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尾声
一声令下，项羽冲锋在前，率领大军穷追猛打。 梦惊飞见此，只好亲自留下断后。 不是他大义，而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华夏国从不杀降俘，秦国人尽皆知。如果秦军一旦被项羽冲散，只要高呼一声‘降者不杀’，不知道会有多少秦卒选择投降。 而且，早在很早之前，就有降卒偷偷潜回秦国探亲，并声称他在华夏国安家立业，娶了貌美的老婆不说，还分得三亩良田。 这件事不知道羡煞多少秦人。 梦惊飞也清楚，只要有人敢带头投降，肯定会有一大片人倒向华夏。 梦惊飞和魏勇进联手击退项羽等人，继续指挥大军，撤出白城。 项羽目光一闪，率领大军紧紧咬着秦军的尾巴，却不上去与梦惊飞、魏勇进两人拼斗。 梦惊飞且战且退，心底布满阴云。 他与飞羽国交战多年，作战经验丰富。当看到项羽只追不杀时，心底‘咯噔’一下。 “难道前方还有埋伏不成？” 他惊怒般的目光，扫视项羽等人，这才发现，华夏军中，少了好几员大将。 红脸的关羽、颜良文丑兄弟、独眼的夏侯惇、面白无须的张颌，全都不见。 一念及此，梦惊飞的心沉到谷底。 他看向前方。 善战者，未虑胜，先虑败。所以早在制定攻略白城的计划时，梦惊飞就首先想到过失败。 白城北方，有一座关隘，名为上木关。此关险峻，关中尚有十万可战之兵。 白城一战倘若失利，可退守上木关，以待时机。 只不过，通往上木关的道路，有两条。一条是宽十丈左右的大路，一条则是猎户常走的羊肠小路。 本来梦惊飞打算从大路，一路退至上木关。但现在，关羽不知在何地埋伏，贸然走大路，凶多吉少。 而且，秦军如今还有四十万左右，走小路太慢太慢了。 梦惊飞在脑海里，回忆当地的地理。 白城北方和东方、南方三个方向，都有城池，不过比上木关要远。而且城中可战之兵，不足三万。 于情于理，只能退守上木关。 不过，到底是走小路，还是走大路，却让梦惊飞犯难。 照道理来说，应当走大路。因为走大路，速度可以达到最快，在时间上有利。 然而，梦惊飞却认为，关羽既然会沿路埋伏，诡计跌出的华夏将领，必然能猜到他的计划。 但走小路又太慢，后方有项羽紧紧咬着不放，怕是大军会被项羽逐渐蚕食掉。 沉思良久，梦惊飞最终咬咬牙，决定牺牲一部分人马来断后，阻挠项羽，自己则率领大军从小路迅速退走。 在他看来，关羽必在大路埋伏。 所幸两条路相去甚远，但两者通往上木关的距离，却相差无几。 就算关羽发现他未走大路，直奔小路，届时也晚了。 一念及此，梦惊飞立刻率领大军调转方向，选择了一条杂草丛生，看上去很少有人踏足的小路。 项羽仍然咬着不放，大军直追。 当两方人马，都深入小路。 项羽立刻遣出数千斥候，深入丛林，时刻注意秦军动向。 这些斥候，实际上是从天门中临时征调来的。他们的武艺不敢说有多高，但在轻功上的造诣，同境界鲜有敌手。 他则率人继续追击秦军。 不多时后，一名斥候返来。 “启禀元帅，秦国留下三万人马，在前方山谷中，累石伐木，挡住去路。” “螳臂当车，可笑不自量。” 项羽冷笑，随后让大军加快了脚步。 在一片山谷中，项羽果然看到三万死士，挡住了去路。并且，他们用石头和木头将山谷堵住。 不过因为时间紧迫，那堵墙并不高，也不厚。 “杀！！” 项羽嘶吼一声，率先冲出。 “雷霆合计阵！” 他动用阵术，挥舞虎头盘龙戟，激发出一道璀璨无比的枪芒，将那堵墙击塌。 乱石崩飞，木头泯灭在锋锐的枪芒之中。 秦军三万人，无不胆寒。 随后，项羽冲入人群，肆意收割秦军士卒的生命。 死在他霸道的力量，和锋利的龙戟下的秦卒，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投降！或者死！” 项羽暴喝。 “王爷待我等不薄，誓死不降！” “王爷待我如亲子，宁死不降！” 最终，三万死士没有一人肯投降。 项羽见此，心中感叹。 他命姜维、邓艾二人绞杀这群死士，自己则率领大军，冲开三万人组成的防御，继续追击梦惊飞。 .......... 此时的梦惊飞，脸色无比阴沉。 如有可能，他万万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死士去断后。 但面对凶猛的华夏，他无可奈何，别无选择。 天空，微微发亮。 乌云散去，细雨顿收。 山谷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有些潮湿阴凉。 然而梦惊飞，却无法感受到这种好天气带来的快意。 他凝眉看向深幽的丛林，幽暗的丛林，仿佛有什么猛兽蛰伏，让他心中阵阵不安。 “杀！！” 大军后方，传来华夏大军的喊杀声。 梦惊飞脸色微变，继续向前赶路。 他回头匆匆一瞥，只见浑身浴血，气势霸道绝伦的项羽，带着滔天杀意，如一道旋风般赶上后方大军。 项羽身后，还有典韦、张辽等等大将跟随。 在其后，就是漫无边际，士气如虹的华夏大军。 他还看到，己方大军的军心，早已崩溃，趁机钻入丛林逃走者，不知有多少。 梦惊飞不由苦笑起来，军心都崩溃了，就算想掉头和华夏大军一决死战，也不可能了。 “传令三军！上木关就在眼前，关中还有五十万大军，和十万风狼骑。” 梦惊飞沉声道。 魏勇进狐疑不定，上木关的情况，他也清楚。只有区区十万罢了，哪来的五十万大军和十万风狼骑？ 他不明白梦惊飞的用意，却看到梦惊飞凌厉的目光，只好转身传达军令去了。 当军令传达到每个人耳中时，面如死灰，气势低迷，狼狈不堪的秦卒所有人，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一般，连士气都有所恢复。 魏勇进大感惊讶。 然而，就在此时，林中一声炮响。 只见前方幽深的丛林里，忽然冲出无数铁骑。 “关羽在此！” “颜良（文丑）在此！” “张颌等候多时矣！” 四员威风凛凛的大将，齐齐挥刀舞枪，率五万大军，直冲秦军。 梦惊飞大惊失色，“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才选择小路，还是被关羽给堵个正着！ “哈哈哈！！司马参军早就料到你会走此路，快快投降，饶你不死！” 关羽挥舞着大刀，砍翻几个秦卒，长刀直指梦惊飞，哈哈大笑。 “哎！”梦惊飞长叹，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拼死杀散骑兵才能有一线生机。 他挺枪来战关羽，关羽却知道自己不是其对手，掉转马头就走。 梦惊飞看着远远退走的关羽，徒呼奈何。 他追不上，别人更追不上。 所以，关羽率领五万铁骑，在远处放箭射击，等箭矢射尽，策马奔腾，sao扰秦军。 另一边，项羽等人勇不可当，渐渐蚕食秦国大军。 本已看到一些希望的秦卒，不由脸色惨白，肝胆俱裂。 “降者不杀！”项羽见此，趁机大叫道。 七十万大军也齐齐高呼：“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面对士气正虹，无可抵挡的华夏军，终于有人浑身发颤，跪倒，“愿降！愿降！” 也有不想投降的，趁机四散而逃，钻入丛林，很快就没了影子。 梦惊飞大怒，喝道：“不许乱！不许投降！违令者斩！你们放心，上木关的援兵即刻便到！” 可惜，他的声音被华夏七十万大军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声淹没，根本传达不出去。 梦惊飞面如死灰，浑身发冷。 败了，彻底败了。 当此战传达到秦国每一个角落后，秦国士卒，至少半年内不敢直视华夏之锋！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败。 让秦国伤筋动骨的同时，也把秦国面对华夏的傲气，彻底击碎。 不久前，华夏之地还是燕国，秦国还能在燕国面前耀武扬威。 可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秦国连吃败仗。 华夏的崛起之势，沛然难当。 梦惊飞收敛一下心神，叫来魏勇进，道：“事已至此，你我联手杀散关羽，率领精锐逃命吧。” 魏勇进脸色一变，“王爷！难道我们就不能放手一搏吗？家父曾言，必死之下，懦夫也敢一战。” 梦惊飞摇摇头，道：“哎，华夏不杀降俘，必死之言已成空谈。你看看，我大军有多少人卸甲投降？士卒哪还有战斗之心？” 魏勇进这才醒悟。 梦惊飞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第一次上战场，经验不足，纵然肚子里有点兵法，也只是纸上谈兵。 二人收拢了一些敢战精锐，得兵十万有余。亲自开路，杀退关羽，直奔上木关。 剩下的秦国士卒，见主将都逃了，最终纷纷放弃抵抗，弃了长枪请降。 项羽命关羽前去追击一阵，自己则缴了秦国大军的兵刃，押解着他们，浩浩荡荡返回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