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还债
她的犹豫不决让齐烨产生急切，齐烨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恳求：“求你了，小米，我们都忘了他，我们到德国去。” 她受伤了，他才知道他是真的放不下她，以前那些不快乐，他都能尽力忘去，只要她跟他走。 孟小米推了推齐烨，他说的条件里只有到德国去是她真正想要的，其余的她一样也不想要。 她问：“你真的能让我到德国去？”想了一会儿，她又说了句：“我会想尽办法还给你钱的。” 齐烨以为她答应了，高兴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身后远处一个手机悄悄地照了几张照片...... “顾绍钦你好，我是齐烨，我想我们需要见一面。” 顾绍钦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窗中倒映出一张冷漠孤寂的脸，他点了支烟吃着。 咖啡厅里人不多，西装领带的顾绍钦面前摆了杯白水，鸭舌帽休闲装的齐烨面前摆了盏咖啡。 两人沉默坐着，像是在进行一场无言的战争。 齐烨熬不住了，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顾绍钦：“五百万，我会分十次替她还清债务，请你放了她。” 顾绍钦低眼看着那张金色银行卡，伸手指推了回去：“你是和我谈生意？你知不知道谈生意，是在双方都愿意的基础上才能谈的。” “你不愿意？”齐烨显然没料到顾绍钦会这样说话。 顾绍钦拎着白水杯子轻轻喝了一口：“收回你的钱，连五千万都要分成十次来还，你还不够格和我谈生意。” “你...就不无耻吗？” 顾绍钦淡漠笑了笑，看着齐烨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毛头小子，然而齐烨在他眼里确实只是个毛头小子。 “无耻两个字怎么写？你是商贾世家，难道不知道商人至贵的法则就是无耻么？”顾绍钦放下杯子，起身套着外套：“这话只谈一次，就算你有一个亿，能和我坐在这儿谈生意了，我也不会和你做这个交易。” 顾绍钦态度不显得强硬，可气势迫人，让人毫无还手之力，齐烨呆坐在椅子上，只能看着顾绍钦出门。 顾绍钦出门后，手机收到一条来自周雨亭的简讯，打开来看：几张孟小米和齐烨抱在一起亲的照片，外加一张留学德国的宣传单。 他捏紧了手机，额上青筋突突地跳，打开车门，砰一声关上了车门...... 孟小米在别墅里焦急等待着消息，收到一个来自“火”的电话，赶忙接起来。 “小米，你再等等，我会想到办法的。” 孟小米心中凉快，倒也好像不显得意外，只淡淡道：“别想了，他不会答应的，他恨我...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恨你？他有什么可恨你的，他*.......”他猛然住口。 孟小米知道他想说什么，这种事情在齐烨心里也不能忘记的，两人握着电话沉默了很久，孟小米才整理好情绪：“够了，别再想法子了，你还是多想想齐家吧，别再打电话给我了。” 没等对方回答就挂了电话，握着手机倒在沙发里，看着窗外飘落的小雪...... 顾绍钦回来的时候，孟小米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想了想要试试看，拉开柜子，打开了她上学背的那个包，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宣传单。 孟小米被惊醒，看见顾绍钦正站在柜子前看宣传单，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颤抖着嘴唇：“绍钦，那是学校的传单，我随便看看的。” 顾绍钦砰一声把包朝玻璃窗上一砸，玻璃窗裂了一条缝隙，映出里面那张发狠的斯文脸，孟小米吓得缩起了肩膀。 顾绍钦捏着她的下巴，像只传说中堕天使：“就算我对你再好，你也想跑是不是？你是卖给了我的，还能去卖给别人？” 孟小米又怕又苦，在顾绍钦眼里她就是一条想要时候就能抱抱，不想要就能扔掉的狗......她的脸颊快要被他捏碎，她却连痛哼也不敢有一声。 “你想得太好了！”他猛地松开她，朝外走去，丢下一句：“既然你不能遵守规则，那我也不必遵守，从今天起你就别去上课了。” “不。”孟小米有一次成功激怒了顾绍钦，可这一次她比任何时候都害怕，她想读书，想要学些东西，以后才能离开他，离开他后才能养活自己...... “求你，别这样，绍钦别这样行不行？”孟小米赤脚跳下沙发追着他来抱着他的脊背，将头贴在他的脊背上哀求：“我听话，你让我去上课好不好？” 顾绍钦使劲儿拉开她的手：“你休息吧。” 孟小米死活不放手，无论如何不能让顾绍钦出这个门，只要他一出去，他的话就会变成现实，她再也不能去读书了。 顾绍钦猛地捏住她的手臂，捏得她不得不松开他...... 冬日雪盛，脸色苍白的孟小米窝在沙发里，身上裹着厚厚的毛裘，空空洞洞地望着窗子外的雪发呆，手机里放的是顾氏集团总裁和方总监结婚的视屏...... 李mama端了鸡汤过来放在孟小米面前，担忧地摸了摸孟小米的额头，发现没发烧，才放下心来：“你也吃点儿啊，这身体是自己，你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 “李妈，他怎么不来？”孟小米痴痴呆呆地问李妈，问了一句又转头看着窗外大雪，怔怔落下泪来：“他把我关着了。” 自从那天顾绍钦走后，她再也没出过门，学校里宋雯雯帮她请了半个月的假，也不知道批不批，而且这些日子顾绍钦再也没来过，她就这样被关在了别墅里。 李妈也有些心疼孟小米：“说什么傻话，少爷这几天忙，等忙过了就能来了。” 孟小米垂着眼角看了眼循环播放的婚礼视屏：“可他今天都结婚了，他怎么还不放过我？我是不是不能上学了？”她越说越哭，近乎泣不成声。 李妈语凝，拍了拍孟小米的肩膀，出门打了个电话给顾绍钦。 “什么事？” “少爷，本来不该在今天打扰你的，可她不吃不喝的。” “......她有什么不吃不喝的，她就算什么也没有也会活下去。” “可我看她很想上学。” “......上学，她是想翅膀长硬了找帮手。” 李妈不再说话，挂了电话，回了屋子却拉起一张和蔼的笑脸，安抚孟小米：“不上学有什么了不得的，李妈不也没念过大学，活得好好的么？你苦了自己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