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赏 蛇影
缓缓调息了几周天之后,月枫感觉周围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有山泉水的叮咚声了,有小草从地底上冒出来的声音了,有花朵绽放的声音了,看来那人走了。 联想起皎云琪的坚持,他一定要她进那个有禁制的小木屋,难道说他知道有人要来偷袭吗? 幸好她用了点小手段,把来人吓退了,否则又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场恶战。 皎云琪?他倒底是什么来历呢?还真的挺神秘的,那鹤玉神鼎怎么会跑到他体内去的呢? “月师妹!月师妹!”山下突然传来皎云琪的呼喊声,声音里可以很明显的听出关切之音,月枫心里微微一暖,直起身体来,朝着山下就招了招手,“云琪师兄,我在这里!” 皎云琪看见含月枫满脸微笑的朝着她摆手,心里莫明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在山下隐约看见几缕细白的东西在树叶间跳跃,他吓的连魂都没了,连滚带爬的往山上的小屋奔。 虽然和含月枫相识才几天,不过见过几面,他总能从她看似平静或是乖巧的面具下面感知出叛逆或是调皮,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他敢打赌月枫一定不会乖乖听话在小屋里待到他回来。 皎云琪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不小心把手时的泥抹到一脸,顿时灰头土脸的像画花脸的小丑,月枫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他也傻瓜式的任由着她笑话自己,心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温暖,这种感觉很熟悉,很亲切,似曾相识,梦里似曾也有这样一个女子,在自己的面前笑颜如花。 他很贪婪的看着她毫无女孩形象的捧腹大笑,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上翘,跟着一起笑了起来,突然一缕细白的蛇影倒映在地面上,丝丝像云絮般的自地面上游移着,缠向笑得正欢的女孩。 “快,快跑!”他惊恐万分的朝着那个女孩用力挥手,但是晚了,那道细白虚影以rou眼难见的速度迅速从她的脚底向腰部甚至更往上攀爬而去,等他喊出来,月枫省悟过来时,她整个人已经被提到半空了。 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她的喉咙给掐住了,让她吐气不过来,胸腔里被挤压的难受,要不是在警校里曾经学过憋气,恐怕现在她早就窒息而亡了,不过她原本白晰的脸庞还是涨的通红。 皎云琪紧紧咬住嘴唇,他分明看见是一个人形,那白色的蛇影慢慢笼成一团,形成一个人影,从侧面身形上来看很像公孙如语,但是他猛然一转身,朝着自己瞪了一眼时,他迅速判断出,他不是公孙如语。 公孙如语不但衣着邋遢,而且相貌丑陋,眼前这位面如冠玉,丰神俊朗,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披泄在肩膀上面,浑身散发出一种不羁和放纵。 他瞪了一眼皎云琪,随后冷哼一声,“真是我教的好徒弟,师傅还没入土为安,你倒是先和小情人好上了。” 皎云琪咯登倒退几步,不可思议的再看一眼那眉,那眼,那模样,相差太大了,但是这语气,分明是师傅。 就算月枫曾经是警校里的憋气冠军,但是在这种强大的指压之下,她还是快要承受不了,气腔里像要爆炸一样的难受。 她被掐住了命脉,法术无法施展是一回事,她甚至连敌人在哪里都没有看到。 皎云琪焦急的看着被公孙如语提到半空中,拼命挥舞着双手,面色逐渐青紫的含月枫,咬紧嘴唇,卟嗵一声跪了下去,“弟子知错了,请师傅责罚。” 公孙如语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修为的,元神体都可以凝实,还能施法害人,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分神期吗?皎云琪低下头,脑子里却一刻也没有停止思考,他拼命在脑袋里搜索,以往看过的那些修真典籍,里面记载的关于分神期修真者的点点滴滴。 结果很令人失望,就算是整个无影大陆,千年前,分神期也只是出过几个,还在大荒与无鸣山群妖对战中,差点全军覆没,留下的资料实在少得可怜。 达到分神期的修真者,算是半只脚都踏入仙者大步的人了,那种能力不是他这样的普通人可以妄自猜测的,是一众修仙者都要抬头仰望的对象。 被举在半空中的含月枫当然看见了皎云琪的举动,先是有些不明白,随即朝着自己脚下方的空地看去,隐约感觉空间有些扭曲,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公孙如语竟真的没死,那被烧焦的只不过是他的rou身,他的元神出窍溜了。 “乖徒弟,为师怎么舍得处理你,我消耗了十几年的心血,用上等的灵药滋养你的身体,将你的体质骨骼养到最佳,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有一天可以摆脱那副资质欠佳的臭皮囊,早日与你合而为一吗?没想到这个女娃娃竟然是双阴体质,哈哈,老天都在帮我,只要我占了你的rou身,再与她双修,那么整个无影大陆都无人与我匹敌,到时候别说移平什么映月洞天,还有什么八大门派,捏死他们都和掐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哈哈!”公孙如语抬起头,俊朗的脸扭曲起来,又化成蛇影,近乎疯狂的仰头大笑,身体的衣服也是变幻不停。 “师傅,你,你说你要移平映月洞天,你不也是这里的一份子吗?”皎云琪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公孙如语。 “哈哈,反正你们都已经是我的阶下囚,说与你们听也无妨,我本名叫何逍遥,本是火云门第一代掌门何云逍的亲弟弟,千年前无鸣山蛇妖赤炼为祸人间,无影城主召集八大门派出动精英,前去协助上峰平妖,谁曾想映月洞天的那些老匹夫们一个个贪生怕死,居然临阵退缩,明知有陷阱,还让我们前去送死,想我火云门,十几位元婴期精英一去不复返,掌门痛失爱徒大受打击。” 说起当年的往事,何逍遥的脸上满是扭曲的愤怒,眼睛都像要喷出火来,幸亏他只是一个虚体,否则恐怕头发都要根根直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