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美人出尘
不顾夜深，皇城主道上传来“哒哒哒”的马队奔驰声，听见领路的喊：“棨亲王回府，来人回避。”的喊声沿途人纷纷避让出主要街道，左右府邸守卫的侍卫们也都恭敬地跪下身子不敢多瞧一眼。直到奔驰的马队从眼前消失后才有人敢窃窃私语： “今日不是万寿节吗，怎么棨亲王不在皇宫留宿。” “嘘，听说府里那个病的不行了，棨亲王刚求了赐婚旨意后就匆匆回府了。” “陛下可真宠爱棨亲王，这么越举行为都顺着他。” “那是陛下顺着棨亲王，棨亲王想要做的事何时做不成过，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龙棨赜快马加鞭的回到王府，才踏进府门便看见洑炎急匆匆的向外跑。龙棨赜心弦顿然紧绷，险些一个跌倒，猛地揪住没看见他的洑炎就问，声音是自己都没发现的急迫：“夙儿怎么了。” 洑炎本来要动手，一反应是自家的王爷归来半路收回手，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禀告好消息：“王爷，姑娘醒了，真的醒了。” 龙棨赜才冲出几步的脚步顿停，急刹车险些绊住了自己：“真的！” 龙棨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以为，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等到这一天了，他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巨大的惊喜冲击着龙棨赜，一时间让他大脑空白不知身在何处。 “王爷快去看看吧，不就知道真假了吗。”洑炎点醒龙棨赜。 龙棨赜迷迷糊糊地跟着点头“是啊，要去看看……”走出两步龙棨赜猛然停下脚步退了回去：“不行，不能去看，本王不能去。” 龙棨赜好像大梦初醒般恢复本色，倒是把洑炎等侍卫弄得晕了：“那王爷不回去，去那啊。” 王爷清华宫现在可住着他不要见的人那，这些日子也一直寸步不离地都是守着姑娘。 明明相距不远，龙棨赜想到她临跳崖前的眼神竟然生不起一点见她的勇气，无所畏惧地棨亲王头一次如此惧怕，怕那一幕再次上演，怕再看见那种绝望的眼神。龙棨赜想了想，声音黯哑五分，仿佛卸掉了身上所有勇武力气：“先回光舞苑。” 就这么的，棨亲王府的两个人换了居住地。 一连好几天，缨夙已经可以下床了，龙棨赜依旧没有现身。散去药味的清华宫恢复以往沁心雅致的香气，那是皇室贵胄也不一定有资格用得起的龙涎轻香。 缨夙穿着一身樱红为底，竹绿辉映的云锦及孔雀羽线织成的外衬交领广袖石榴裙，层层叠叠地华丽裙角袖口，腰下系着蓼蓝绣花束腰锦带，外衬嫣红镶金线的半透明丝帛拖地。远看华贵妖娆，近看明艳娇俏。显眼异常的红发梳成堕马髻，两鬓后脑留出的发丝纷扬更显妖媚，没有了以前的青涩柔弱，那张小脸更加蛊惑人心。独坐窗台，神情冷淡，一动不动仿若没有人间气息，宛如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她的美，不需作做便是惊天动地，她的漠，不需特意便是浑然天成。 “真是嫉妒啊，商量一下把你的美分给我一点吧。” 萧依依出现在她身后，挑起她柔润光滑的发丝，在阳光下竟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色：“听说你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怪人来，莫非和话本里的一样你还有什么不凡的身世？比如前朝遗孤要与王爷来个相爱相杀？” 缨夙依旧看着窗外，假山流水，枯树残花，不知在看些什么。 几天了，缨夙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萧依依已经习惯了以为她是伤着脑子不会说话了。恰好在这时梅兰竹来送饭，缓解了萧依依的无聊。 棨亲王有令除萧依依和梅兰竹三人外不许任何人接近清华殿，违者斩。梅兰竹三人小心翼翼的垂着头放下饭菜，她们可没有忘记第一眼看见姑娘后的失态，所以也不敢多看一眼折磨自己。 “看吧，连女人都抵不住你的诱惑了，也难怪天下无双的棨亲王会对死心塌地。” 萧依依一边偷吃一边还不忘调侃缨夙，缨夙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头深深的凝视萧依依，如墨的眼底看不出情绪，却依旧美丽的让人忘记了呼吸。 直到萧依依拿着半举空中的手感到麻木，缨夙才饶她一命的转移了视线，萧依依掐了掐发麻的手腕，咂咂嘴道：“啧啧啧，这才是杀人不见血，害人于无形”。 “他那？”沉寂几天的美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却是那么的婉转娇柔，如同黄莺出谷绕梁三日。 萧依依手上的筷子终于不堪重负的落了地，为什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不止外表无可挑剔，就是声线也是完美无瑕，很难想象当她真的想诱惑一个人时会怎么样。 梅兰竹应声答应，服侍着缨夙用餐。 同一时间同在王府的龙棨赜可就没有那么清闲了，一封军情已经看了大半天，脑子里一直在盘旋着什么时候见她，怎样见她，见到了说些什么，万一她又激动怎么办……初恋的人总容易患得患失。 “哎，王爷单相思那，自古无情伤多情啊。”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的洑伶就这么浪费了几个时辰的时间不免有些抱怨。 “听说姑娘一直不说话，是不是心理还有阴影。据说受了大刺激的人会出一些奇奇怪怪地残疾毛病，比如看不见啊，听不见啊，或者和咱们家的姑娘这样哑巴了的。” 洑扬正无聊，便和洑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上了。 易水寒直接奉送了个白眼，这么大声，简直找死！二货果然什么时候都是二货。 洑炎一直盯着自家王爷，他不明白王爷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了，这不是他认识的主子，他的主子一勇无前，越难而上，何时变得这么扭扭捏捏的了，好像自从认识了姑娘后王爷就变了，真的是自古英雄都越不过美人关吗？ “王爷，梅姑娘求见”。 陷在军情了的眼终于抬了起来，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华威严：“传”。 三洑一易同时挑眉，看来解药来了，又同时让开最中央位置避退到角落里。 “参见王爷”梅小步踏入，见礼：“姑娘有请。” “哦！她开口说话了。”龙棨赜喜上眉梢，不自觉松开了攥皱了的军报。 “是，姑娘说有事告知，说王爷若有事也不强求。”梅原封不动的将话转达。 旁边四人见主子沉默无声，此刻真的在无比深刻明白什么叫皇上不急太监急了，人家姑娘家都主动放下台阶了，你还在扭扭捏捏什么啊，于是其他三个将目光投向了有智囊之称的易水寒身上，兄弟，咱们王爷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 易水寒赶鸭子上阵，见王爷还在犹豫易水寒采用激将法，想了想和梅说：“王爷还有命令没有下达，只怕还不能在此时见姑娘。” 龙棨赜被激，淡淡而森严地瞥了眼易水寒缓缓起身，抬步向外走，走到门口突然下达惩罚令：“除洑炎外，你们几个去刑法司一趟。” “是”听着三个人哀怨的接受惩罚声，龙棨赜冰封几天的嘴角终于开始解封。 “我说什么了吗？”最可气的就是洑扬这种领了罚却不知哪里错了，还是等主子走了才敢质问的人了。 “的确，太笨了不是你的错。”易水寒脚步向外迈还不忘调侃。 “就是说吗不是我的错……不对，老易你讽刺我！”某人终于反应过来了追了上去。 洑伶娇笑：“要说最得意的是洑炎，可就他没有被点名”。 易水寒看见洑炎突然变色的脸，不怀好意的拍拍洑炎“：我前几天有事去了趟刑法司，听说洑炎大人最近没少去，这样的人自然比我们看开了些。” “洑炎这张嘴有时比我还无遮拦，真想知道都会罚些什么。”洑扬瞧见洑炎越来越青的脸色，心情果然好了许多。 “是我出错，该罚。”洑炎刚直正义的辩解，不与他们计较。 “听说日期可大都是姑娘到府后的几个月噢。”易水寒爆出内幕。 二洑了意，洑伶追问：“快说说姑娘是个怎么的人，可以让我们的洑炎将军三番五次的出错。”在三个人的期待中洑炎说出了一个让洑扬无语，洑伶来气，易水寒发笑的答案。 “很漂亮的女人。” “哼，果然男人都一样。”洑伶轻哼瞪了眼不知为何的洑炎。 “放屁，老子还不知道她艳绝天下的名声。”洑扬气结爆出了粗口。 “王爷不许雌性靠近光舞苑”哪怕一只雄性蝴蝶，这么大只的他更不可能了，他还是在白缨夙最初入府时见过几次，洑炎的解释再次雷倒三个人。 “这么一说，我对这个未来王妃的好奇又加重了。”易水寒挑起自己的一缕发丝，清风拂过说不出的出尘。 “不知道王爷会怎么样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其他三人也被微风挑起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