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浮华
灵蛇和龙龟有些悻悻然，既然姓章的老头都出手了，这场架也就注定没得打了。 不能教训那个口出狂言的小子让灵蛇和龙龟很不爽利，但面对章步龄，他们还真的是没有动手的底气。 默默地回到真武大帝的身边，看着章步龄和叶小碟两人那副长慈幼孝的样子，龙龟和灵蛇就觉得气血不畅，千年的道行修来的和气，几乎要迸裂。 而章步龄还是一副长辈在告诫晚辈的样子，模样虽然凶厉，但实际惩罚却是雷声大没有雨点。 “嗯？” 就在灵蛇和龙龟觉得胸闷气短的时候，独自推演的真武大帝悠悠转醒，看向叶小碟的时候，也发出了一个疑问的声音。 一瞬间，灵蛇和龙龟就像是打架输掉，又找到了主心骨的稚童，几乎是挑衅的看着章步龄和叶小碟，那眼神仿佛是在暗示叶小碟，不只是你小子有靠山，我们的靠山也来了，而且比你的靠山还要厉害！ 墨雪静若寒蝉，悄悄地触碰了叶小碟几下，示意见好就收，人家的本家正主都出声了，咱也别不识好歹。只是叶小碟能不能会意，墨雪只能在心里暗暗的祈祷。 章步龄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从他没有离开叶小碟半步的架势来看，若是真武大帝真的打算为难叶小碟，两个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也可以先放一放。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真武大帝此时再看向叶小碟时的神色，跟之前叶小碟随章步龄步入大殿之时，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以为你跟阿青徒有师徒一场的虚名，不曾想不曾想，竟是还有这般变化，世事无常，呵呵……” 真武大帝看着叶小碟，轻笑着说道，却给了叶小碟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那感觉，比杀气还要凛冽几分，让叶小碟不寒而栗。 “当初冥冥之中，不经意看到了你得了阿青的剑歌，从人间打上来，果真是了不起，所以也就托老章去帮衬一把。” 真武大帝仿佛是没看到叶小碟脸上的恶寒，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 “小子，你该不会是一个隐藏起来的娘们儿吧？我怎么总觉得这真武大帝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啊！” 墨雪本想笑声提醒叶小碟，但经它的嗓门一说，大殿内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真武大帝，的确是有了那么一丝不同寻常。 “主子是对青帝思念成疾，而转男风了吧！” 只对视了一眼，灵蛇和龙龟便都猜出了彼此心中所想。倒是章步龄好似是想到了什么，然后默默的退到了一边，章步龄没有感受到真武大帝散发出来的杀气，既然不会闹出人命，章步龄也不愿意一直站在叶小碟的身边，毕竟年岁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从前那么硬朗。 周围的目光逐渐开始变得异样起来，但真武大帝也不在乎。 “想不到，想不到！也好，我便替阿青试试你！” 真武大帝直了直身子，随手一指，身前的茶杯便飞向了叶小碟。 想了大概一秒钟，叶小碟瞬间放弃了用青竹剑抵挡的念头，将断刀横在胸前，当的一声，真武大帝射出的那只茶杯在叶小碟身前炸裂的粉碎。 叶小碟一退。 “不错！” 真武大帝淡淡的说了一声，而后只一个眼神，一道水线从章步龄手中的茶杯中跃出，气的章步龄直接跳脚大骂。 “这茶老头子我泡了近百年，你他娘的如此浪费！” 章步龄气得不行，直接将在真武大殿顺走好久的茶杯摔在地上。 真武大帝依旧不管不顾，对于章步龄的举动视而不见。 叶小碟晃了晃酸麻的手臂，看着那道水线射来，一招八千里直接轰了过去。 水润万物而无声，那水箭击中叶小碟之后，同样是无声无息。 叶小碟再退。 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叶小碟的八千里路不是第一次被破，但这是第一次正面刚被击败。 “还是差了点！” 真武大帝看向叶小碟，柔和的眼光瞬间变得凌厉，叶小碟一退再退。 “青山如此，且看看我！” 叶小碟终究是没有压住喉咙处涌出的鲜血，但这并不妨碍他出刀。 “这刀……” 在叶小碟再次出招的一瞬间，他手中那断刀闪过一丝光亮，章步龄发出了一声惊疑。 而相比章步龄的惊疑，真武大帝则是要直接很多，闪身来到叶小碟的跟前，叶小碟才有反应，手中的断刀已然到了真武大帝的手中。 武器被夺，叶小碟当即就要抽出青竹剑，只不过看到章步龄那停止的手势，叶小碟才将出鞘些许的青竹剑给按了回去。 “前辈？” 叶小碟不解的看着真武大帝和章步龄，不明所以。 “这刀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真武大帝还在端详从叶小碟手中夺过的断刀，章步龄却是将他们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晚辈再度登天，和轩辕三丰出现在一片黑暗当中……” 叶小碟一五一十的将再度登天之后，所发生的事情都说给了章步龄听，其中包括这断刀的来历，还有那颗悬在半空中的眼球。 真武大帝和章步龄的神色逐渐的凝重。 “天地之始黯淡无光，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后有了三界六道。” 看到叶小碟的一脸茫然，章步龄开始解释。 “这三界六道，最先出现的是一对生灵，天罡和天煞。天罡孱弱，而天煞肆虐，生灵涂炭。” “于是便有了三十六天雄屠天煞的故事，你这断刀，便是那三十六天雄中的斩天刀，可惜如今已成了断刀。” 章步龄叹息了一声。 “那眼球是天煞的？” 叶小碟狐疑的询问道。 “天煞无形，你所说的那颗眼球是哪里来的，不得而知。” 真武大帝神色凝重。 “往日只觉得内忧烦扰，现在看来，未知的外患更加让人头疼！” “敢问天罡现在何处？” 叶小碟问道，既然三十六天雄镇压了天煞，那天罡呢？在叶小碟想来，天罡也一定是极为了不起的存在。 “三十六天雄镇压了天煞之后，天罡更名天道，就是你们常说的那个！” 不愿让叶小碟再去猜想，回答他的时候，真武大帝直接给了肯定的答案。 章步龄也是肯定的点头，但看着真武大帝和章步龄的神色，叶小碟却蓦然的想到了天道无常这四个字。 “还有一物！是一块破烂帆布，但在混沌中却是水火不侵！” 突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在混沌中抓住的破烂帆布，叶小碟也是从身上解下呈给真武大帝和章步龄。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良久真武大帝才开口。 “这不是什么破烂帆布，这是虚空山河图，当年盘古大神所创，你师公当年跟人挣得头破血流才抢到巴掌块的大小，你这个都快能做一身衣裳了！” 将那块破烂帆布递给章步龄，后者却是老脸一红，不知该如何接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