报道饶有趣味，指挥官阿尔贝尔·法·瓦本伯爵在整场会战中的前五次遭遇战中让南卡林联盟军减员了六千四百七十七人、战马两百六十四匹、骑士及军官六十三名，而自身的损失只有战绩的七分之一。在最后的决战中，一部分瓦士利本山地王国贵族在自身实力受损后仓皇撤退。瓦士利本山地王国国王所在的本阵被整整两个步兵师团六万人团团围住，阿尔贝尔·法·瓦本伯爵在这危急关头以第九轻步兵团的一半兵力（一个联队1500人）冲击南卡林联盟军的包围圈，仅用二十分钟就打开了五百公尺的缺口，策应了国王及其近卫骑士们撤退。之后阿尔贝尔·法·瓦本伯爵投入了预备队——第九轻步兵团的另一个联队对追击的南卡林联盟军步兵反冲击，在两个小时的酣战后，阿尔贝尔·法·瓦本伯爵带领他仅存的一个中队投降了。南卡林联盟并没有被阿尔贝尔·法·瓦本伯爵的英勇善战折服，反而为此恼羞成怒。提出十万索纳卡斯金币的赎金，这相当于瓦士利本山地王国整年收入的一半，绝不是阿尔贝尔·法·瓦本伯爵小小的领地所能负担的。当然这也是因为阿尔贝尔·法·瓦本伯爵真的重创了南卡林联盟军，决战时应对南卡林联盟军追击的反冲击引发南卡林联盟军的部分溃散和踩踏，一整个步兵师团被打残需要战后重建，南卡林联盟军的兵役制度不同于瓦士利本山地王国领地征召制度是面向所有公民的募兵制，光抚慰伤亡士兵的抚慰金就要十二万金币。虽然阿尔贝尔·法·瓦本伯爵的英勇善战没有折服对手，却让在南卡林联盟一方观摩的撒丁王国将官们眼前一亮。虽然由于山地与丘陵地形限制，炮兵的运用和大建制骑兵的战术运用全无，但阿尔贝尔·法·瓦本伯爵对战术的实施、军队的组织和机动让王国将官们很佩服。毕竟撒丁王国的陆战单位纯粹是海军舰队的附庸，虽然凭借舰队武器投射能力和炮兵优势火力常常能在与奥斯迪帕利王国军事对抗中以一当十。一旦远离舰队和炮兵，陆军的溃败速度快得令人诧异。所以经过黑塔利亚王国外交部与瓦士利本山地王国的交涉，阿尔贝尔·法·瓦本伯爵及其麾下一部分精锐军官被黑塔利亚王国雇佣为陆战军事教员。对黑塔利亚王国来说，阿尔贝尔·法·瓦本伯爵的到来无异能使王国陆军更有把握和能力应对军事强国在边境的威慑和挑恤。

    那晚李达旻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他梦见达尔文记忆中幼时圣若瑟教化院那一片用来安葬战死者的墓园，其中有一块方碑雕着：“劳累后的安眠，暴风后的港口，战乱后的和平，生命后的死亡，这是最大快乐。”劳伦斯神父寻着他后，对他讲这是一首斯宾塞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