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石头(三十五)
明澜一听,脸上闪过一抹狂喜,她站起来,急问道,“我爹在哪儿?” 知道他人没事还不够,还要知道他人在哪里,明澜才安心。 褚风摇头,“还没有确切消息,但飞哥传书回来,已经找到二老爷了,他人安然无恙,不过赵明,中了一箭,还在医治。” 他把竹筒递给明澜,证实他所言非虚。 明澜看过后,心情越发激动,父亲真的还活着,半晌之后,她又冷静下来,把竹筒递给褚风道,“让人把竹筒送到靖宁伯府给我祖父。” 本来明澜是打算让褚风亲自跑一趟的,他跟着她进出伯府多次,伯府的人认得他,但是他刚训练完,还挨了鞭子,身体正虚。 褚风接了竹筒道,“我让褚悠跑一趟。” 父亲失踪,明澜一颗心一直在嗓子眼,生怕听到什么噩耗,如今父亲没事,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拿了锦袍来,明澜高兴的伺候楚离穿戴,方才出训练场。 再说王爷,明澜帮忙从暗格里把石头取出来用锦盒装好,王爷就带着锦盒去了南苑,一是探望三老爷,二就是老王妃想见见石头。 药膏的事,早在王爷进内院时,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王爷只当传的夸张了些,毕竟是流言,一粒小石头都能传成挡路巨石。 等真见到三老爷,见他气色比昨天回来时好了不少,就暗暗心惊,训练场的鞭子,王爷没少挨,一鞭子就能抽的人皮开rou绽,几十鞭子,一般人实难承受。 只是三老爷伤口包扎严实,身上还盖着被子,王爷也不好要他拆开给他看看,只叮嘱他好好养伤。 三老爷则向王爷道谢,如果不是王爷,世子是不可能把药膏给他的。 魏mama扶着老王妃过来,三老爷动了动,牵动脚肚子上的伤口,疼的倒吸气,老王妃赶忙道,“你别动。” 三老爷姿势不舒服,挪了挪,又是一阵倒抽吸。 萧敏扑通一声跪下,道,“大伯父,你再帮爹爹要一瓶药膏吧。” 王爷眉头皱紧,老王妃则道,“老三身上的鞭痕太多,伤口太深,一瓶子药膏连一回都不够用。” 王爷吩咐萧总管道,“去和桓儿说一声,看还没有药膏。” 萧总管心道,就是有也不会给了啊,三老爷这是自作自受,一边想把王爷从爵位上拉下来,一边又求王爷,不讲骨rou亲情在前,又拿骨rou亲情逼王爷,哪有这样的道理。 但王爷吩咐,萧总管明知是白跑一趟,这一趟也不能省,说到底,就是做给老王妃看的。 老王妃心知肚明,她只是本着多说一句,不费什么力气,万一真要到呢,她望着萧总管放在一旁的锦盒,道,“这是……。” “石头,”王爷淡淡道。 萧柔惊讶道,“就是那能让鞭子没人自己动的石头?” 那边萧扬把锦盒拿起来,不敢置信道,“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石头吗?” 他想看看,萧扬望着王爷道,“大伯父,我能看看吗?” 王爷知道他们好奇,不止他们,皇上也好奇,不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还不知道会纠缠他多久,便道,“看可以,但不要拿手碰。” 得了允许,萧扬忙把锦盒打开,偌大的锦盒里,静静的躺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看起来平平无奇。 这样的石头,就是丢在路边,都懒得多看一眼,真的有那么神奇? 大伯父不是糊弄他们的? 还不许用手碰,不拿出来怎么看清楚有什么特别之处,大伯父就是喜欢故弄玄虚。 萧扬看了萧敏一眼,萧敏赶紧给王爷倒茶,道,“大伯父喝茶。” 王爷本想说不喝,可是萧敏的茶都端到他跟前了,王爷只好伸手接了。 只是他一转身,还没坐下呢,身后传来一声尖叫,随即啪嗒一声,锦盒砸地声传来。 王爷回头,就闻到一股烤rou香,萧扬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几根手指的指尖都烤焦了。 屋子里丫鬟婆子们齐齐色变。 见状,王爷心头一震,他知道石头拿在手里会灼伤人,手臂会使不上力气,一动仿佛有无数针扎似的,但疼个两三天也就没事了,远没有这么严重,怎么会这样? 心中疑惑,但王爷脸色阴沉,他刚叮嘱不要拿手碰,背过身就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见王爷脸色难看,老王妃忍着心疼呵斥萧扬道,“让你不要用手碰,你不听!还不快认错!” 三太太心疼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道,“娘,你就别骂了,王爷说的不清不楚,扬儿好奇……。” 三太太习惯性的替儿子开脱,只是话说了一半,就被老王妃给瞪没了。 丫鬟把锦盒捡了起来,那块石头,却是没人敢碰,都离的远远的。 王爷脸色冷着,他伸了手,丫鬟赶紧把锦盒送上,王爷蹲下,伸出手,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块石头就被吸了起来,最后手一收,石头啪嗒一声掉在锦盒里,砰的一声,锦盒合上。 王爷起身时,脸色冰冷,就像是深秋瓦片上的一层寒霜,“包扎完伤口,去祠堂跪三个时辰!” 丢下这一句,王爷拿着锦盒转身就走。 身后,三太太气的脸都紫了,她儿子都伤成这样了,王爷还要罚他,他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老王妃瞪了她,道,“你给我消停点儿!” 勇国公府三老爷和三老爷就是不听王爷的话,才被鞭子打,葬送一条命,王爷本就怒火中烧,现在萧扬又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王爷罚他跪三个时辰算轻的了。 她一开口就把过错算在王爷身上,那是王爷! 就不知道撒个慌,说手突然一滑,他伸手去接,王爷背对着,后面又没长眼睛! 本来老王妃还想王爷找世子要一点药膏,现在就算世子给,王爷也不会答应了,真是猪脑子。 不过那石头…… 方才在锦盒里,老王妃只看了一眼,她自持身份,不可能凑上去瞧,自有人送到她跟前来让她过目。 那一掉,她倒是想起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