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见黄泉话情长
我……是一名写手，不过我与其他写手不一样，因为我可以与鬼神沟通…… 我刚刚搬到这个小插间（插间是一间大房子经过木板隔断后分出来的多个小房间。）没多久，我对面的邻居就和我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2005年，春。 年仅二十一岁的张琦独自一人走进了这个所谓的大城市——长春。 那个年龄正是青春期的时候，更别说居住在大学城附近的他了。 他虽然只是一名普通工人，可在这美女环绕的大学城附近，却没有一个可以让他动心的女人。 直到有一天，他的对面搬来一个女生。 张琦被她的美貌迷倒，在他的眼中，仿佛世间所有的词汇都无法去形容她万分之一的美貌，不过在他心中还是有一个基本的定位的——仙子。 在张琦的心中，所谓的仙子就是脱离了世俗、恶趣味、低俗、媚俗、庸俗、不食人间烟火……总之，在他看来这是一个非常“高尚”的形容词，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不尽意…… 每天他都想尽办法想要多看那女生几眼，不过对方对他却没有丝毫感觉，每天回来都是冷着脸，看也不看张琦一眼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但尽管如此，张琦还是不肯放弃，依旧深深的暗恋着她。 而她，仿佛就是冰雪雕塑出来的美人一般，不论张琦如何搭讪，都是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哪怕“相处”了一年多也是如此，不过饶是如此，张琦也如同一盆热火，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奇迹终于出现了。 那天晚上张琦站在门口等了很久，女孩却迟迟没有回来，无奈，张琦只好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过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听见女孩开门的声音，直到凌晨左右，张琦才听到了那熟悉的开门声。 迷迷糊糊之中，张琦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装作出去上厕所的样子，想要像往常一样出去看女孩一眼。 这种小伎俩张琦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只是可惜这次失误了，当他打开门，女孩却一身酒气，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女孩的笑就像是再看一个白痴，仿佛是识破了一个白痴的小把戏…… 张琦愣在当场，涨红着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女孩先打破了沉默，“你喜欢我？” 张琦傻傻的、重重的“嗯！”了一声。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大学生，你只是打工仔？你根本配不上我！”也许是酒意的促使，女孩挑衅的问道。 张琦的脸更红了，确实，自己连高中文凭都没有，根本就配不上大学生！不过……“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是真心爱你的，以后我们要是在一起了，我的工资卡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尽办法给你弄来！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的！” 这次轮到女孩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这个愣头愣脑的男孩会有勇气说出这一切。 片刻后，女孩却突然莫名其妙的，自嘲般的笑了笑，喃喃道：“你说不会让我吃苦，呵呵，也好，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被我男朋友抛弃了，或者是变成了过街老鼠了，你还会像今天这样爱我吗？” “我会！”张琦重重的回答道，尽管知道自己的仙子有男朋友了，但还是不会介意。 女孩没有接着往下说，而那一晚……张琦把自己的人生第一次交给了女孩…… 只是从那以后，二人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女孩依旧是那个冰雪美人，不再和张琦说一句话，也没正眼看过他一眼；而张琦也依旧是想尽办法多看女孩一眼。 张琦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了，因为他知道，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时间飞逝，半年后，女孩又一次醉酒归来，不过这一次和上次不一样。 女孩刚一回来就冲到张琦的屋子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而经过女孩的叙述才知道，原来是她母亲得了重病，现在需要重金治疗，而她男朋友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却没在给女孩回过一个电话。 “张琦，你说你爱我的，那好，现在只要你能帮我拿出钱给我mama治病，那我就是你的了。” 张琦有些失落，没想到到头来他们的爱情竟然真的要靠金钱来衡量，不过这对张琦来说确实是一个机会…… “好！我想办法给你弄钱。”张琦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一天…… 两天…… 三天…… 三天的奔波，张琦终于在多个渠道借来了三十多万元，再加上自己的存款，正好四十万。 看着银行卡，张琦犹豫了，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这里有自己的老婆本，也有父母的棺材本，亲戚的一辈子积蓄，更有朋友的血汗钱……而直到现在自己连女孩的父母都没有见过，就要因为女孩一句话要背上巨债？ 那天晚上张琦真的犹豫了，整整一夜难眠，不过他还是选择把钱交给了女孩，但是当他提起想要去看看女孩母亲的时候却遭到了拒绝…… 从那以后，拿到钱的女孩再也没有回到过这个出租屋内，而张琦的一碰热火也终于变成了冰炭。 知道自己是被诈骗的张琦却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每天木讷的工作着，如同一个机器一般，只知道去赚钱还债。 有些时候张琦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但每当他想起那巨额欠款的时候，眼前总是女孩那美丽的容颜。而那美丽就如同这人间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般，久久挥之不去。 也许，在张琦的心里他还是对生活充满了憧憬，希望用自己的真诚换回女孩对自己的可怜，从新爱上自己…… 三年后，她回来了，她依然是那般美丽可爱，不过那双美丽的双眼中却透露出了些许的绝望…… 时光荏苒，岁月无情。 三年的时间对于其他人也许是弹指之间，但对于张琦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三年来，他一直沉浸在期待与思念之中，当然，他也被生活的压力压制的翻不过身来。 因为欠款，朋友、亲人们都几乎与他断绝了来往，甚至他的家人也很少来往，而张琦试图解说，希望大家相信女孩会回来的，只是可惜，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包括他的家人。 张琦备受煎熬，每日每夜四处打工，只希望早点还上欠款，给女孩一个所谓的“清白”。 如今的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愣头青，而是一个沧桑的“少年”。 当他们再一次相见，美丽的少女让张琦不知所措，就算平时的一点恨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孩也没有说话，而是一贯的冷脸相对，回到了曾经的房间中。 见到女孩依旧如此态度，张琦心里顿时无名火起，疯狂的砸击着女孩的门，想要得到一个解释，可换来的却是女生的无声面对。 到了此时，张琦真的是心灰意冷了，他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的酒，直到沉睡在床上。 他深深地睡着，那笑容如同婴儿一般恬静。 三年了，这三年他真的是太累了，不过到了今天他却解脱了，因为他得到了女孩的答案，自己确实是被骗了…… 当张琦睡醒的时候，是被警察的砸门声吵醒的，不过他也由此得知，女孩在昨晚凌晨自杀了…… 听着其他邻居的诉说：“哎呦，我说昨天这女孩怎么哭个没完没了，半夜还有踢凳子的声音，原来是上吊自杀了，唉，真是可惜了，长得这么漂亮……” 张琦愣在当场，已经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他现在非常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会喝这么多的酒？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沉？为什么会去砸她的门？是不是自己逼死了她？ 张琦和警察叙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不过同时警察也交给张琦一张信纸。 是女孩写给张琦的： 亲爱的琦，我自知罪孽深重，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我没办法偿还你的四十万，我现在唯有以死偿还，如有来生，我必当牛做马来偿还你。 爱你的文婷留书。 看完书信张琦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女孩的欺骗确实让他痛恨不已，但是一想到是自己逼死了女孩却又后悔不已，他就只是傻傻的站在门口…… 几天后， 这几天张琦简直就如同行尸走rou一般，生气全无的躺在床上，渴了就喝一些自来水，饿了就随便吃些面包，甚至工作也不去了，因为女孩已经死了，他的人生也因此失去了意义…… 不过直到警察的再一次到来。 这一次警察送来的还是一封书信，不过不一样的是，这封书信才是女孩真正的遗书！ 当张琦打开书信的时候，秀娟的小字也揭露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女孩确实是自杀，不过却不是被张琦逼迫自杀，而是被一段陈年往事。 女孩三年前还是一名大学生，不过在一次聚会中被人迷jian并且拍下果照威胁，而女孩迫于无奈，只好屡次妥协对方，成为对方的性伴侣。 只是尝到甜头的对方却越发的大胆，不但让你女孩提供身体，还让女孩提供金钱，不然就将照片发到网上去。 女孩没办法，只好四处借钱，只是借来的钱也永远满足不了对方，但同时也债台高筑了起来，没办法，女孩只好向张琦开口。 当女孩借来钱还上所有债主，那些流氓又再一次以果照为要挟，迫使女孩陪他们去“旅游”，而就在旅途之中，女孩却被卖到了一个陌生城市的红灯区。 女孩本想一死了之，但是心里却放不下张琦，想要回来再看他一眼，告诉他自己真的爱过，而且还想亲口告诉张琦自己没有骗过他。 迫于无奈，女孩只好听从老板的吩咐，每天出卖自己的身体。而每次的逃走也都会被抓回，并且遭到殴打，直到近期才逃了回来。 只是回来之后的她却也不再是之前的少女，而是一个肮脏下贱的ji女，女孩迷茫了，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昔日的爱人，只好先冷下脸，打算日后再说，却没想到张琦的态度是如此的转变，这让女孩很伤心。 只是她逃脱的消息却让曾经的几个流氓听到了风声，又一次打来电话以果照再次为要挟。但让流氓们所意外的事，现在的女孩却早已不是曾经惟命是从的少女。 在电话的那边，流氓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急忙赶了过来，但却还是来晚了一步，女孩已经死了…… 流氓们怕东窗事发，所以就临时伪造了一份遗书，但未曾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警察同志仅从字迹上就发现了事情端倪，并且展开追查。 说到这里，故事也就结束了，张琦苦笑的看着我，轻声说道：“难得啊，难得会有一个人听我说这一切……” 说完，张琦也化作一阵青烟而去…… 许久以后我才得知，原来曾经这个屋子有一个男孩因为无力偿还巨款，而被逼的割腕自杀……但是在我看来却不是如此…… 故事讲完了，可能您会问我，我到底是谁？ 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你：我只是一个网络作者，只是我与其他人不同，我可以与鬼神沟通…… 如果您觉得我是在说谎，那我有诗为证： 情花开落为谁伤，相思无语恨断肠。 试问白首能长久？黄泉相见话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