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李东尼的礼物
海北燕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 我低声对柳絮说:“去把她拉过来。” 柳絮点点头,走过去,瞥了李东尼一眼,在海北燕耳畔低声说了两句,拉着她走了过来。貌似也只有她谢狐狸有这本事,能三言两语把个执拗的‘女’孩儿哄的听话。 “他绝不是东尼!”海北燕坐下后,直勾勾的瞪着还呆立在原地的李东尼,显出从未有过的愤恨和决然,“他冒充东尼有什么企图?” “过后再说。”我低声道。 我很奇怪海北燕是怎么能在第一时间就判定这个李东尼是假的,但是这种事实在说不明白,就好像在某个时期,我曾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某人回来了一样,那仅仅只是感觉,根本说不出原因。这样一来倒是坏事变好事,让她认清对方是假冒,仇视对方,或许能替她增加几分好好活着的动力。 海坤虽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感到‘迷’‘惑’,但是作为主人,还是要先维持场面,招呼众人入席,让佣人上菜。 “妈的,这个徐四海是不是狗脑子?上次在海棠号上丢人丢那么大,还他妈有脸装大头蒜!”海胖子低声骂道。 海夜灵隔着蓝兰推了他一下,摇摇头,示意他少说两句。 直到这时,我才假装不经意的向海南岛问道:“你大哥什么时候出的差?去哪儿了?” “礼拜二走的吧,说是去日本了。”海南岛随口答道。 “他最近在搞什么项目啊?”我问。 海南岛一乐,“姐夫,你这算不算是在刺探商业机密?” “靠,这都被你发现了。”我笑道。 转过头,就见海夜灵目光深邃的看着我,紧紧的抿着嘴‘唇’,脸‘色’十分的难看。 我暗暗叹气,海老总到底是海老总,虽然我对一些细节已经很注意,很小心了,也还是没能逃脱她的法眼。 这表情,分明是已经留意到我对海东升的‘特殊兴趣’,猜想到了某些事。 我和她对视,琢磨着该不该说点什么。 忽然,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安哥,到底怎么才能得窥天道……怎么才能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啊?” 我:“……” 我‘欲’哭无泪,对发问的徐四宝道:“四宝兄弟,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正巧被雷劈了……我……” “那根本就不可能!你刚对灵姐发完誓,真有天怒人怨、天打雷劈这回事也不会那么快吧?你刚发完誓,哪来的机会干对不起她的事啊?”徐四宝急道。 话音未落,就听几个声音同时问道:“发什么誓啊?” 看着海胖子、海南岛和柳絮眼中熊熊的八卦之火,再看看蓝兰懵‘逼’的眼神和徐含笑那令人无法捉‘摸’的目光……我呻`‘吟’一声,倒进了椅子里。 这时,主桌的李东尼忽然端起酒杯,对海坤说道:“海老先生,海棠号匆匆一别,这次算是我正式登‘门’拜望。今天本是您家族亲友的聚会,还请海老先生别怪我唐突。” 海坤忙端起酒杯客套,“哪里哪里,李船王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这是我海家的荣幸,何来唐突一说?干杯,干杯。” 两人喝完酒,李东尼向矗立在一旁的跟班招了招手。 那个跟班立刻把一个一直捧在手里的长条状匣子捧了过来。 “海老先生,初次登‘门’,小小薄礼不成敬意,万望您老笑纳。”李东尼接过匣子亲自送到海坤面前。 “这这这……这是怎么说的呢?” 海坤受宠若惊,连忙推拒,“这万万使不得,使不得!” “呵呵,原来是他。”柳絮忽然邪邪笑道。 我看向她,她冲我眨眨眼,“一会儿再说。” 南洋船王出手阔绰是出了名的,登‘门’献礼却是少有耳闻。 见他向海坤送上礼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那个‘精’致的木匣子。 海坤推让一阵,还是收下了礼物,“李兄弟盛情难却,老朽不才,再不收下就是不识好赖了。” “海老先生客气了。” 李东尼优雅的抬了抬手,“这是昔年一位朋友送给我的一幅画,我是个常年在海上漂泊的粗人,画在我手中是糟蹋了,不如赠予老先生这样的饱学之士,才算物有所归。” 见两人啰唣的客套,海夜灵忍不住摇头,小声说:“这人和李东尼的‘性’情差的也太多了。” 海坤见众人观望,轻咳一声,说:“既然李兄弟抬爱,那不如趁着良朋好友齐聚,把李兄弟的厚礼与大家共赏如何?” “哈!东尼兄出手,一定不是凡品,当然得一起欣赏一下了。”徐四海笑道。 一句话说完,不光海坤、海胖子等海家人‘色’变,就连徐虎、徐豹、徐莺莺都是脸‘色’一沉。 李东尼四十几岁的年纪,海坤为了和他结‘交’,叫声李兄弟不算过分。 可他这么叫着,徐四海却当面称呼李东尼为东尼兄,这就难说道了。 海坤到底是处事老到,只是一皱眉,眉心便又舒展开来,装作没听见徐四海的话,亲手打开匣子,取出一副卷着的画布。 “油画?!” 海夜灵和徐含笑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小声道。 我虽然不懂画,可也看出来,那是一卷崭新的画布,这种画布通常是用来画油画的。 看见是卷画布,海坤也是一愣。 不光是海坤,就连李东尼也微微‘色’变。 他刚想说什么,海坤就抿着嘴抖开了画布。 一时间,全场寂静无声。 海坤一手提着画布愕然了一阵,转过头瞪着李东尼,“你这是想跟老朽开玩笑?” 李东尼不可置信的盯着画布,一阵无语。 徐四海看着那幅画,同样满脸错愕。 事实上但凡和海坤有点‘交’情,看到这展开的画布,就都会暗生怒意。 因为用来画油画的画布上面并非油画,而是用五颜六‘色’的水彩笔画满了一整幅的菊‘花’。 红白蓝黄黑……各种颜‘色’应有尽有,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涂鸦。 更离谱的是,画布的右下角居然画了一只乌龟和一个歪扭的不成样子的小圈儿。 “这……这……” 海夜灵在桌子下面拉了我一把,小声道:“这乌龟很眼熟啊,这是小豆子画的吧?旁边那个圈……那就是颗豆吧?” 我没回应,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画布。 “李船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海坤猛地把画布一卷,丢在桌上。 李东尼眼珠一动,居然笑了,“海老,如果我说有人把我送给您老的礼物换了,您相不相信我?” 海坤一怔。 李东尼道:“我本来要送给海老您的是千火玫瑰图,只是不知道哪位盗‘门’高手,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跟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说着,他站起身,竟是恭恭敬敬的向海坤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海老先生,是我做事不够谨慎,为屑小之辈所乘,败了您老的兴。请您海涵。” 海坤急忙起身扶了他一把,却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乍一听‘千火玫瑰图’,我心里猛然一动,站起身,快步走过去,不顾旁人目光,拿过画布再次展开,仔细看了一阵,竟有种头晕目眩,神智‘迷’离惘然的感觉。 “画是你换的?”徐四海猛然起身喝问。 我冷眼看向他,“给你的嘴装扇‘门’吧,这么大的人了别整天把脑子留在家里、泡在水里!” “你他妈说什么呢?”徐四海上前一步。 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条餐巾丢在他脸上,“拉完了记得擦!” 我实在没了好心气应付这个脑残,因为我现在脑子里实在是一团‘乱’麻。 李东尼送的‘画’在旁人看来根本就是不名一文的信笔涂鸦,他自己也说,画被人换掉了。 可是,当我第一眼看见‘菊‘花’图’,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诡异。 我发誓绝没有见过菊‘花’图,但是我又有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它。 直到李东尼亲口说出‘千火玫瑰图’五个字,我猛然醒悟,我的确没见过这张‘菊‘花’图’,之所以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因为图案的布局。 我见过类似的布局。 如果把菊‘花’全都换做玫瑰…… 第二次登上玫瑰夫人号,我看到了玫瑰夫人的日记。 日记本的扉页上,有一副水笔素描的玫瑰图画。画中的玫瑰或含苞待放,或临近凋零,更多的是正值‘艳’华,那些‘花’朵的布局和画布上的菊‘花’神相似! 千火玫瑰图、玫瑰夫人日记……这难道是巧合? 我看向海夜灵,心想玫瑰夫人号被损毁后,我和她就再没登上过那艘神秘的船。 千火玫瑰图,会不会是有关玫瑰夫人号的另一个线索? 带着疑‘惑’回到座位,海夜灵拉我坐下,轻声问:“怎么了?” 我恍然的摇摇头,“现在说不清楚,我想我得尽快找到司空小豆和……和那个神经贼。” “谢安!”徐四海忽然把那条餐巾捏成一团向我甩了过来,“你他妈还敢跟我横?你一个杀人谋财的东西凭什么坐在这里?” “徐四海!” 海夜灵少有的拍案而起,怒道:“海徐两家是世‘交’没错,但是我容不下你带着个外人来耀武扬威,容不下你对我男朋友三番两次出言侮辱!你再耍‘混’蛋就立刻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