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羊续悬鱼
羊续，字兴祖，泰山平阳人，东汉地方官员，是著名清官，有“悬鱼太守”之称。西晋初年名将羊祜之祖父。生平记载于。 羊续的先祖七代均于汉室担任职秩二千石的校佐级官员。其祖父名羊侵，于汉安帝时任司隶校尉。父亲羊儒则于汉桓帝时担任太常。羊续以“忠臣子孙”的分授任为郎中，后来受大将军窦武府所辟。窦武失势后，羊续亦被视为一党，因此被朝廷锢了十余年，而羊续亦接受安排，幽居守静。后来党解除，羊续可以再次为官，受辟于太尉府，再迁任为庐江太守。 其时扬州有黄巾贼攻打舒城县，焚烧当地城郭。羊续于是下令征召县中二十岁以上的男子，都要手持兵器临阵抗敌，而弱小的男，亦要负责往来搬运水源灭火救灾。当时羊续成功集合县中数万人，与黄巾贼人对抗，成功大破贼军，令郡界以内的境地得到短暂的和平。后来，安风贼戴风等作乱，羊续又带领军民将其击破，斩首三千余级，生获贼首渠帅，至于跟随戴风作乱的其余党众，原本只是平民，于是羊续又赏与农具，命令他们从事农业工作。 中平三年，江夏军人赵慈反叛，杀害南阳太守秦颉，攻陷六县。朝廷拜羊续为南阳太守，接管南阳事务。羊续入郡界时，暗下微服私访，只安排一名童子随侍，在县城里到处观历，探问当地的风俗人，完成观察后，他才正式以新任太守的份到任。上任之初，羊续已尽知郡中县令何人贪渎、何人正直，也能分辨士民中的良士贤人、猾之徒。郡内官民见羊续竟如此了解南阳郡上下诸事，无不被其震慑。羊续安顿县后，便发兵与荆州刺史****共同攻击赵慈，成功破贼，并斩杀赵慈，获首五千余级，六县附近的其他贼人亦陆续请降，羊续向朝廷申报，并请求朝廷宽恕跟从赵慈起事的从贼。平定赵慈后，羊续亦表现出优秀的治才，将南阳郡管理得井井有条，军民无不喜悦。 中平六年，汉灵帝打算提拔羊续为太尉。不过那是一个卖官鬻爵的年代，当时官拜三公的人，都要向东园进献数千万钱为向朝廷道谢之礼，朝廷更派名为“左驺”的宦官负责监督这些进献手续；左驺所到之处，官员都会向他们恭迎送礼，表示敬意，大加贿赂。左驺到达羊续官邸，羊续让他坐在单薄的席子上，并向左驺出示自己的缊袍，表示自己没有多余财帛。左驺便将此言直接告知灵帝，灵帝甚为不悦，因此打消让羊续当三公的念头。 及后羊续被征为太常，可是尚未赴任就得病而卒，享年48岁。 羊续很讨厌土豪权贵追求奢华生活的行径，他自己则保持节衣省食的生活，出入的车驾都很破旧，马匹亦很瘦弱。 羊续虽然历任庐江、南阳两郡太守多年，但从不请托受贿、以权谋私。 他到南阳郡上任不久，他属下的一位府丞给羊续送来一条当地有名的特产--白河鲤鱼。希望能讨好羊续，羊续拒收，推让再三，这位府丞执意要太守收下。当这位府丞走后，羊续将这条大鲤鱼挂在屋外的柱子上，风吹晒，成为鱼干。后来，这位府丞又送来一条更大的白河鲤鱼。羊续把他带到屋外的柱子前，指著柱上悬挂的鱼干说:“你上次送的鱼还挂著，已成了鱼干，请你一起都拿回去。“这位府丞甚感羞愧，悄悄地把鱼取走了。 羊续表示以后不会再收受他作为礼物所奉献的鱼，明确拒绝收受贿赂。这行径成为了古代官员廉洁的榜样，因此后世有“前庭悬鱼”、“羊续悬鱼”、“挂府丞鱼”的成语传世。 此事传开后，南阳郡百姓无不称赞，敬称其为“悬鱼太守“，也再无人敢给羊续送礼了。因此，羊续成为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廉吏。 羊续就任南阳太守时，并未有带妻子同行。他在河南南阳太守任上，廉洁自守，赴任后数年未回家乡探亲。后来羊续的妻子与儿子羊秘前来找寻羊续，羊续却紧闭着门不让妻子进入，只带着儿子羊秘进府，向其显示自己的资产－－几张薄衣破被、不足数斛的盐麦。羊续便向儿子说：“我也只是过著这样的生活，怎样供养你的母亲呢？”便叫儿子与母亲返回故乡。自食其力。 羊续临死之时遗言必须进行薄殓，亦不接受别人的赠送施予。根据当时法则，二千石品秩的官员都会得到朝廷百万钱的资助以处理丧事，府丞焦俭遵照羊续遗愿，不接受朝廷的赙仪。朝廷欣赏羊续的清廉，于是下诏褒扬，并敕令泰山太守赐钱予羊续家人，让他们处理羊续基本的丧仪。 明代名臣于谦有诗提到：“喜剩门前无贺客，绝胜厨传有悬鱼。清风一枕南窗卧，闲阅头几卷。”当中“悬鱼”一语说的就是羊续的典故。 于谦也是个清官，有几句诗很有名：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 东汉时，还有二个可以媲美羊续的故事： 杨震拒金 东汉时，杨震在赴任途中经过昌邑时，昌邑县令王密山来拜访他，并怀金十斤相赠。杨震说：”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王密没听明白杨震的责备之意，说：“天黑，无人知晓。”杨震说：“天知，神知，你知，我知，何谓无知？”王密这才明白过来，大感惭愧，怏怏而去。 一钱太守 东汉时，一位叫刘宠的人任会稽太守，他改革弊政，废除苛捐杂税，为官十分清廉。后来他被朝廷调任为大匠之职，临走，当地百姓主动凑钱来送给即将离开的刘宠，刘宠不受。后来实在盛难却，就从中拿了一枚铜钱象征地收下。他因此而被称为“一钱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