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三方对话
齐天左手没有再搔耳，改搔后脑，迟疑着奇道：“能这样赢吗？我记得规则里没有这条啊！” 可不管不顾的吴乃霆与吴桐雨两父女已经冲上了擂台，与其教练组成员一把抬起齐天，抛上半空，放肆地庆祝起来。 巴端默默退场，人生的第一场失败，却出奇没有任何沮丧，反觉得未来变得更加精彩丰富。 有齐天来作一生的对手，生命将会充满惊喜与乐趣。 齐天曾经的对手们，望着半空抛跌的瘦小身躯，也是不由心生敬佩，这一刻，他们跟巴端一样，被齐天的武道与武德折服。 齐天刚才教给巴端的引力入地之法，绝对货真价实，没有一丝私藏。 国外不说，国内中如天赋极强的白儒文兄弟，已经开始相互演练，虽然要学会还是很难很难，却时有体会，白氏兄弟因练就身意拳法，只是稍一演练就捉对了门路。 其实对战经验丰富的拳手，都有顺势卸力的本能反应，这就是要打人前先学挨打的道理。但一般能卸掉一两成就不错了，即便是已经是A级别的拳手，也最多能卸掉三成。 所以，实战经验丰富的拳手，老道难缠，难以击倒。 没有人能想到，天底下竟还有这种专门卸力的法门，只要练成至少可引走敌劲五成以上，这确实是擂台上的“作弊器”。 这种现象不仅在白儒文兄弟身上发生，全地球的拳手都在第一时间就开始相互练习，很多没有看直播的拳手也被教练强逼看录像，齐天与巴端的第四局教学赛，被全世界的拳手们在不断重复播放。 宝岛第一强者冰原，也被其妹韩欣逼着一起看了这场新人王决赛，也不由大叹不虚一看，新人在后面追得很紧。齐天的引力入地要学会很难，但巴端的超重攻击群却也给了他不小的启发。 没有太极拳底子的人，引力入地是很难入门的。 但是就算难入门，却可以研究出大量破解的办法，齐天这是将己之所长展露给对手看，找死的节奏。 顾老师一徒弟忍不住地道：“老师，齐天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将引力入地教给天下人！这秘技连我都还没学会。” “为什么不可以？我国术曾经的秘技有多少，现在又有多少。现在学国术的人，远少于学跆拳道、空手道甚至是拳击的，正是因为曾经的国术奥秘遗失太多太多了，敝帚自珍只会固步自封。这齐天小家伙，胸襟比我这个老师还要宽广，佩服佩服。”顾老师偷擦溢出来的热泪，由衷地道。 顾云鹏忽地站了起来，热情高涨地道：“来，兄弟们，我们再去练练手！” “好嘞！” “好，看谁先累趴下！” 这样就赢了？糊里糊涂的齐天还没有想明白，就已经开始进入颁奖仪式。 面对媒体，齐天的获奖感言是他与吴桐雨早就想好的。 “mama，齐天拿到冠军了，这个冠军以及以后的冠军都是献给您的！” 观众与媒体掌声如鸣。 本不了解齐天的观众不由小声问起同伴：齐天的mama是何方神圣，能够拥有如此杰出的奇迹儿子。 解说员们一边鼓着掌，一边发自内心地感动道：“我们的小齐天是孤儿，据说是五六年前的一场海难，其母亲失踪，杳无音讯，但我们的小齐天依然坚信其母亲还存活在世，一直在寻找母亲，包括本次比赛前的入场仪式，我们的小齐天也在对着各国镜头，用了近二十余种语言来寻找mama，这是多么的感人肺腑啊。” 媒体记者算是练就一身铁石心肠，立刻就有问道：“恭喜齐天拳手拿到新人王冠军，请问你mama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我们媒体配合寻找？” “谢谢，谢谢，不用了，mama已经找到了，我还没见到，她来看过我。她告诉了师父，只要齐天学好本事就会来见面。对了，师父，mama叫什么名字？”齐天兴奋地站了起来，话语有点混乱，忽然又想起记者的问题，又向远处的余来问道。 在齐天的世界，mama就是mama，所以一直没有问师父，mama的名字是什么。 原来一直在找mama的齐天，竟不知道mama的名字！看来，这母子难别的时间还要更早。 余来也是猴精，早在记者提问时，就感觉不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离开现场，免受了媒体的围攻。 胡仙儿正背靠着父亲的恒温箱看得热泪溋眶，擦泪道：“父亲，小天误会深了，秋归燕只是穿过母亲的衣服，住过母亲的别墅而已，怎么就成了小天的mama了。她四十岁出头的人了，都没有结过婚，好像连恋爱都没谈过，这辈子都贡献给所谓的正义、世界和平，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成为小天的mama。” 通过脑父，她们早就将与齐天有关的人摸清楚了底细，而这个被小天误会成mama的秋归燕，更是重中之重，虽然是国际刑警高层，资料属于高级秘密，也没有例外。 “唉！”父亲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总会比我这个仅剩脑子的父亲好吧！而且，我查到了，当初枭王覆灭顺带救了我的存在，也是秋归燕请来的高手。加上她因缘巧合穿过思涟的衣，躺过思涟的床，这就是因缘巧合，缘份所在，既然小天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找到母亲，就让他找到一个吧！” “但是，秋归燕这种人一心只为工作的人，只怕不会接受小天啊，任谁没生养过孩子的女人，突然遇到一个半大男孩上门认母，只怕也无法接受。小天的师父太离谱，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不了解内情，却主观认为小天的母亲是秋归燕，我怕他们会将事情引入最糟的局面。”胡仙儿虽然生气，却很理智的分析出即将发生的死结。 “嗯，是的，余来校长也可能发觉了，他在拨打秋归燕的私人电话！为了小天，今天就窃听一次吧！”父亲通过脑父的神通广大，侵入了余大校长的电话，为了儿子，他也不吝破格一次。 余来本想慢慢教会齐天整套迷猴拳，再解决齐天母亲的事，但刚才被媒体记者一提问，感觉很不妙，而且他深知秋归燕的火爆脾气，一个处理不好，只怕会弄巧成拙。 于是鼓足勇气，拨通电话，拼着被骂，也要搞清楚齐天与秋归燕的真正关系。 余来与秋归燕都是不缺钱的主，使用的腕机为最新一代，都可以投影对话，有如面对面。 “你这个猴精，收了个徒弟就了不起了啊，老是关机，jiejie的电话也打不通了啊！”秋归燕插腰指着余来眉头，一上来就开骂，透露出她早就联系过余来的事，并已经知道余来最近的风光徒弟。 年已四十的秋归燕不见任何衰老，风姿绰约，干练爽快，让人感觉只有三十不到的年纪。 “秋姐息怒，你看小弟连徒弟的奖杯都还没有摸，就打您的电话来报到，不知秋姐有何吩咐！”余来老实之极，低头哈腰，放低姿态，他几个兄弟都是秋归燕的御用打手小弟，时常为其破极复杂难搞的案件，不拿工资，全因兴趣所致。 秋归燕也不客气，横眉道：“你的几个兄弟一个比一个难找，一个比一个架子大，都当我不存在的吗，还就是你时常露面，其他人呢？叫他们一起赶来宝岛台湾，有大案子。” 余来一愣，奇道：“宝岛？要这么多人吗？不过，姐，你知道的，我现在没空啊，我的徒弟还有半套拳没学完啊。你别急，我知道严老二在哪里，他正好没事，我帮你叫他过来。” 秋归燕这才松了一口气，手头上的案子史前难搞，据推测，犯案凶手不仅有超高智商，还有超高身手，学识更是渊博得可怕，犯案地点遍布整个欧美，这一次竟转到了中国，这可是一个难得集结到这几个非人小弟，将罪犯一举擒拿的机会。 余来看到秋归燕心情转好，连忙续道：“小弟我也会领着徒弟及时回来帮忙的，最多十天内可以回来。对了，秋姐，我好像记得你曾经去过一个叫神目岛地方办过案子！” “去过，有事吗？”秋归燕记忆过人，不假思索回道。 “你知道你在我学校，看过我徒弟后，发生了什么事吗？”余来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地道。 “哦，发生什么事了？”秋归燕对余来这个徒弟齐天也大感兴趣，世界排名前十的童话杀手，连她都头痛，即使锁定在学校内，却也有男扮女装的高招，事后分析，她即使动用一切资源手段，搜寻出来的可能也只有五成，还要承受给学校造成重大损失的后果。 却被齐天这半大小子轻而易举找出来，击杀当场。 “他强行在龟息中醒过来，一路叫着mama，找到了机场。”余来继续提醒道，如果齐天真是秋归燕的亲儿子，说到这里，秋姐应该就会明白大半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秋归燕警惕地道。 “据说齐天与母亲是在神目岛糟遇海难，齐天这十几年都生活在神目岛！”余来见秋归燕没有母亲应该有的正常反应，一咬牙，放大招了。 “神目岛？”秋归燕沉思，虽然隔了十五年之多，她还稀依记得自己曾在神目岛海滩上游泳的场景。当初神目岛遭受武力袭击，只有三名死者，唯一的女性死者翟思涟，应该没有小孩啊，记忆中没有这方面的资料，齐天应该不会是翟思涟的遗子。 余来观颜下，大喜道：“是不是有印象了？” “印象你个头啊！”秋归燕虚弹了余来一个脑门，气极道：“你以为齐天是我的儿子？信不信我要杀了你？” 余来捧头无奈道：“秋姐，齐天可是说过，他是闻着母亲的气味，追到机场的，你可是知道齐天在万人中找出童话杀手的本领的哦。你说说看，当时谁到过齐天房间，又去过机场的？” “气味，天啊，小齐天是靠嗅觉找人的吗？太好了，快把他领过来，这次大案子得靠他的本事了。”秋归燕欣喜地道。 余来气极道：“姐，我的亲姐啊，我们是在谈小天的母亲，不要岔开话，你不如就承认了吧，你看看，多了一个世界第一强的儿子，这个儿子超孝顺，还有帮你破案的超嗅本事，何乐不为呢。” 余来拿出大校长的哄诱人本事，看这架式不让秋归燕强认儿子都不行。 “去！滚你的蛋。你姐我要小齐天办事，需要错认儿子这么无耻下流吗？哦，难怪小齐天面对新闻记者说找到mama，原来是被你忽悠了，还想拉我下水，你是在找死。”秋归燕不屑地道，虽然只见过一面，了解过一些事，但秋归燕却感觉对齐天十分了解，要请其帮忙破案，比余来这几个小弟还更靠谱。 “小天可是一心一意认为你是mama，哪个，哪个，我也答应了小天，让他母子团聚，姐，你就承认了吧，稍微拉一把弟弟我，不然我这个师父可是没脸见徒弟了。”余来道出实情，动用姐弟情来打动秋归燕。 “混蛋！自己去死。”秋归燕一边通着话，一边查着齐天的资料，齐天冒起才短短两年时间，前面的资料都是一片空白，秋归燕对齐天也是越来越喜欢，对其身世也感觉很奇怪，喃喃自语地道：“难道是当时某个研究员的私生子？所以没有纪录？这么可爱纯朴的小子认作儿子也不错！” 余来明白过来，齐天确实不是秋归燕儿子，自己猜错了，到时候让徒弟失望透顶可就不好办。 现在没有其它办法了，余来使出杀手锏，耍无赖地道：“我可不管哦，到时候我把齐天领过来，你不认也得变出一个mama来。算我余来欠你一个大人情，下次扑汤蹈火在所不辞。”以秋归燕的本事，要查出齐天的身世当不难，所以余来干脆将责任推了过去。 “哼，你余来的人情有什么价值。不过，小齐天的身世倒是让我很好奇，你放心，只要他不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我肯定能查到他的亲生父母是谁！只是活不活着，我不敢保证。”秋归燕随口应道。 既然是跟十五年前的神目岛袭击有关，只要找一找当时的研究人员，就能有所发现，何况当时的研究员获救后，全员备录在册，大多数人对国际刑警很是感激。 “唉……秋总指挥，你猜中了，小天确实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道深厚男声，极标准的普通话忽然插入两人对话中，并隐约还附带着一些杂音怪声，似乎是电脑在进行复杂之极的计算声音。 秋余二皆吓了一跳，特别是秋归燕，她的私人电话，虽然不是工作电话，但保密级别也是挺高的，一般的黑客是无法入侵窍听的，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不仅仅是窃听，还能切入对话中，堪称神通广大。 秋归燕不愧为国际刑警亚洲区的总指挥官，强压心中的惊骇，一边招来手下，开始用先进设备进行反追踪，一边问道：“你是谁？齐天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在我回答问题前，你们愿意看看齐天的成长史吗？”这次男声回答很快，也听不到任何杂音。 父亲身边的胡仙儿也正咬着嘴唇，关切地看着父亲与余秋二人的对话，这次对话其实是胡仙儿的决定，她用女人的直觉，感到应该将齐天的身世告诉给这二人，这样或许能争取到秋归燕的同情，让秋归燕暂时充当齐天的mama，既避免了产生更大的误会，也可以减少齐天受到伤害的概率。 父亲对儿女感情问题上，也是一窍不通，经过脑父的计算也算不出未来的变化，但他也感觉，如果秋归燕愿意当齐天的mama，肯定是一件好事。 “我愿意！”余来用比取媳妇还快的速度回答，对方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一来就要把齐天的成长史告诉他，他当然先听为好，至于是不是真的，以他一校之长的才智与阅历，自然能分辩。 秋归燕没有作声，对方愿意讲，她当然愿意听，时间拖得越久越好，她就可以追踪到对方的行踪。 秋余二人腕机的投影画面一变，二人如在高空俯视整个神目岛，画面忽然又从高空侵入别墅地下研究地库里，时间是十五年半前。 秋归燕心中大凛，这科技，超过了腕机投影原来的功能，对方的技术神乎其神。 忙碌的科研成员正在各司其责，神情都颇为兴奋，甚至还有些成员正在欢呼。 秋归燕感觉这些画面都是真实的，因为好些研究员，她都认得，甚至连当天的死者也在其中。 翟思涟伸了一个极美的懒腰后，忽然小心的离开地下基地。 秋归燕当然知道翟思涟死得极惨，不会是内jian，但却感觉翟思涟伸懒腰的画面美到极点，似乎捕捉画面的人，特意经心修饰了。 翟思涟游泳，枭王入侵，画面在加快，最后将孕妇石连同翟思涟炸飞，只给数十秒的画面，枭王撤退不久，翟思涟从海中冒出，竟然从孕妇石中抱出一个婴儿，这里的画面有些失真，显然是电脑制作出来的。 “天啊，小齐天真的是孙悟空托世？”余来张大着嘴道，这太荒诞了，但以他的阅历与智慧来判断，反感觉可信度极高。 翟思涟尸体被抬走，小婴则钻入沙子里面，接着青春洋溢的国际刑警秋归燕登场，当秋归燕穿着翟思涟泳衣在海里游泳时，小婴跌撞追喊着的画面被定格了。 这次不仅是余来张着大嘴，就连秋归燕也张大了嘴，她的画面是真实的，一切都是她经历过的，只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时会有一个小小婴儿在岸边追着她，而且这一追寻，就是十五年之多。 “不对！”灵光一闪，秋归燕找到反驳证据道：“我入岛与婴儿出世才隔三天，三天的婴儿怎么会跑？不对，肯定是假的！” 余来弱弱反驳地道：“俺徒弟齐天可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刚出来时一跃十几丈远呢！” 秋归燕心乱如麻，瞪了余来一眼，出奇没有反驳。 画面再跳，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这一次干脆全是三D动画制成的影片。 更加年轻的林壮志与翟思涟正在改造着孕妇石，最后并小心翼翼地将胚胎送入孕妇石中。 然后就是几段真实的自拍录像，林翟二人庆祝《生命为生存自然进化》试验正式开始的录像，还有一年庆与两年庆，没有三年庆四年庆，只有两张二人在孕妇石边的合影，时间正好是三周年与四周年时。 余来大嘴巴，喜道：“哈哈，俺的徒弟比哪吒还厉害，哪吒才在娘肚里三年，俺徒弟在石头里呆了四五年。秋姐这下你信了吧！小天之所以认你当母亲，是因为你正好穿了翟思涟的泳衣，还可能睡了翟思涟这位伟大母亲的床，所以小天靠嗅觉记住了你的气息，我就说以我的智慧，怎么会判断出这么大的错。” “要你多嘴！”秋归燕没好气地道，如此不可思议的怪事，她竟然看了几分钟的影像加动画就信了个九成，这简直是颠覆了她的三观。 手下不断打来手势，显然追踪没有效果。 秋归燕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徐徐道：“那你又是如何找到齐天的，林壮志先生。” 怪声与画面晃动接连而起，秋归燕的反击言语，造成的似乎不是对方情绪上的波动，而是入侵质量的大波动。 好一会才平复过来。 秋归燕收到手下发来的消息，就算如此，还是无法追踪对方，对方的科技至少领先她们几个层次。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林壮志心神波动后，也很干脆的承认了，毕竟他本就打算告诉对方。 “哼，你以为我国际刑警是吃醋的吗？”秋归燕嘴里不屑地道，心里却气极暗忖：把翟思涟拍得这么美，老娘却很普通，你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一样当翟思涟是西施啊。 “啊，你是小天的亲生父亲林壮志，是啊，秋姐你怎么知道的？”余来也很兴奋，更多的是诧异，按理秋归燕应该是知道得最少才对，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把这神秘人的身份猜透了。 这下可好，齐天的母亲没找到，倒反把父亲找出来了，这算不算完成了任务，小齐天同不同意啊。 “当年你身受两枪，虽然一时没死，却成为了植物人，后来却莫明其妙被人偷了脑袋，看样子斩首是假，移花接木是真喽！”秋归燕分析道。 当年林壮志被斩首，她是到现场查过案的，按理留下的尸身是真的啊，她不可能看错的。所以她也分外想知道林壮志是如何瞒天过海。 “不，斩首是真的！”林壮志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