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成为胜利者？（4）
“那么，这会不会是那些绿皮兽人战士专为恫吓敌人发出的喊声呢？”乔丽娅修女问道，她拉起一块面巾遮住了自己的脸。她的态度镇静自若，和她那焦虑不安的茜茜完全不同。 “不，不！这声音更吓人，更可怕，这不是人的声音。绿皮兽人战士打仗时的喊声，一声就能听出，决不会听错！怎么样，雷霆崖？”他又用卡尔马语朝回到房间里来的头人问道。“你看到什么没有？外面来了敌人吗？” 雷霆崖用卡尔马语回答的话很干脆，而且显然很有把握。 “外边什么也看不见，我刚刚放哨的时候十分仔细。”雷霆崖不满地摇着头说，“我们这个藏身的地方还是很秘密的！你们需要到楼上房间里去的人还是赶快过去吧，想法睡上一觉。我们得在太阳出来以前就早早动身，趁那些于连卡尔巫师的手下还还没发现我们的时候，尽量争取时间赶到沃尔沃夫堡去。” “放心吧，这栋房子是附近最安全的建筑物。”达尔文附和道，“我和雷霆崖在楼下。” 乔丽娅修女第一个照着他的话做了，她的镇静的态度使胆子较小的吉吉木也意识到自己必须听从这一指示。但她在离开这儿以前，低声要求茜茜也跟她们一起进去。雷霆崖为她们找来了两床毯子，当姐妹俩回过头来对他的关心表示谢意时，只见达尔文又坐回到那堆即将熄灭的篝火跟前，双手托着腮帮，那模样，显然已陷入了沉思，在思考着那打断他们晚祷的无法解释的叫声。达尔文注视着乔治·莫德主教，他已经陷入了冥想，看来他一定是位神术高深的修士。 达尔文在朦朦胧胧中闻到一股炭火的味道，他睁着惺忪的眼睛看到乔治·莫德主教正在生了火的壁炉上煮着咖啡。乔治·莫德主教对他笑了笑，用右手比划了数字六。 这时候，达尔文才第一次动弹起来。他沿着墙壁爬过去，把雷霆崖从沉睡中摇醒。 “是上路的时候啦，”他低声说，“把两个姑娘和吉吉木叫醒，要大家做好准备，一等用完早午餐，我们就出发。” “这一晚上都平安无事吗？”达尔文说。“我可守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切还和半夜时一样平静。要轻一点，不过得快。” 这时，上了二楼的达尔文已经完全清醒了，他立刻从睡着的茜茜身上掀去谈资。这一动作使得茜茜举起了一只手，仿佛要不让他掀的样子，茜茜则娇声柔气地咕哝道：“亲爱的赫尔德和我在一起哩！” “早上好！亲爱的。” “是的，纯洁的姑娘，”达尔文低声说，“赫尔德在这儿哪，只要他还活着，你们一天不脱离危险，他就决不会离开你们。帮忙叫一下乔丽娅修女！茜茜！让她醒醒！是上路的时候啦！” 达尔文从二楼的栏杆望着楼下的壁炉，看起来乔治·莫德主教也是四体不勤正要亲自下楼做早午餐。 四周突然响起一片狂呼乱叫的声音，使他全身的热血顿时涌向心头。喊声持续了差不多有一分钟，仿佛四周到处都是从地狱中冲出的魔鬼，用粗野的嚎叫发泄着自己那疯狂的仇恨。这片叫声不像来自某一确定的方向，尽管它显然是在那片城市里，但在这些受惊的人听来，很容易设想为在街道边的建筑物里，在教堂里，在广场上，乃至在天空中，到处都有。在这鬼哭神嚎般的喊声中，吉吉木用两只小翅膀掩住两耳，大声喊道：“哪来的这种叫嚣声！莫非地狱之门给砸开了？人类哪会有这样的喊声！” “雷霆崖，和我来！”达尔文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绿皮兽人骑兵团正在向白色军服的德普鲁士王国军运动，对面的德普鲁士王国军是守备部队，连武器和装备都十分老旧，查德·泰勒伯爵一看就看出来了。防御队列里一半的士兵们背着巨型塔盾，手中拿着两种武器——方阵长枪和长矛。另一半士兵则穿着一身白色军服，军裤和阅兵帽上镶着宽金边，用银扣白色宽牛皮带束着腰，腰左侧配着一柄鎏银黑皮鞘的细长刺刀，右侧则是一个宽宽长长的白色牛皮盒子，黑色皮鞘上绣着红色徽章，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手中拿着一杆长度不足五英尺的火枪，火枪手们排成8人一排的斜线阵列，士官敲着鼓点，低级尉官们拿着军刀和炼金望远镜。 “前进！保持步速！上弹！”一阵阵大声号令从他们嗓子眼里呼喊了出来。 绿皮兽人统领率领着3000多骑绿皮兽人骑兵朝着德普鲁士王国军方阵移动，绿皮兽人们缓缓提速，开始给把一根根短矛握在手里。 三千多骑骑兵尘土飞扬，阵前五百五十码散开后一个急速转弯，绿皮兽人统领已经知道了毛瑟M07步枪大致的射程，他没有愚蠢到送上去给对面几百支火枪当靶子打。在三千多骑骑兵身后两百码，推着重型钢制塔盾的重装绿皮兽人已经展开，查德·泰勒伯爵还增派了4个绿皮兽人团队，绿皮兽人和混杂其中的人类射击手跃跃欲试。 当尘土飞扬的骑兵们第三次准备冲向德普鲁士王国军方阵阵前时，2个C型阵列在低级尉官们的指挥下前出五十码，组成了1个X的两排交叉的斜线阵列。 绿皮兽人统领放慢马速，招呼了一名绿皮兽人头领。头领领着一百多的绿皮兽人骑兵分阵而出，刚想减速后撤却像被无数铁锤击中一般。那个X型斜线阵列的第一排和第二排士兵都没射击，反而盾阵后的步枪手开火了。 “那是什么古董？齐射瞄准具？”查德·泰勒伯爵有些胸闷，一百多年前的战争流行过这种装置，齐射瞄准具：一种指挥长弓手和弓弩手曲射的装置，近几百年移植到了火枪上。在步枪前托左侧的中部有一个带刻度的转盘装置，并在机匣左后部有一个长杆形的折叠照门，其作用是向码的射程内提供曲射的间接火力。使用时，根据需要的把刻度盘上的转臂设定在指定的射程刻度上，并把后面的折叠照门竖起，通过照门与转臂头上的一个小粒形准星构成一线来瞄准参照物，然后射手们就可以在指挥官的命令下对远程目标进行齐射。齐射瞄准具的准星：转臂可依刻度盘微调。以这样的瞄准方式进行间接齐射实际上难以命中任何单兵目标，即便攻击的是呈密集队形的有生目标，其实际杀伤效果也并不好，更多的是起到压制和扰乱的敌方攻击节奏的作用。因此在魔导器、弩炮和轻型滑膛火炮逐渐装备到基层部队后，齐射瞄准具很快就从步枪上消失了。 绿皮兽人骑兵突然齐声发出的连声惨叫，没被击中的绿皮兽人骑兵们同时掉转了咕噜兽，四十几头坐骑直接冲向了斜线阵列，一把亮银色的半月宽刃砍刀迎着空中飞舞的子弹挥舞，一头咕噜兽直接冲撞在几颗子弹上，绿皮兽人骑兵的胸口爆出一朵朵血花，绿皮兽人骑兵被子弹冲击力冲的飞了起来，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没有任何停留，，调转方向的绿皮兽人骑兵被一颗子弹敲碎，污秽的液体象喷泉一样冲天而起。 火药击发声连绵不绝，无数弹道出现在空气中， 已经倒地的咕噜兽不甘地从地上试图站起来，强壮的身躯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腹部的伤口最大，肠子已经从伤口中涌出，血迹涂满了地面，肠子都已经断了几节，“啊——” “撤吧！”绿皮兽人骑兵对着绿皮兽人统领有些绝望祈求道。 “不能撤，顶住！”绿皮兽人统领估计了下伤亡，虽然阵型被打乱了，但是实际被干掉的绿皮兽人骑兵不过二三十人。 枪声在绿皮兽人统领身后响起，绿皮兽人已经将钢制塔盾顶上了骑兵阵线，一群人类射击手正摆弄着手中的毛瑟M07步枪，每一次枪响对面那个X型斜线阵列总有十几个士兵倒在战场上。 正在观望战场的达尔文甚至觉得绿皮兽人们发明了一种山寨装甲车，在成功掩护绿皮兽人步兵进入对射阵地之后，3000多名绿皮兽人骑兵开始后撤。 达尔文终于看清楚于连卡尔法师搞的是什么鬼了！因为各种魔法、元素和精神能量的存在，怪物也可以通过修炼和吸收能量晋阶，从初阶、中阶、高阶，到之后的黑铁阶、青铜阶、白银阶、黄金阶、白金阶、王者阶，也存在着金字塔状的实力分级，至于那些超阶魔兽，每一头都是一方霸主！ 在人类编撰的百科知识中，亡灵、异位面生物就是魔物，自然按照人类社会对魔物的阶位划分，等级越高，不仅实力变强，外表也会出现显著的变化。比如巨型化！ 呼，呼，达尔文喘着粗气，终于停下了动作，手臂颤抖，再也拿不稳炼金望远镜，掉在了地上。 “是一头40米高的地狱三头犬！”达尔文转头对牛头人说道。牛头人盯着远处朦朦胧胧的影子不以为然，他认为那些巫师或者黑魔法师召唤一些地域魔物再正常不过了。他以前也是靠给巫师打下手当雇佣兵为生。当他捡起沾满灰尘的炼金望远镜往那个朦朦胧胧的黑影望去时，牛头人差点惊得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三十二倍放大倍率的镜片里正呈现着一头十层楼那么高的骇人生物。 “雷霆崖，你回去把人手都叫来。”达尔文打定主意，本来于连卡尔巫师就是他的任务，正好在埃德尔城这儿做个了结。看来于连卡尔巫师所图颇大，他在这场阴谋里利用了一心想要削弱潜在竞争对手德普鲁士王国的英伦三岛联合王国情报第五处。之后还挑拨离间罗曼诸教派之间的关系。从乔丽娅修女和乔治·莫德主教的绑架来看，可能莉莉丝在罗曼那儿也有不少的合作者和眼线。 “这些德普鲁士士兵要倒霉了。”雷霆崖调整了下情绪后说道，绿皮兽人不过是用来吸引和迟滞德普鲁士王国军队的幌子。 达尔文点了点头，对此深以为然。于连卡尔巫师果然老谋深算的多，之前所谓的疫情不过是他和手下的阴谋，茜茜从威尔·克洛宁上校审问到了许多关于于连卡尔巫师的计划。情报第五处对其合作者一直以来提防有加。 德普鲁士王国的一些低级尉官突然看到一个小黑点——远处还不时传来有节奏的震动，还有移动时产生的漫天烟尘。 查德·泰勒伯爵拿出一个炼金望远镜向黑点出现的方向张望着——那头地狱生物终于到位了，昨天晚上于连卡尔法师就让他见识这种白金阶地狱三头犬的威能。整整一个步兵团的德普鲁士王国士兵被几息之间撕碎，魔法果然还是莱特欧巴罗大陆战争的主流。 一道道无形的冲击波从二十几颗从着天空落下的榴弹炮高爆弹中爆发出来，一只咕噜兽发出悲鸣，它的身体被高爆弹炸开的霰弹打穿，跌倒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咻咻咻咻——”无数道银光闪电般的爆裂破片打中了掩蔽在钢制塔盾后面一只绿皮兽人首领的眼睛上，爆裂破片直接贯穿了绿皮兽人首领的头颅，大地颤抖一下，数不清的器械在冲击波中化为乌有。 查德·泰勒伯爵现在心态调整得很好——打输打赢无所谓，对一名露西尼亚军官来说，见识过各大王国军事装备战术上的优缺点才是自己最大的收获。新式炮兵，就是德普鲁士王国军中执行支援和毁消任务的精锐部队。他们是滑膛炮部队的升级版，是从英伦三岛联合王国海军舰炮技术的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