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西达底尼主教之死
弗洛伦莎兰德,翡冷翠旅馆。所有得救的船客都被安置到旅店稍事休息,达尔文和男爵订了最高档的翡冷翠旅馆。“‘维斯特赖特’邮轮被烧掉了整整一层船舱,鲍里斯先生告诉他们的董事会可能要卖掉‘维斯特赖特’号邮轮。二等舱和一等舱的乘客分乘两艘游船继续旅行,我们后天就能上船了。” “看这报道,博罗先生。《弗洛伦莎兰德日报》转载《罗曼邮报》消息,近日在沿海发生的‘维斯特赖特’号邮轮事故中,西达底尼主教蒙主召唤。该消息经多名红衣大主教验证,西达底尼主教死后空缺的圣职将从海外教区的圣职人员中公开选拔。” “所以西达底尼主教真的被干掉了。” “裁判所的教士怎么安排善后的的?” “他们说这是达尔文修士我干掉的第一只恶魔,那恶魔的皮革将制成一套我的专属皮甲、完整的长角和腿骨会制成一杆十字枪。余下的部分归他们所有,他们会给送来一套驱魔的新装备。” “我决定讯问下帕西艾夫妇的那个女佣人。” “当时我以为十五号房间住着一个来自卡尔马联盟的太太及她的女仆,实际上那个女仆就是帕西艾夫妇的佣人。” “今天的早茶结束得有点晚,我们去餐厅看看。” 达尔文随着博罗男爵身后锁了门。 “百香果芝士蛋糕 提拉米苏 巧克力布朗尼 那不勒斯珀特风味蛋糕 苹果蛋糕 柠檬挞 黑塔利亚rou酱千层面 鸭rou酱意面 帕尔马火腿披萨 烤茄子披萨 吞拿鱼沙拉 芒果鸡rou色拉” “达尔文,我可喜欢黑塔利亚菜呢。有那么多的甜点可以选择。巧克力布朗尼、柠檬挞、鸭rou酱意面、芒果鸡rou沙拉、双份拿铁咖啡。谢谢。”博罗男爵开心的说。 “那我点百香果芝士蛋糕、烤茄子披萨、鸭rou酱意面、希腊咖啡。您也可以分享一些,先生。” “那您再点一个苹果蛋糕吧。” 达尔文招来侍者:“巧克力布朗尼、柠檬挞、百香果芝士蛋糕、苹果蛋糕,一份蛋奶酱。一份烤茄子披萨、两份鸭rou酱意面,双份拿铁咖啡、一份希腊咖啡。” 首先上来了一份百香果芝士蛋糕,曲奇饼底托着一大块芝士,博罗男爵给达尔文share了两匙大小的芝士蛋糕,曲奇饼底透干,芝士部分香醇柔滑,带着青柠香。之后餐厅侍者给达尔文上了希腊咖啡,竟然端着一小铜锅在他面前倒了起来。香气迎面,让达尔文有点小感动。咖啡不酸,没有普通咖啡的碳味,又比手冲咖啡浓郁,新鲜好喝。大量的咖啡渣和甘蔗砂糖沉淀在水晶杯底。博罗男爵有些妒忌,“看来你们这儿有位地道的咖啡师啊!” “是的,先生。我们的咖啡师刚从鄂图曼帝国研修归国,黑塔利亚半岛顶尖的高手。”侍者骄傲地回道。 “如此珍馐佳饮,请给我也加一份。” 鸭rou酱意面非常入味,宽意面偏软。芒果鸡rou沙拉是一份热沙拉,油煎过的鸡rou散发着香味,调味清淡、芝麻菜伴着清爽的油醋汁混合切成铅笔粗细的条状芒果。 巧克力布朗尼、柠檬挞、苹果蛋糕、蛋奶酱被做成拼盘,烤茄子披萨是一个十四寸的薄底披萨。 正当博罗男爵为多点的甜点和披萨烦恼时,鲍里斯径直过来拉开四人桌的一把椅子坐下。“我的朋友,你让人通知我来有何事?”鲍里斯示意侍者近前,并朝侍者手中塞了一枚银币。“给我加杯希腊咖啡。” “首先,”博罗男爵说,“我得和帕西艾夫妇的那个女佣人谈一谈。她也许能为我们提供有价值的材料。时间不多了,后天我们就要离开弗洛伦莎兰德了。” “当然。”鲍里斯先生说。“今天下午我会安排的。” 当达尔文和男爵一行乘着马车来到女佣人下榻的旅店。一间包房被征用做为办公室。鲍里斯先生说:“博罗男爵得和帕西艾夫妇的那个女佣人谈一谈。她也许能为帕西艾夫妇案件提供有价值的材料。 他转向邮轮船长:“去把帕西艾夫妇的女佣人请来。” 邮轮船长离开了包房。 不多时,邮轮船长领着那个中年妇女来了。“这位是赫尔克里尔太太。” 鲍里斯先生站了起来。 “我们这挤了一点,”他愉快地说,“坐我的椅子吧,赫尔克里尔太太。博罗男爵坐在你的 对面──就这样。” 他转向邮轮船长。 “把这里的人统统清出去,”他说,“把包房静空出来给博罗男爵用。你在那儿进行会见 好吗,我亲爱的朋友?” “那该是最适合的了,是的。”博罗男爵表示赞同。 赫尔克里尔太太一直站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不大听得懂讲得很快的法兰西语。 “有什么事吗?”她开始费力地用法兰西语说。“为什么──?” 博罗男爵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势,示意要她在角落里的椅子上坐下来。她坐下以后,再一次开 始说。 “为什么──?”接着,她突然停住了,改用卡尔马的斯堪迪亚纳语说,“船上那时出什么事了?发生 了什么事吧?” 她又看看博罗男爵,又看看达尔文。 博罗男爵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出事了。你得为一桩惊人的事做好思想准备。你的雇主,帕西艾先生和太太死 了!” 帕西艾太太的眼睛逐渐明亮了一点,一点都没有流露出震惊和悲伤的迹象。 “这么说他们终究把他干掉了。”他说。 “你这话确切的意思是什么,赫尔克里尔太太?” 赫尔克里尔太太犹豫着。 “你设想,”博罗男爵说,“帕西艾先生是被杀的吗?” “他能不是吗?”这一次,赫尔克里尔太太倒表现出惊奇了。“嗯,是的,”她慢慢地说,“我正是这样想的。你的意思是说他睡着的时候死去的吗?嘿,这人儿壮实得很哪──壮实的很──” 她突然停住了,为自己的直言不讳感到不知所措。 “不,不,”博罗男爵说,“你的设想很对。帕西艾先生是被谋杀的。用刀戳的。可是我想要知道,为什么你这样肯定,这是谋杀,而恰恰不是──自己死去。” 赫尔克里尔太太踌躇着。 “我必须先弄清楚,”他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哪里来的?” “我代表邮轮公司。”博罗男爵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说,“我是个侦探。我叫博罗男爵。” 博罗男爵期待这话能起某种效果的话,但他一无所获。赫尔克里尔太太听了之后只是说:“哦,是吗?”说完就等博罗男爵再说下去了。 “你也许知道这个名字。” “哦,是么,这的确象是有点知道──不过,我一直以为这是个做流行礼服的知名裁缝哩。” 博罗男爵厌恶地瞧着他。 “这不可思议!”他说。 “什么不可思议?” “没什么。让我们继续谈这眼前的事实吧。我要求你告诉我,赫尔克里尔太太,全部你所知道的有关死者的情况。你同他没有亲戚关系吧?” “没有。我其实是他的秘书。” “你干这差事多久了?” “只有两年多。” “请你把全部情况都告诉我。” “好的,我只是在一年多以前才遇到帕西艾先生的,当时我在白衣达斯──” 博罗男爵打断了他的话。 “你在那做什么?” “我是从新约克郡去那儿调查租借地的。我没有想到你要听这方面的全部情况。当时,我和我的朋友们的处境相当糟糕。帕西艾先生也住在同一个旅馆里。他刚刚和他的秘书发生了口角。他提出让我担任这一职务,于是我就接受了。我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到此结束,然而高兴的是找到了一个现成的、薪金优厚的工作。” “打那以后呢?” “我们到处旅行。帕西艾先生想看看世界。他常常为语言不通而感到不便。说我是他的秘书,还不如说是他的佣人或者管家。这是一种愉快的生活。” “现在请你谈谈你的主人的情况,你知道多少就谈多少吧。” 赫尔克里尔太太的脸上掠过一种不知所措的表情。 “那可不很容易。” “他的全名是什么?” “塔塔罗斯·冯·帕西艾。” “他是奥斯迪帕利王国贵族吗?” “是的。” “他是奥斯迪帕利王国什么地方人?” “我不知道。” “好吧,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 “确实的情况是,博罗男爵,我什么都不知道!帕西艾先生从来不谈自己的情况,也从来不谈他在奥斯迪帕利王国的生活。” “你认为这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想,他也许是为自己的早年生活害羞吧,有些人是那样的。” “他有其他的亲属吗?” “他从来没有提到过。” 博罗男爵坚持问下去。 “你一定作过某种推测吧,赫尔克里尔太太。” “噢,是的,我作过。首先,我不相信帕西艾是他的真实姓名。而且他们俩一直宣称在奥斯迪帕利王国大使馆工作,我却不觉得。” 男爵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帕西艾先生曾请求我帮助,这你知道吗?” “请求你?” 赫尔克里尔太太惊讶的语气,十分肯定地告诉了博罗男爵,赫尔克里尔太太不知道这件事。他点了点头。 “是的,他害怕了,某些事情威胁了他的安全。” 博罗男爵点点头。接着,他提出了几个意外的问题。 “帕西艾太太先生,你能否老实、确切地告诉我,你认为你的主人怎么样?你喜欢他吗?” 在回答前,赫尔克里尔太太停了一会。 “不,”他终于说。“我不能。” “为什么?” “我没法确切地说。他的举止通常都是很文雅的。” 赫尔克里尔太太停了下,接着说,“我给你说实施吧,我不喜欢他,也不信任他。我确信,他是一个残忍的人,也是一个危险的人物。然而,我必须承认,我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进一步阐明我的看法。” “谢谢你,赫尔克里尔太太。我要再问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最后看到帕西艾先生活着 的?” “他出事前一天晚上,大约是在,”──她想了一会儿──“我应该说,大约是在十点钟的时候。我进他的包房去记下几个他口授的回信提要。” “有关什么问题的?” “有关他在白衣达斯买的彩色瓷砖和陶瓷古玩的。交的货并不是他原来买的。关于这个问题,已经进行了长时间的、恼人的信件交涉了。” “那是最后一次看到帕西艾先生活着吗?” “是的,我看是这样。” “赫尔克里尔太太,你大概能把你的全名和你的斯堪迪亚纳的住址告诉我吧。” 赫尔克里尔太太讲了他的全名──索纳斯·赫尔克里尔,同时给了一个地址。 博罗男爵仰身靠在靠垫上。 “暂时谈到这里吧,赫尔克里尔太太。”他说。“要是你能把帕西艾夫妇的死暂时保密一段时间,我将十分感激。” “谢谢你,赫尔克里尔太太。” 赫尔克里尔太太离开了这个包房。 “怎么样?”鲍里斯先生问道,“你相信这个赫尔克里尔太太的话吗?” “她似乎还老实,也还坦率。并不因为他完全有可能卷入这一案件而装出对他主人有感情。帕西艾先生没有告诉他,他曾谋求我的帮助而没有成功,这是真实可信的,但我并认为这真的是一个可疑的情况。我认为,帕西艾先生是这样一种人,他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说出自己意图的。” “因此你就宣布至少一个无罪的了。”鲍里斯先生愉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