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故地重游
中京眼下面临的两大问题，就这么被白小升给轻巧地解决了。 不光如此，白小升还承诺让雪莲万和、尊白致胜等诸多企业进入中京，再度开展合作。 这种好事，季明阳自然满口答应，笑不拢嘴。 季明阳也当场拍板，会给这些企业以最最优惠的政策待遇。 这顿饭，吃的皆大欢喜。 张萌还笑称，是吃出了中京未来五到十年的繁华昌盛。 白小升还询问了一番，中京接下来需要那些方面的资源，他尽可以帮着促成。 就为这句话，季明阳又敬了白小升两杯。 到最后，季市都喝的微醺。 张萌也知道劝不住季明阳，索性变了策略，自己多敬酒多喝酒，把那瓶白酒给尽快喝光。 这份用心，可谓良苦。 下午，季明阳还有许多的事务要处理，白小升也就起身告辞。 白小升说了，这几天他都在老家。关于那个烂尾楼项目地皮，市府随时可以带企业过去考察。 季明阳跟张萌连连点头，亲自把白小升送到市府门口。 这一路上，他们一行，引动无数惊讶的目光。 工作人员还从未见过，除了省.里.领.导，季市亲自迎来送往什么人，连中京第一大家牟家的牟玉天都没有这个资格。但是今天，他们却见着了。 让季市亲自送的，居然还是个年轻人。 白小升在市府门口跟季市告别，婉拒了季市让张萌开车送他们的好意，打了辆出租车一路驶离。 望着远去的出租车，直到失去踪迹，季明阳遥望半晌后，才深深感叹一声，“英雄出少年啊！” 说罢，季市转身折返。 张萌也是面带笑意，看了白小升他们离去的方向一眼，对季市的称赞甚为同意。 …… 出租车上，林薇薇忍不住问白小升，“小升哥，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其实，从林薇薇的眼神里，白小升已经有了她想去何地的答案。恰好，白小升的想法也与之一样。 “去中京传媒看一看。”白小升笑道。 林薇薇也顿时兴奋了。她一直都很想回去看看。 中京传媒，可谓白小升真正迈向集团的起点。 那里有太多的熟人。 载着白小升三人的出租车，一路畅通无阻，最终在中京传媒入口附近把三人放了下来。 远看那标志性的两栋大楼，白小升也很是感慨。 回想当初在这里，从副总一路升到总经理，再到离开，就如昨天发生的一样，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依旧历历在目。 “回去的话，不好空手吧，我们带点什么？”雷迎问。 这个乍一看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还这般心细。 对此，白小升、林薇薇并不意外。 据雷迎自己说，他还会织毛衣，会绣花，还都是在战场空隙时间习得的。据说，是为了练习手指灵活性、稳定性、协调性，还有心思缜密性。所谓“张飞绣花，粗中有细”，可能就这样来的。 雷迎提买东西，白小升跟林薇薇都觉得应该。 但是一想买什么，俩个男人就都有点犯难了。 买什么呢？ 认识的人有男有女，喜好又都不同，买便宜了觉得不好意思，买贵重的又有点炫耀？ 而且，现在去买，还来得及吗？ 别看白小升在商场中智商、情商双高，雷迎在各方面都可称得上全能，却在这种事上陷入了纠结。 “你们，想多啦。”林薇薇忍不住白了俩个大男人一眼，笑着跑进路边店，买了两大袋零食。 “就这？”白小升、雷迎都忍不住道。 眼下，三人最低身家都上千万呢。 “咱们是去见朋友。”林薇薇笑着加重语气道。 朋友之间，不是谁有钱了，非得送奢侈品，才叫够意思。 真拿人当朋友，也绝不会这样。 那些平常喝酒吃rou，在小的地方表现的豪气大方，兄弟姊妹叫着，一旦危难时刻，连人影都找不见的，也都不是真朋友。 白小升、雷迎想了想，也就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步行走向中京传媒，却在大门口就被一个年轻保安给拦了下来。 “你们要找谁，我们这儿不能随便进的！特别是今天，我们有领导下来考察！” 那小保安一脸的严肃。 白小升他们也并不认识这人，应该是他们走后，新来的员工。 “我们——”林薇薇上前表明身份，问一问，现在的安保部经理还是不是曾经那一个，好打声招呼。 “林小姐！”忽然一声高呼传来。 一个穿着西服的人大步跑过来，满脸惊讶。 这个人白小升他们认得，还是以前那个安保部经理。 “还真是你啊，林小姐！”对方跑到近前，对林薇薇又惊又喜道。 随后，他看到白小升，满眼爆发不可思议，甚至发出一声惊呼，“白总！” 白小升对他微笑点头，那人更加激动。 对中京传媒中低层管理人员而言，白小升不论今时今日身份地位如何，他们心底都有着一个永不磨灭的烙印——白小升，中京传媒有史以来最年轻、最有魄力的总经理！他们的领路人！ 他们对这位年轻的总经理，都有着满满的感激和崇拜。 他们深知，没有白小升，就没有现在的中京传媒！ 这一点，哪怕过去了两年，现任的总经理高大志也会时常强调再强调，深知他们这帮老人也会跟新人讲了又讲。 他们在跟新人讲述白小升的传奇故事之余，还不忘说一声—— “没有白总那两年，现在你们的工资都会少三分之一！” 底下新人们在如此氛围熏陶下，也会对那未曾谋面的年轻总经理，萌生微妙敬仰之情。 眼下，那名新保安听经理如此称呼白小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听了无数遍的“传说”。 他顿时瞪大双眼，吃惊看着白小升，眼神透着敬畏。 “真是您啊！您是回来看看？！”那位安保部经理搓着手，满脸洋溢笑容。 他也是白小升任职期间，提拔起来的老人，也曾郁郁不得志过，能有今天，对白小升更是感念不忘。 “是啊，刚好回家，顺路来看看。”白小升对他温和一笑。 “好好，您快请进！”那位安保部经理急忙请白小升他们进去。 他身后那名新人保安似乎想起什么，轻轻扯了扯领导的衣服，那安保部经理却似乎浑然不觉，恭敬往里送。 “我们自己进去就行，你忙吧。”林薇薇笑道。 那位安保部经理赶紧连连点头，这才驻足。 等白小升他们进去之后，他的目光还一路恭送。 “经理，这不好吧！”等白小升他们瞧不见背影了，那名保安才忐忑道，“今天可是大日子，上边有大领导要来，高总都专门跟咱们三令五申，拒绝访客。” 那位安保部经理猛然扭头，怒目盯着他，凶巴巴道，“我用你教！” 小保安顿时吓得不敢吭声。 “白总那是外人吗！他回来，这个大门始终对他敞开！”那经理严声道，“上面要是有什么事，我担着！” 小保安被吼，顿时有几分委屈，心中更腹诽，“高总面前，你都怂的不行。怎么这回这么霸道。” 小保安还不忘看一眼白小升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暗道，“怪了，怎么这么年轻的前总经理一来，我这领导说话都带着狼性，眼看着都要咬人啊。” 那位安保经理不理手下人，却忽然一拍脑袋，“哎呀，应该跟高总汇报一声，白总回来啦！” 不过，随即他就放弃了汇报的想法。 “算了，反正白总会见高总的，不用我多嘴啦。” …… 白小升他们一路往里走，这一楼大厅里，居然没有多少人，跟他们印象中那种热闹相差许多。 三人上了一部空电梯，一路往上。 “今天大厅里没有那么多人，门口那个保安又说有领导来访，再加上安保部经理居然穿着那么正式，这是谁要来啊？”林薇薇忍不住道。 “肯定不是季市，其他的领导，又不用搞这么古板正式。会不会是我们集团的？”雷迎看向白小升道，“现在正值内部改革期，直属领导来视察，才会这样？” 白小升点点头。 谁来都无所谓，又不需要他们见面。 今天，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见朋友。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 白小升选择的第一个去的地方，不是直扑高大志的办公室，而是新媒体部。 当年，白小升就是领导这个部门挫败同为副总的陈长顷的。 当电梯门打开那一刻，白小升三人刚要往外走，在外面等候并且聊天的两个人，正好抬眼看过来。 顷刻，那俩人呆滞了，随后满眼的不可思议与狂喜。 “白总！”俩人眼眸瞬间被点亮，激动惊呼。 白小升也认出对方，顿时笑了。 真是好巧！ 等电梯的，是石宇、鲁然。 白小升走前，他们一个是新媒体部总监，一个是专利部总监，也是白小升的老熟人、老部下，老朋友。 “过的怎么样，我来看看你们。”白小升笑了，迈步走出电梯。 …… 十分钟后，新媒体部总监办公室，云聚了一批人。 石宇、鲁然、赵小萤、高亚、文清……全是白小升他们的朋友。 众人满脸喜气洋洋，簇拥白小升三人。 今时今日，他们也都有了不小成长，甚至都独当一面，不是部门总监，就是副总监。 石宇更是兼了副总。 众人围拢白小升，叽叽喳喳，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 聊天中，白小升获悉，今天确实是上面领导来视察，更多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高大志已经去迎接了，估计对方身份不低。 “我给你们带了点小零食，不过你们穿着这么正式，方便吗？”林薇薇笑道。 众人都穿着正式，不是西装革履，就是小洋装一步裙，让这些年薪几十万上百万的职场菁英吃小零嘴，有说不出的滑稽。 “当然方便，谢谢林姐！” “林姐请客，就是变胖，也要多吃一口。” “给我来袋薯片！” “我要瓜子！” 这些人笑嘻嘻一拥而上，把零食分光，一边吃一边谈。 那欢笑声，便是办公室外都能听得到。 “里面什么情况，怎么七成以上的总监都跑来了？” “是来了什么人吗，怎么这还有说有笑的。” “是啊，我听着，里面都吃上东西了。” “什么时候办公室让这么喧哗，吃零食啊。那些小零食……原来领导们也吃啊！” 新媒体部的新员工忍不住道。 “往常或许不会，但是今天是个例外！”一名老员工神神秘秘道，看向总监办公室时，眼眸透着前所未有的明亮与璀璨，“今天，我们的‘神’回来了！” “神”？ 新员工茫然对视。 “前任总经理，白总啊！”老员工提及白小升，依旧不称呼全名，言语中透着敬畏。 那些新员工眼眸也顿时被点亮。 白总，他们听过无数遍的那个传奇，那个名字。今年，中京传媒正式跨入国内五百强中四百强行列，他们在外人眼里风光无限，据说就是那位传奇带来的。 总监办公室里，众人围绕白小升三人，也在问他们近况。 众人说，最初还听过白小升他们在大中华区总部那边的传闻，知道白小升成为了新型事务官，风光无限，但是后来就没有了消息。 实际情况是，白小升成为了大事务官之后，信息便处于封闭状态，毕竟大事务官非同一般，并不对外宣传，连寻常的省域产业负责人都难觅他们的信息，就更别提企业的总经理，乃至总经理之下的总监们了。 白小升三人笑着谦虚一番，只说是目前还好，依旧在努力。 众人又聊起了这边，反正中京传媒这边变化太多，怎么都聊不完。 他们相当于跟白小升在“汇报”成绩。 众人这么一聊，不知不觉的，二三十分钟便过去了。 此时，在中京传媒大厅里，涌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中年人，脸上棱角硬朗，气势十足，昂首阔步一副领导派头。 高大志从旁陪着。 这个来的人，是振北集团在安江省的省域产业负责人，新上任的，叫俞晓天，也算实干家，很有能力，但为人也有几分傲气。 高大志迎接领导亦是小心翼翼，不过，俞晓天进来大厅之后，并没有急着上去，似乎对这里很是感兴趣，四处审视，似乎很有兴致参观一番。 高大志自然不敢催促。 “这便是我们那位新总裁曾经发起之地吗！”高大志不知的是，那俞晓天心里啧啧称叹，“我也来沾点贵气！” 俞晓天这个省域产业负责人，跟所属的区域负责人关系很好，又特意被叮嘱，他辖下的中京传媒有什么不寻常。 他这才知道，这里居然是眼下那位新总裁的发迹之地。 那他自然要来看一看的。 此刻，高大志的助理，正带着一群人匆匆赶了过来。 跟在他后面的那些人，都是总监和重要经理，不过人数明显少了很多。 俞晓天瞥了一眼，还似笑非笑跟高大志道了一声，“我来之前啊，还特意调查一番，知道高总你这里人才济济的。有好几位知名大总监，早想见一见，这都……不在？” 高大志脸色顿时微变，赶紧赔笑敷衍两声，然后匆匆拉着助理到旁边，拧着眉头直接问道，“怎么搞的，他们，人呢！” 石宇、鲁然、赵小萤、高亚、文清……那一帮人呢！ 高大志在路上早就通知助理，让他组织总监们迎接。 怎么就来这点人？ “高总，我就找到这么几位总监，其余的，都都……”那助理吞吞吐吐，“都在石宇总监那里，说是有贵客。” “什么贵客！”高大志极不耐烦，皱眉道。 “听说是您的前任，姓白。”那助理小心翼翼道。 随后，他就看到高大志脸色骤然惊变，声音一下子高八度，“什么，姓……你不早说！” 高大志这一嗓子，把那边的俞晓天都给吓一跳。 随后，俞晓天就看到高大志撒腿就跑，哪儿还有点大企业一把手的稳重。 “俞先生，这个高大志，也太没有规矩了吧！这是发生什么事吗，让他这么急惶惶的，都不顾向您禀告一声。”有人在俞晓天身边，压低声音，吹风。 这个中京传媒，眼下可是大肥rou，内部许多人盯着呢，都想着能调过来当总经理。 只是俞晓天身为省域产业负责人，深知这里不寻常，这高大志岂是能随意动的。 那可是跟新总裁挂钩的人物！只不过，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罢了。 不过，眼看高大志当众如此表现，俞晓天这心里也隐隐不快了。 怎么着，自己好歹也是你直属领导，出了什么事，你高大志要去办，是不是也该提前打个招呼。 “或许，有什么急事呢。”不过，俞晓天还是忍了下来，淡淡道。 但是这一忍，就足足过了半个钟头。 高大志都没有再度亮相，更没有派人过来。那些中京传媒的总监们，都只能干瞪眼陪着，也说不上话。 就让俞晓天这一行，在这边傻站着。 “高大志，你过分了！就算你曾经在那位手下，但是人家一飞冲天化作龙，你算个屁，也敢把我撩在这里！我看，我是该让你学学尊卑礼数了！”在旁边人不遗余力吹风下，俞晓天也终于生气了。 正想着，俞晓天就看到那边电梯一开，高大志带着浩浩荡荡一班人，陪着三个年轻人往外走，还似乎有说有笑的。 因为俞晓天在大厅里欣赏陈设，走到了僻静之地，眼下双方相隔一段距离，高大志那帮人经过，还不忘冲他歉然一笑。 把俞晓天气够呛。 怎么着！ 什么意思！ 眼看着高大志那些人一路到门外，似乎是送走了什么人，这才折返回来，迎向他。 “高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把俞先生晾在这里，你们自己去送什么人？” “那是你们的客户，还是客人，比俞先生都重要？” “太过分了你们！” 俞晓天身边众人纷纷怒道。 高大志面带笑容，上前要解释。 “高总啊，你还是先告诉我，能让你撂下我送行的人，究竟是哪路神仙吧！”俞晓天也忍不住有些阴阳怪气。 特别是看到高大志身后那帮人，一脸兴奋，根本不拿他当回事的样子，他就特别生气。 “俞先生，实在是抱歉，让您等在这里。”高大志微笑中，一点歉意的样子都没有，“只不过，我们前任总经理白小升先生来了，我不得不先去陪他。” 听高大志这语气，真是一点“悔意”都没有，俞晓天就怒火翻天。 俞晓天周围人更是哗然。 前任总经理来了你就这样？ 你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他白小升…… 俞晓天如同火山爆发前一刻，突然遭遇到冰川世纪，整个人骤然冻结，眼珠子瞪得鸡蛋大，怒声变成了颤声—— “你说那是谁、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