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孙恭这一路

    孙礼看看手里的一个圆盘，上面的指南针始终指着一个方向。他开口说：“方向没有错，我们是在朝东南方向挺进。”

    张敞也放下一直在看的单筒望远镜，说：“公孙将军，前方一切正常，没有发现高句丽大部队。分兵吧！”

    现在，辽东玻璃生产技术大有进步。竹筒做的望远镜，已经武装给百夫长以上的级别。

    产量其实连什长都可以配给的，但要保密，所以没有大批量生产，只配給了百长以上级别的军官。

    公孙恭点头，开始下令：“分兵，按照计划进行！”

    二万名玄菟郡士兵，立即分为四十队，分向边境100里内的四十个村庄和部落。在洗劫完毕后，带着俘虏和财物。他们会在百里以外的一个县城附近集合。这是之前已经做好的计划，熟悉地形的细作斥候也都在事先分配给各队人马做向导。

    公孙模、张敞、孙礼分别带一队人马和公孙恭分开，公孙恭只带着500名骑兵和20名做保镖用的亲兵出发去中间的一个渔猎部落。

    该部落围着一个方圆10里的湖泊打鱼为生，附近有些小土山，树木密集，平时还可以打些野兔、野鸡、狍子之类的猎物。生活比较富足。

    但是今天，平静的生活被马蹄声打破了。

    远处，一片片的尘烟腾起，尘烟渐渐扩大，变成了乌云。一支马队由远而近的来到了高句丽的小部落。

    部落中的头人，站在帐篷外，看着远处的马队，惊疑不定：难道高句丽王伯固又要收税了？还是再抽壮丁去打仗？

    公孙恭的马队，在部落200米外，分成二队。没有闯进部落，而是环绕着部落开始奔腾。在纵马奔腾的同时，开始射出一支支火箭。

    火箭落在帐篷上，草堆上，燃起一片片的大火。帐篷里面的老弱妇孺哭喊着，连滚带爬的跑出来。

    他们没有去救火，而是在头人的呵斥中，拿起磨得铮亮的木弓，开始射击敌人。部落中的青壮大部分出去打鱼捕猎了。但在家的老人，10岁以上的孩童，都是可以射箭的。

    只是木弓射程不远，辽东兵马最近时也离部落有100米。即使有箭矢射到士兵身上，力量也不大了。

    辽东这几年经济大发展，富裕了。骑兵基本都穿着丝绸内衣，这是军中发的制服。丝绸可以防箭，即使射进身体，把丝绸往外拉，就可以拉出箭头，减小受伤的创口，增加士兵的存活率。

    而亲兵外面穿的是鲸鱼皮甲，比一般牛皮甲要轻便，要结实，所以他们冲在前方；一般士兵穿的是牛皮、羊皮硝制的皮甲，也可以有效保护身体。鲸鱼皮甲比牛皮、羊皮的成本还要低廉，只是受限于产量，才没有推广到全军。预计几年后，就可以全面替换掉牛皮甲、羊皮甲。

    头人看射箭无效，就下令：“换刀枪。杀过去！”

    二百多个老人、孩子和几十个留在部落的青壮年身穿皮袍，头戴皮帽，拿着铁制的刀和长矛冲出村外，冒着箭矢去和辽东兵马厮杀。

    现在是9月，天气还不怎么寒冷。高句丽人穿的老羊皮袄，作用就是战甲，相当于皮甲。

    公孙恭冷冷一笑，大喊：“换刀！近身厮杀！”

    士兵们挂好弓箭，摘下襄阳铁刀，催马迎上前去。

    襄阳铁刀目前已经出了第三代产品，是掺加了其他金属的合金钢制造的。主要是武装辽东郡的三万铁骑。玄菟郡郡兵使用的，是辽东郡换装下来的第一代、第二代襄阳铁刀，但是也锋利异常，不是高句丽人的铁刀可以比拟的。

    公孙恭的人马全是骑兵，其实还可以采用放风筝战术，远远射箭，磨死高句丽人的。那样可以减少战损，甚至是一兵一卒都不伤亡。

    但公孙恭看见自己人多，就毫不在意的准备和部落厮杀，他更喜欢面对面，刀刀见血的感觉。

    高句丽人也有骑马的，但并不多。这个部落是打鱼的，不是放牧的，所以骑马的青壮才20几名。都勇敢的舞动长矛，冲在前面。

    双方叫喊着，撞击到一起。襄阳铁刀砍到了高句丽青壮的铁矛上，咔的一声，铁矛就断为二截。随后辽东军再次挥刀，躲不过的青壮就被斩为二截。甚至有力气大的辽东兵，把高句丽人的战马也斩掉了马头。

    血腥味泛起，一个个的高句丽青壮被砍到马下，没有立即死去的就在地上蠕动着，场面惨烈。

    后续的部落百姓也冲到辽东军马前了，一个个的拿着长矛、铁刀乱刺乱砍。有不小心的辽东士兵就被刺到，砍到。

    但后续的辽东骑兵也都冲上来。对着高句丽百姓疯狂杀戮。

    辽东士兵人多，有500多名；高句丽部落百姓人少，才300多名。辽东士兵都骑着高头大马，拿着锋利武器，还是身经百战的训练有素的专业士兵；高句丽大都是老人、孩子，武器很差，被战马一冲就倒。

    所以不到一刻钟，就结束了战斗。300多老人孩子躺了一地，大部分已经死亡，没有死的也身受重伤。头人也已经死掉。

    剩下的妇女们，抱着还小的孩子，站着村头，呆呆的望着辽东士兵。背后，部落里面是熊熊的大火。她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但是如果可以活着，不管多么艰难困苦，她们也不会去自杀的。

    公孙恭冷酷的面容上，没有一点不忍心的样子。他挥挥手，说道：“打扫战场，受伤的高句丽人全部杀掉！老人也杀掉！不许私吞财物，全部上缴，统一分配！”

    大火渐渐熄灭，辽东士兵审问妇女，从灰迹中搜索出一些地窖。因为北方比较寒冷，所以家家都有地窖，可以存储食物或者财物。

    可惜的是金、铜钱不多，缴获的最多的是鱼干和咸rou。辽东军也不嫌弃，直接开始点起木头火堆，煮开鱼干和咸rou大吃一顿。

    天光渐渐黑了，打鱼归来的高句丽人纷纷把船靠岸，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今天的收获。等他们上岸后，迎来的是一波波的箭雨。手无寸铁的高句丽渔民就这样被辽东士兵埋伏了。上百人死去，也有上百人被俘虏了。辽东士兵把他们用绳子绑在一起，带着妇女儿童，第二天就赶去几十里外的汇合点。

    在那里，将会抽调出2000名士兵，把这四十个村庄、部落的俘虏以及缴获的财物统一运回玄菟郡。缴获的财物都已经登记，按照辽东军的条例，参战的士兵和将士会分到50%。所以辽东士兵都很兴奋。还有的士兵偷偷打量着高句丽妇女，琢磨着战后他分到的女人是不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