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西地公爵的计划（4）
“后来呢？”温莎大臣询问道。豪厄尔斯·雷契尔首相朝门外的小书房瞥了瞥，一幅盛气凌人又漫不经心的样子，大声喊道：“杰夫纳？你进来一下！” “首相阁下，你有什么事？”杰夫纳咕哝着说。 实习首相秘书杰夫纳·亚历山大，外号阉鸡，曾在国立帝国大学学习，拿到关于金融学的六个学位。后来，他曾在伦敦的一些协会里做过演讲，主要是关于社会金融方面的问题。他还在好几个学术刊物上发表了几十篇基金和股票研究，当然他祖父是本国最富有的银行家。 “给大臣解释下铸币欺诈的历史……我讲到了国际贸易退化那一段。” “在国王们狂欢和闯下大祸之前只有两个金融体系没有参与其中，一个是我们伟大的祖国，因为三百五十年前的玫瑰战争，王室把铸币权抵押给了国内的二十七个贵族，这二十七个贵族和王室联合成立伦敦皇家银行，二十八个股东一人一票行使表决权。这一制度使得英伦三岛幸免于难。另一家就是黑塔利亚联合王国，因为黑塔利亚联合王国被罗曼教廷左右，罗曼金币和罗曼银币常常被奉献给天父或者用于弥撒，那种一分金的金币奉献给天父不就是渎圣吗？之后各大王国教堂的十一税也被要求用成色十足的罗曼金币来缴纳。铸币欺诈的各大王国得到了报应！没人相信他们的金币，商人开始只用成色十足的金镑和索纳卡斯金币进行贸易，久而久之使用两大铸币行的信用证进行贸易。”面色苍白的杰夫纳好似将这段历史早已烂熟于胸一般。 “之后也有许多走私贩子和国王贵族仿造含金量更低的金镑和索纳卡斯金币伪币，于是新版的英伦岛金镑和黑塔利亚的索纳卡斯金币采用了新的铸币技术，这样才能防得住jian商，你看……除了圆周的花纹，侧面还刻印着字母。这就是防止jian商刮金和仿造，保证币值。甚至各大银行有自动验币机械来区别伪币。” 杰夫纳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地引用各种理论的时候，豪厄尔斯·雷契尔首相一直盯着炉火和上面的铸铁壶。他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中，继续思考。他的乐观主义再次喷涌。他看到，国家主义从产生那天起就注定要失败，因为它与生俱来的竞争机制就是毒药。大王国会吞噬小王国，来积聚更多的力量和生产力，进一步完善工业生产流程。在提高自己的地位，扩大自己权势的同时，设计并实行一套有利于保护权贵利益而压制其他阶级的法律体制。 “好了，现在给温莎大臣讲讲那个露西尼亚的摄政公爵吧！” 豪厄尔斯·雷契尔首相脱口而出一句，然后将眼睛望向办公室的天花板。 “得益于最近在外交上取得卓越成就，做了一篇专访。”杰夫纳拿过一份拉丁文印刷的外国报纸。 “露西尼亚帝国——他的主人西地·罗曼洛夫·阿热曼斯基 他是谁？他是当今大陆最重要的政治家；是最著名的战略家和无数露西尼亚帝国臣民的统治者，被誉为本世纪十大政治家之一。他，是西地·罗曼洛夫·阿热曼斯基。 神圣历78年11月10日，西地公爵出生在露西尼亚帝国圣披德堡。尽管有犹太血统，但他却在几所露西尼亚帝国国教学校就读，学习普通课程和宗教科目，这为他打下了广博的神学和宗教学基础，也成为日后的政治源泉之一。 西地·罗曼洛夫·阿热曼斯基访谈：这个国家让我十分骄傲 记者：我注意到，露西尼亚帝国的改革内容很繁杂。在六十年前，这个国家还存在着奴隶制。如今露西尼亚帝国已经和中央王国相差无几了。 西地公爵：在六十年前这个国家愚昧而野蛮，贵族靠武力掠夺发起战争来填饱肚皮，广袤的国土上没有一个自由的平民。五十年的改革里有不少地方，初看不起眼，接着看下去才发现大有玄机。你盯着这个地方，真正的奥妙却在别处。球就藏在茶杯里，但你不知道，以为那个杯子是空的。可你等着看，我把杯子一掀，让你大吃一惊。 说到庞杂，有件事很有趣。 六年前，我访问法兰西共和国，欢迎宴会上有位女士，她读了一本叫的书。她问我这到底是本什么小说，里面写露西尼亚人食人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我说：“嗯，这是一本讲谋杀、抢劫的游记。” “什么？不是历史传纪？”她问。 我想了想，说：“如果你愿意那么看的话，它也是本奇幻小说。” “惊悚小说呢？”她又问。我说：“我当然希望它够惊悚。” 她接着问：“能不能说这是一部恐怖小说？” 我告诉她：“对，而且，它还是一本主流文学作品。” 露西尼亚人食人这件事是真的，在六十年前露西尼亚的土地上无理而野蛮。贵族间凭着刀剑长矛和鲜血对话，直到披德大帝实施了帝国宗教改革和文官行政系统。废除了原始萨满教信仰，露西尼亚人不再献祭活人给天神或者在宗教仪式上饱饮血rou。 记者：虽然六十年前披德大帝就订立了，宣布露西尼亚帝国废除一切奴隶契约，一切保有奴隶和蓄奴行为非法。但是是您上台摄政之后才全面推行，严格立法、执法的。我记得是神圣历99年4月实行的？ 西地公爵：是的，我上台执政的第一天。刚推出的时候，我对贵族们会有什么反应很没把握。这也是执政者的挑战之一。但有些侨居外国、信奉罗曼公教或者有过教育经历的贵族平民得知实行以后很喜欢，所以我想，这次我大概是弄对了。但是这也有非常血腥的一面，我签发了六百四十九位大小贵族的枭首令，把他们吊在绞刑架上。为此露西尼亚的土地上发生了七十六次叛乱，两万六千八百人为此而死。事物都有其两面性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