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一座桥
余生把狗子踢走,蹲在白杯面前,“败北,商量一下,帮我个忙,如何?” 少了狗子的威胁,白杯松一口气,也硬气许多,“我一将死之人,帮不了公子什么忙。请百度搜索” “哎,谁说你要死了,只要你帮我这忙,你死不了。”余生微微一笑,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白杯。 “你回去昭告天下,说把我杀死了,这样你能交差,别的神也不找我了。” “不成,不成。” 白杯忙不迭摇头,“莫说欺瞒土蝼被发现后灭满城的后果,便是你娘知道了,我也讨不了好果子吃。” “你娘的…” “你娘的。”余生打断白杯,给他一脚。 白杯只能把“的”隐去,“你娘护短谁人不知,我才不想自讨灭亡。” “哎,不对,你不是来杀我的吗?”余生说。 白杯凄凉的往地一躺,“不杀你被土蝼灭满城,杀你被你娘灭满城,我他娘的辈子掘谁祖坟了?” 他头一斜,望着余生,“余公子,要不你行行好,直接把我杀了得了。” 这样一来,土蝼那里能交差,东荒王那里也不用得罪,他那一城的百姓也保住了。 “好啊,狗子。”余生招手狗子。 白杯立刻在地滚一圈,离狗子远一些,“余公子,咱们不用这么绝吧,我是来杀你的,你杀了我不是天经地义?” “你这人这么回事,你来杀我的,不是来被杀的。你杀了我,放心回去,我绝不让我娘报仇。”余生说。 白杯略一思考,“那也不成,您只要活一天,总有露馅的时候。” 土蝼已经疯了,得知白杯骗了他,还不知要怎么折磨他一城的人,更不用说诸神都在找余生,瞒不过去。 “算告诉诸神你死了,也有神恨不得找到你挫骨扬灰。”白杯说。 余生说,“这都万年之久了,还这么恨?老余怎么欺负人家了?” “嗯,在太史城记载,被弑神者阉掉的不下十个神。”余诗雨在旁边敬佩的说。 “呃”,余生无话可说,那作为老余的儿子,那他是该被挫骨扬灰。 富难和叶子高则不约而同的望了望余生,敢情这绝户还能遗传。 “所以,你还是杀了我吧,当然,别用狗。”白杯说。 他现在唯有此途走的通了,再说死习惯了,也不怕死了。 “我被搞糊涂了。”站在余生旁边的富难说,“你究竟是来杀人的,还是被杀的?”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是死。” 白杯平躺下,闭目待死,“神为刀俎,人为鱼rou,掌柜的,来吧,利索点。” 这动作,这表情,让叶子高不由的想歪了。 “算了,算了”,余生豁出去了,站起来对周围的人说,“诸神他们想来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余生好歹也算一条好汉,方才瞻前顾后,不过是担心安静的生活被打破罢了。 在他的预想,他的一生将与清姨共同度过,守着这家客栈,不知春秋,不问归期。 整日坐在斜阳下,目迎来人,笑送过客;或与亲朋小酌,看花开花谢,云卷云舒。 亦或者,牵着清姨的手,走过人生的石桥。 桥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那头是青丝,桥这头是白发。 现在这一切被打破,余生遗憾无,但也不会怕。 “我呢?”闭目待死的白杯睁开眼问余生。 “你?”余生一时还真不知道拿白杯怎么办,杀了他倒是顺了他心意了。 “反正我不杀你,你要实在想死,自己去后面找个地儿自杀吧。”余生摆了摆手。 在他看来,这白杯身为一城之主,为了百姓的性命居然舍得弃自己的性命,还是很令人敬佩的。 “别啊。”白杯站起来,“你必须杀了我,这样土蝼才知道我是战死的,不是临阵脱逃。” 余生不理他,他追着余生去了,余生进后厨,他进后厨;余生楼,他也要跟着楼。 最后余生不耐烦了,“这样,你去后面找人讨一副毒药,回来我喂给你。” “成。”白杯高兴的去后院了。 余生望着他蹦跳的身影,心说这他娘叫什么事儿,一头疯神逼疯了一个城主。 他转身要楼,见道士扶着木梯,虚弱不堪的挪下来。 “哟,道士下来了,你身体怎么样现在?”余生问。 昨天腹泻一天后,道士今儿才露面,白天饭菜都是叶子高端到房间里的。 “我现在腰都直不起来。”道士愤恨不已。 “掌柜的,我听说下毒的人逮到了?你可千万要给我报仇啊。”他咬牙切齿的说。 “放心吧,他们正在后面被草儿喂毒药呢。”余生说。 “那还好。”道士的腰背立刻挺直许多。 “对了”,余生正要抬脚楼,记起一件事,“你昨天不是说要告诉我一个什么大秘密来着?” “嘿,你不说我还忘了,这可是个大秘密。”道士精神又好几份。 叶子高在下面撇嘴,忘记有鬼了,今儿还仗着有个大秘密,准备让他伺候着出恭呢。 他扶着木梯加快向下挪的步伐,顺便又理直气壮的支使叶子高,“快,给我沏一壶茶,要好茶。” 叶子高不理他,直接把桌子一壶粗茶提过来放到他面前。 “我这可是了不得的大秘密,”道士说,“这想把我打发了?” “有秘密了不起呀,我也有个大秘密。”叶子高说。 “我这可事关扬州存。” “我这还是事关人族存亡呢。”叶子高说。 “相鼠有皮,说假话日后生儿子可是要被黄豆塞**的。”道士说。 叶子高点头,“不信你问掌柜的。” 道士看余生求证,不过余生才懒的搭这茬。 他不耐烦说,“行了,你给他弄壶高沫来,道士,你快说,什么大秘密?” 高沫也成,余生这儿的山茶甚妙,道士不嫌弃。 他压低声音说:“我一鼠友家鼠,他有些道行,开了灵智,在过街时偶然听见…” “过街?” “这是我们行话,在街找吃的叫过街,家里找吃的叫过门,所以说,过街老鼠都是好老鼠,那些…” “扯远了。”余生把他拉回来。 “哦哦”,道士继续说,“他听见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嘀咕着什么里应外合,密谋攻陷扬州城。” 余生诧异,“谁,谁在密谋?” “这我不知道了,不过想来不是什么好人。” 道士见叶子高把茶提过来,忙倒转桌茶碗为自己倒一杯,“嘿,你那大秘密是什么?” “你侧耳过来,我告诉你。”叶子高神秘一笑。 道士急忙伸过去,听叶子高在他耳旁轻轻说:“是个大秘密。” “我知道是个大秘密,什么大秘密?”道士急了, “秘密是秘密,不能告诉外人。” “那你告诉我呀。”道士说,“我又不是外人。” “哟,你成椰子糕内人了?”余生打趣。 “啪”,道士一拍桌子,“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