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破,伤痕赤裸
我们一路来到KTV门口,所有人都已经进入包房,刚进到大堂便看到一个身影背对着我们坐在沙发上,,听到我和天晴的说话声他站起身来,转头看着我,台步向我们走来,此人正是程连西。我抬眼看向他脚步微顿,转头与天晴对视,她却给了个“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眼神抬头对程连西说道:“唉!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进去?” 程连西看了一眼天晴便转头看向我,开口间确是对天晴说道:“天晴你先进去吧,我有些话想对守望说。” “可是我并没有话想对你说,不好意思,失陪了。” “守望。” “程连西,不要让大家都尴尬。“ 我对上他的眼睛,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温度,我看到了程连西不着痕迹的寒颤,可他似乎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他抓起我的手语气恳切声音平缓。 ”守望,就一下,我们谈谈。啊,一会就好。“ ”呵,你觉得在你说出了那样的话一走了之之后,我们还有什么话好说呢?程连西,在我说出难听的话之前,请你拿开你的手。“ 我忽略了程连西眼神里的受伤,倔强的扬着脸斜眼看他,我不明白决绝了之后他为什么会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明明受伤的那个人是我,为什么出现这个眼神的会是他。我讨厌极了这种类似被算计了的感觉,而他却以这种”反客为主“的方式博得了同情方天晴的同情。 ”守望,你就跟他谈谈吧,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何必闹得这样剑拔弩张。我先进去了,你们好好谈谈吧!“ ”天晴!方天晴!“ 我愤怒的喊着方天晴的名字,可是她却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我想要挣脱手臂上的那支手去被抓的更紧。我气急翻了个白眼,转头怒视这个可恶的男人。 “说吧,你想说什么?” “守望,我,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参加聚会?你,好在记恨我吗?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所以一时竟不知道先问那一个。你瘦了,更漂亮了!” “说完了?噢,那好我来一个一个回答你。我很好,非常好,我不来参加聚会就是不想来,没有什么为什么,你的问题多不多跟我没关系,我不是十万个为什么,给不了你所有的答案。哦,对还有,我瘦不瘦,漂不漂亮这件事情关你屁事!再见!” “何守望,你就不能听我说一句话吗?” “麻烦你搞搞清楚,你要说话就请你找重点,我没有耐心在这里听你唠家常!还有,不要装出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该有这种表情的应该是我!” “你是真的记恨我了……” “对不起,我很忙并没有那么大的闲心去记恨你。程连西,不要再纠缠我了......” 我说完起身准备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瞪他一眼,可瞪过去时,却看见他正嘴角含笑的望着我,眼睛里竟有璀璨的星光闪烁,不仅毛骨悚然,浑身颤栗,一种诡异的感觉从脚底直冲脑门,不禁开口问他! “你看着我笑什么?” “你不愿意看见我?” “是。” “你很讨厌我!” “对。” “你还怨恨我?” “不。” “你还喜欢我!” “白日做梦,可笑至极!” “守望,你不能否认,你对我这样的厌恶完全是因为你还在意我。” “呵!程连西,没笑到多年不见,你不但依旧无耻,而且脸皮也越发的厚了。” “你现在这样很像是被人说中心事后的“恼羞成怒”!” “好,程连西,你不是想要我说出心里的想法么?好,我说给你听。天晴说的没错,十几年来,我从未有一刻真正快乐,心里除了恨就只有恨,我恨那些曾经蔑视我的人、恨那些羞辱过我、瞧不起我的人,是他们毁了我原本应该天真的青春,那本应该是成年后最珍贵的回忆,是你们毁掉了我回忆的绝大部分,我的好坏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总是躲在背后指手画脚,难道我不该恨吗?” “除了恨难道就没有别的?” “哦,对,除了恨还有遗憾,若知道今后所愿皆不得实现,那么当年我不会选择朝着你的相反方向越走越远,即便你的言辞再犀利决绝,我也应该问一句‘凭什么‘。我用这一口气走到了今天,来到哪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城市,再艰难的时刻都挺过来了,可是我真的累了。程连西,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我不想被包裹在过去的记忆里自我折磨直到死去!” “守望......” 有人在我的背后轻声唤着我,回过头去三五个同学正站在转角处满脸匪夷的看着我们,天晴满脸震撼又心疼的看着我,双眼湿润。我感觉脸上有一丝寒凉滑过,伸手摸去已尽是泪痕。深受擦了一把眼泪以后抬头看了眼天晴,咧嘴一笑,又转头看向程连西,抬步走了出去。 我疲惫的走在少有人烟的马路上,记忆里的声音在脚下响的咯吱!细细想来其实内心里曾经的怨恨已经不在深刻。我习惯将那些为我们人生带来“精彩”的人称为“修罗者”,因为在他们的“帮助”下有的人走进了“修罗地狱”从此一败涂地,有的人走向了更加美好的未来。这些人用言语和行为告诉你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一件没有用的工具,在金钱和利益上你不能带给他任何回报,所以他们会认为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却不会去想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记忆。 以至于长久以来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将心房用钢筋水泥层层砌垒,用铜墙铁壁来保护自己不被伤害或被伤害后能够继续等待美好未来的到来。而追本溯源后会发现这些“修罗者”都有着共同的特点就是--自私。他们自私的以自我为中心专门利己毫不利人,挖空心思费劲脑汁的想从别人身上找到突破。或驱使、或纵容、或挑拨离间、或威逼利诱,总之无所不用其极只为达到目的获取利益。 其实现在细细想来,当初的那些人的那些活也不过是让我更早的明白这个道理,原来生命里出现的一些人,这些人带给你的那些经历都有着它的意义。我突然在心里升起了一些感激,我是应该感谢他们的吧…… 正想的入神,天空却又飘起了雪来,我停住了脚步,仰头间眼前是明亮的街灯和一片的白雪皑皑,我看着雪花纷纷落下的样子,像极了穿着冰鞋在冰面上旋转跳跃的精灵,我扫视着再次被雪覆盖的马路,这个时间的冰天雪地里少有人烟,寒冷正在通过血管和皮肤蔓延至全身。挥手招来恰巧路过的的士,拉开门坐了上去。 KTV包厢里活跃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谁的离去而有丝毫的影响。程连西坐在角落喝着酒看着眼前形态各异的人们,放下手里被喝空酒瓶起身走了出去。 程连西靠在墙边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喂!你是嫌命长吧,程连西,你制造了这一地的烟头不怕保洁阿姨撕了你?” 程连西抬起头,透过吐出的云雾看见了方天晴站在他面前,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还不停地挥手驱散烟雾。开头问道。 “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见你失魂落魄,就来看看能不能帮你浇一把油让你彻底烧毁算了。” “为什么?” “守望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子,一定是你的问题。” “没错,是我的错。” “所以你现在想做什么?赎罪?认错?重新开始?” “可以吗?” “别做梦了,想都不要想,绝对没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