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章 明明爱很清晰
似有轻柔的微风拂过,在银杏树旁,一片青翠的银杏叶翩然飘落在楚向婉的肩头。她取下,细细地看着那年轻的脉络,离秋天还很遥远,为何已经凋零? 阳光明媚、鸟语清脆,夏末的季节,可是她却觉得冰冷到了心里,勉强扯出一丝不算笑的笑容,迷茫的看着面前的韩叔,“韩叔,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李云峰?” 韩叔冷冷点头,“不错,怎么,你不答应?” 她恍惚的摇了摇头,“不,我答应你。” 听到这个回答,韩叔愣了一下,视线落在她身上,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仿佛想找出一丝端倪,可是,除了她那飘忽的眼神外,什么也看不出,不由得皱眉问道:“你,为何答应的如此轻松?” 她恍惚一笑,目光仿佛落在遥远无尽之处,虽然迷茫,却有着让人说不出的哀伤,“是韩叔你希望我离开他的呀,更何况,我不想害他,他应该有更适合的女子和他在一起。” 韩叔眸中似有异样的光芒闪过,仿佛想说着什么别的,但是,终究淡淡说道:“既如此,切莫忘记你今日所说的话,尽快离开他。” 她点了点头,垂下眼睑,两颗珍珠般晶莹的泪珠,终于落在了地上, * 楚向婉恍惚的回到房中,看了看房中的摆设,窗明几净,雪白的流苏帐,房子内墙壁上挂着放着几副似是出自名家手笔的字画,还有那摆满书的书架。这间本来应该是李云峰的卧室,可是,自从他来了之后,就一直归她住,而李云峰自己则搬去了书房住。 现在想想,也是她鸠占鹊巢,害的李云峰连自己的屋子都住不了。说起来,她自从到了他身边之后,还真的是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甚至,还因为她,让他赶走了他的妾。 似乎,她真的罪孽深重。况且她本来就是一个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既然如此,又何必和这个世界上的人多做牵扯,徒增伤悲呢,况且,再呆下去,她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自己的心。 菩提本无心,何必惹尘埃。 她本来就是一个过客,那么,她还是离开吧。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居然在傍晚又见到了李云峰,* * 夕阳西下,婆娑的树影应在地上,深深地剪影越来越长,夕阳残红入如血,烧红的半边天,红的让人感觉不祥,仿佛预示着,今晚的风暴。 傍晚,李云峰来到她的房中,脸上挂着轻柔的微笑,静静走到她身边,仿佛没有发现她的怔忪出神,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瓷瓶,轻轻执起她的手,塞到她手中,有些像小孩子献宝一样,邀功似地说道:“婉儿,你猜猜这是什么?” 她无意识的摇头,看着眼前挂着柔和笑容的他,告诉自己不要心痛、不要悲伤,可是,凄凉的感觉,还是一点点从心底散开。 李云峰仿佛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喝那些补品,这是我特意为你调制的药,你每天只要吃上三粒就可以了,放心吧,不苦的,有种淡淡的清香。还有,我的飞鸽传书终于联系到师傅了,他说不日便可过来为你看伤,师傅的医术比我好很多,有他给你治疗,你身上的伤一定会好的。我……婉儿,你怎么了?怎么愣愣的没有反应?”他说着,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皱眉问道。 楚向婉看着他,知道自己不该犹豫、不该不舍,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心碎…… 紧紧握着手中的东西,仿佛那是唯一可以支撑她的东西一般,努力地面无表情说道:“我想离开太子府。” 李云峰一愣,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笑了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宠溺说道:“调皮的丫头,我明天带你出去逛逛,这下总行了吧。” 她深深地望着面前的他,努力地用眼睛描绘他轮廓的线条,刻在心中,留恋不舍。 她闭了闭眼,再张开时已然没有情绪波动,面无表情,机械似地说着:“我不爱你,让我离开太子府吧,你没有资格禁锢我的自由,我在这里呆着,早已厌烦。” 他明显一怔,目光中流露出不解的神色,却仿佛隐约明白了什么似地,隐含恐惧,虚弱的笑了笑,“婉儿,我知道成天让你闷在太子府是我不对,我明天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她命令自己冷酷,命令自己绝情,试图忽略心中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冷酷的说道:“你听不懂我说的意思吗?那么我再说的明白一点好了,我不想和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讨厌你,你明白了吗?我讨厌你!”说到最后,她已然叫了出来。 他身子不可抑制的晃了晃,努力平复自己的语气,却依旧用着不稳的语调说着,“婉儿,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叫你离开我,不要听他们的,知道吗,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看着他像一个固执的孩子一般,努力地为她寻找着理由,觉得心如撕裂一般疼痛,可能,已经痛到麻木。“太子殿下,你听不明白吗?我讨厌你,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会让我觉得恶心的想吐,让我离开太子府,让我了离开!” 大的要掐碎她骨头的力道禁锢着她的下巴,她抬头看着李云峰的眼神,有种不顾一切的疯狂,眸中赤红若隐若现,嗜血的光芒开始在他眸中聚集。霎时间,变成了一个地狱来的最残忍的修罗。他的双唇艳如丹寇,绽开一笑,诡异如吸血的恶魔,“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抬起头冷冷的正视着那任何人见了都会心生恐惧的般的容颜,“我讨厌你,让我离开太子府。” 下巴上的力道在一瞬间转移到了脖子上,风暴早已在他眼中酝酿,双眸中的红色已经越来越明显,隐约要吞没黑色,脖子上的力道缓缓地收紧,如降世般让人畏惧的容颜,死死地盯住面前的女子,决绝而又让人心碎的嗜血。“讨厌我,是吗?所有人都有资格讨厌我,唯独你不行,如果敢厌恶我,我就先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