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浅情如月
书迷正在阅读:重生农家:空间灵泉有点田、九阳战皇、剩女福田、河图寄灵人、异世界霸主从工匠开始、妻高一招、弃妇也逍遥、东州、呆萌甜心:遇见高冷校草、重生伪萝莉
采药汉子背着南风领着安裘儿在山间走了约莫七八里,转过一道急弯,一座三四十人家的小村映入眼帘。 小村依山傍水,前面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后方则是几座峭壁,犹如刀削一般,笔直陡峭。恰是晌午时候,村中炊烟袅袅,风景着实清淡逸美。 采药汉子指向村子道:“这便是我们猴爬岭,村口第三家便是我家,姑娘随我来。” 采药汉子领着安裘儿走过一座简易的小桥,那桥倒也新奇,由两岸长出的两颗大树树干顺势搭建的,看似简陋,但也结实。 不消几步,便走到采药汉子的家。几间土基房,房前围了一圈篱笆,散养着些鸡鸭,还有一只大黄狗在门前狂吠着。 “我回来啊!” “死男人,你去哪了?怎么此时才归家?” 一道尖酸的声音从灶房里传出来,一个身形臃肿,眼睛细长的女人拿着锅铲从中走出。见自己汉子旁边站着一美貌女子,又怪声怪气的叫起来:“你去哪里领了个女人回来,你说去采药,原来是去领女人!” 安裘儿出去礼性,正准备打算打招呼,听见这女人这样刻薄,哼了一声不作理会。采药汉子感到面上有些挂不住,驳斥道:“没见识的女人,懒跟你多说,快去烧一锅热水去!” “不去!” “去不去?” “你敢吼老娘?你这挨千刀的男人!” “若在吵闹,我请朱秀才写好的休书可立马送给你了。” 那女人听得这话,不敢再叫唤,小声骂骂咧咧的转生进屋烧水去了。 一句话噎住了自己的女人,汉子转头对安裘儿歉意一笑:“山野村妇,让姑娘见笑了。随我进屋吧,医救你家男人。” 听到终于说要就南风,安裘儿一扫先前不快,立马应承。 屋中只有一些简单的家什,男子将南风轻放上床,脱去衣袍。健壮的身躯渐渐显露出来,采药汉子和安裘儿不自主的倒吸了口气。 “嗳,姑娘,你家男人到底是干什么伙计的,身上这新伤旧伤,着实可怖惊人呀。” 安裘儿也是第一次见到南风没穿衣服的样子,这浑身上下伤口疤痕密布的,真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我们是走镖人,身上多多少少也会有些伤疤。” 采药汉子的媳妇这时也烧好热水端了进来,那汉子极为细心的清理着南风的伤口,待到污渍清理完毕,从背篓中拿出一颗普普通通的草药,搞碎之后,又找来药酒,合着一起敷在伤口之上。 “说来也巧,我刚才岩壁之上采得这株刀伤木就遇到了你们。只要每日一敷,早时换药,我在煎以通筋草等药给他内服。若是没有意外,这四五日应是能缓过来,若是不能,我也没有办法。毕竟穷乡僻壤,能力有限。” 安裘儿连连道谢,很是感激。原以为走投无路之时,又遇好人相救。 采药汉子嘱咐了一下,便出了房门,留下安裘儿一人照顾南风。此后几日,安裘儿都悉心照顾在旁,喂食送水,任劳任怨。 四日之后,南风才慢慢醒转,亦能下床走动,左肩上的伤口也慢慢开始愈合。多日相处,安裘儿和南风也知道采药汉子的姓名,名叫李立,媳妇马氏。 傍晚之时,南风俩人和李立两口子围坐着吃晚饭。才扒了两口,马氏便阴阳怪气起来:“嘿嘿,我说两位,我家男人救了你们小两口,理当是大恩呐,难道你们就没有——没有什么感谢的吗?” 小两口?我们何时变成了小两口?南风不解的看着安裘儿,安裘儿大眼忽闪闪转动了两下,南风心领神会,便不再计较。 李立立马破口大骂,呼斥自己的媳妇没规矩。 南风看了眼安裘儿,放下碗筷,轻声道:“李大哥的救命之恩自是当涌泉相报。” “哎呀,用嘴说谁都会嘛,当都没啥用哩。” “蠢女人,你给我闭嘴!” “我俩身上并无银两,这个镯子乃是薄金镶玉的,小小东西,不成敬意,还望婶婶手下。” 安裘儿拿下戴在手上的镯子,递给马氏。不等李立反应,马氏迫不及待的一把拿过,摸了一下就揣在怀中,刚才的哭丧脸立马满是笑意:“meimei真是见外了,婶婶就不好意思的手下了。” 李立面色尴尬无比,对安裘儿道:“meimei这是作甚,太贵重了。你这婆娘,真是没礼性!快还给人家!” 马氏捂住胸口,站起来跑到院中,扯着洪亮的嗓门叫唤着:“你这木头,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他们住在这,又是医又是吃,哪一样不要钱啊。你不管,我可歹管呀。我拿一个镯子怎么了,还抵不了他们在这吃三天呢!”不理李立,马氏跑回房中,拉上门栓,自己躲着看镯子去了。 李立“啪”的将筷子砸在桌上:“这臭婆娘,臭婆娘。” 人家真夫妻吵架,还是因为自己,南风和安裘儿坐在那显得很是尴尬。“大哥莫要生气,嫂子说的也没说错,我们确实是该报答。” “兄弟你是不知道呀,这女人就是从钱缝眼里生出来。搅蛮泼辣,不能教化。”李立越说越气。 “大哥如此嫌弃,怎还娶她” “南风,你怎可这般唐突!” “呵呵,无妨无妨,俗话说嘛,人无完人。我们这小小村子不比你们大地方来的讲究,去媳妇讲究的是干活勤俭,其他的,不要太过在意就行。快吃饭吧,都凉了。” 饭毕,安裘儿搀着南风顺着小溪散逛,李立家的大黄狗也屁颠屁颠跟在一旁。溪水清澈,河床的乱石和鱼虾都看的一清二楚。晚风拂过,树草微动,清爽舒适。 走累了,南风找了一块青石倚坐着,安裘儿也坐在一旁。见有人停下,大黄狗摇头晃脑地跑了过来,和安裘儿逗玩着。不知不觉,余阳落尽,明月上梢。大黄狗玩累了自己跑回家去,安裘儿才发现南风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安裘儿撑着下巴痴痴的看着南风。南风虽然长的略显清秀和柔了些,但多年的拼打厮杀还是刻下了些坚毅,细细望去,也是英气勃勃。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女不喜欢鲜衣怒马的陌生少年。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只是刚刚才家破人亡,哪里来的那么多心思呢。安裘儿撇撇嘴,起身走到溪边,伸手搞散水中的月牙。水中的月牙荡漾着碎开,而后又重新复原。上面却多了一张脸,那张脸温和的笑着:“你喜欢月亮吗?” 安裘儿头也不回,看着水中月牙,道:“喜欢呀,你看它多美。” 南风“嗯”一声,“快入夜了,我们回去吧。”安裘儿站起搀扶着南风往回走去,月光皎洁,俩人却是心思各异。 好似那首诗,如此曰:河边织女星,河畔牵牛郞。未得渡情浅,相对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