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妙静)
第九十二章 果然没多久,矾楼的名气与俱增,不到半月竟然直奔东京七十二楼之首,成为真真正正位居第一的东京第一楼。 “客官?怎么第一次来东京啊?” “是啊……” “哎哟,那您可以定的去东京第一楼矾楼转转,里面的姑娘又多又水灵,不但有京城第一小唱妙静,还有狐仙白狐呢” “狐仙?” “是啊是啊,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去矾楼你就算没来过东京啊” “狐仙,难道真有狐狸精么?” “有,有,矾楼就有,听说啊这白狐不习惯人间的生活,所以只能每三天表演一次,而且这东西金贵,吃穿住行都跟人间的人类不一样,所以每场可贵着呢老汉我啊这一辈子要是能见着一回,就知足喽” 于是人人都知道了一件惊天大事,那就是矾楼内,真的存在一只三界外的灵物——九尾白狐 白信悠然自得的走在青石铺的小巷子里,赖轻尘和白凤跟在白晨的后,也一起慢慢悠悠的走着。 “哥,为什么你只把行卷送到吕大人府里就走了?还是见一见比较好吧?这样印象会深刻一些,以后也会更加注意哥一些的吧?” “是啊是啊,信儿,你这倒好,姐都给你铺好路了,你都不知道珍惜,要不咱们还是再回趟吕大人府里?” 赖轻尘也跟着随声附和。 白信微微一笑,一双大圆眼轻轻的眨了眨,小脑袋微微一偏,他满是自信的的说:“不用,这样就好。” “好什么好啊?人家走仕途,那个不是拍马溜须跑前跑后的?就哥你跟人家不一样” “放心吧”白信安慰似的拍了拍凤儿的肩膀:“只要吕大人看了那份行卷,就一定会主动要求见我的” 白凤和赖轻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粉纠结的垂下脑袋。 这算什么啊?再有自信也不至于用自己的前程铺路玩吧? 正郁闷的紧,巷子里急急追上来一个青衣小厮。 “等……等等”小厮一边跑一边朝几个人呼喊。 “请问有何事?”白信拱手作揖。 “我……我们家……我们家老爷……请白信白公子去一趟”小厮一边擦汗一边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家老爷是?” “是吕端,吕大人” 吕大人? 白信略带得意的回头瞧着后一脸惊讶诧异的两个人,很是得体的也回了个礼答道:“劳烦带路了。” “好好”小厮连忙点头,带着几个人又折了回去。 “哥你好厉害哦”凤儿扯了扯白信的袖子,悄悄竖起大拇指。 赖轻尘也诧异起来,不过一会之后他也摸摸头笑了起来,白信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到了吕端吕大人府上,几个人跟着小厮三拐两拐拐进了一个极其清幽的院子,小厮示意白信自己一个人进屋,白信只随意的交代两人在院子里等他,变很从容不迫的跟着小厮进了书房。 书房里吕端吕大人正忙着批阅各种公文,白信也没出声,只是在一边静静的垂手而立,直到外面的天慢慢有点泛黑了,白信才取出火折子,悄悄为吕端点燃了蜡烛。 而这时候,吕端才从公文堆里抬起头,在对上白信的视线的那一刻,吕端微微一愣:“咦,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 “学生白信,是大人让小厮叫学生回来的。”白信从容不迫的回答着,仿佛面前坐的不是个位高权重的当官人,而只是学堂里的先生似的。 “哦,对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吕端捏捏胡须,点着头笑了。 “老夫看了你的行卷,思量再三还是想把你叫回来好好的问一问。” “大人请问。” “你的行卷里口口声声说要文武双向发展,可有什么好的施行方法?” “有的”白信张开嘴侃侃而谈,其实他在行卷里也有写一些关于这些的实行方法,只是都是比较简单的提点了一下。对于吕端吕大人的格和喜好,姐已经跟他说了很多了,他只要抓住这个人的心思投其所好就可以了,更何况,这篇文章更是白信内心想法的真实写照,所以也可以说,他跟吕端,真的是一拍即合 “恩,恩,不错。”听完之后吕端满意的捏了捏胡须。 “听说你在睢阳学舍读书?” “回大人,正是。” “恩,里面有不少的优秀人才,你应当在书院里安心读书才是” “多谢大人的提点,那么学生就此告辞了。” 白信行了礼,慢慢退出了书房。 白信的聪明也正聪明与此,吕端这种人,不是一个能左右的了得人,所以与其让自己去掌控他,不如让他自己心甘愿的去行动,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现在赶紧全而退 “哥,怎么样怎么样?吕大人有没有说什么?”一见到白信出来了,白凤就风儿一样的扑上去,赶紧就问。 “吕大人嘱咐我好好的回学校念书。” “那是不是就是说哥没希望了?”白凤撇了撇嘴。 “不,他恰恰相反。” “恰恰相反?”风儿眨眨眼,那就是有戏咯? 想着不免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笑嘻嘻的跟在白信的后。 “直接叫赖哥把你送回家吧,我得先回学院了,因为我是刚去的,所以还是要守时一点好,所以你自个儿在家里一定照顾好娘跟姐” “恩,哥你就放心交给我吧”白凤拍拍小脯:“反正我跟哥长得一摸一样,再加上我穿的又是哥的衣服,所有人都相信我就是哥哦我厉害吧?”白晨歪着脑袋,得意洋洋的说。 “恩,厉害,厉害” 像小时候一样百信戳了戳风儿的小脑袋,交代赖轻尘将白凤送回家,自己才慢悠悠的回了学堂。 ---------------------------------------------------------------------------------- 其实一直到这时候,白晨才算按下了一颗心,白信进了学堂,将来的大道可成,那一家子人就真的可以衣食无忧了,只是听白信这么一说,这个吕端吕大人也果然是能坚守正道之人,这种人亦是好人也是坏人,坏在不领面,好在慧眼识人,自是不会吝啬。 白晨在矾楼的秀场也还过得去,只在一个机密二字,好在这些人在进来之前白晨都已经打好了招呼,所以,没有人去乱嚼舌根也不会乱说,想来没人想跟杜三公子过不去,也没人喜欢自断了财路。 倒是妙静这几瞧她的眼神略微有些不对劲,不过白晨并不担心这个,他们俩一个是小唱,一个是现代流行歌曲,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冲突,基本上就跟戏迷看戏的感觉差不多,只要是京戏,不管你是望江亭还是借东风,戏迷们都不会错过,也都不忍心错过。 想来应该是二人互相借着对方的好处,都互相吸引了不少的戏迷,这妙静应该高兴才是,为何那眼神中却透出了微微的不善?白晨摸摸鼻子,感觉着化妆间外冷冷的瞧着自己的眼睛。 想她白晨虽不是练武之人能察觉隐藏的杀气之流但是……这赤luo的眼神太过强烈,恰巧自己的镜子正对着大开的窗户,铜镜虽然不及镜子清晰,但里面映出人影的衣着打扮,白晨还是猜得出是谁的。 想了半晌,白晨叹了口气,只好扭过头瞧着妙静,微微一笑:“姑娘有事?” 妙静一怔,恍然看了看四周,那感觉好像梦游被惊扰了一样,半晌才反应过来。 白晨无语,这jiejie刚一直在干嘛? 妙静见自己独自站在化妆间的门外,白晨又叫住了她,顿觉得有些尴尬,想来一直都讨厌白晨,但她都收敛的很好,怎知今却失了态,被白晨瞧见。 可妙静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不喜欢这白晨,现在撞破了倒是更好。 想着妙静也不再纠结,直接进了门,坐在白晨边,瞧着她巧画眉妆。 白晨瞧着她进来,却不说话,只是正正的看着她化妆,也就没在意刚才的事,因为不管怎么想,这女人都没有恨她的道理,白晨也就不管她,只是埋头准备表演的事。 “小娘子,有十六了么?”一边坐着的妙静突然问了一句。 白晨瞧着铜镜里画好的一只眼,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却定了一下还缺少的颜色,而后搜索者化妆盒里能补足的色彩。 “奴家过了生也就十五,只是生还没到算是十四吧。”白晨这子比较悲催,腊月二十八生人,照她算,阳历应该小一岁却偏偏沾了个年尾,硬生生给算大了一岁。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白晨也不是非常的在意,但是别人问起,她却总是喜欢澄清一下,谁不喜欢自己越小越小。 “十五……”妙静低头喃喃着:“想来杜官人,也不过二十……” 白晨对着镜子又照了照,为了今晚的表演她的换装,总不能一直用一个样子示人,看多了都会厌烦的,毕竟她唱的是流行歌曲,听过就过了,不想真的小唱,那就是大文人填的词,光意境就比她高得多,所以……她必定的跟着流行歌曲的风格,做个量产户。 “是啊,杜官人想来也是年轻有为,二十岁能将矾楼经营的有声有色,现金更是72楼之首,真是相当的有能耐。” 白晨的话不是恭维,这杜无悔也的确是个人物,她初来矾楼的时候还被矾楼的气势震惊,猜测着这里主人的年纪应该至少得有30,却没想到,才只有二十岁。只是白晨这样说,妙静可不这样想,她看了看白晨,又问道:“你也觉得杜公子……年轻有为?”想了想妙静用了个年轻有为,白晨没有在意,只当是寻常的聊天,又接了话聊了起来。 “是啊,若是子能在好一些就好了,现在怎么看都是个黑心商人,想必也从咱们手里老了好多的钱吧” 妙静眉头微微一皱,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她在杜无悔眼中是什么,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在反而被人说了出来,心中越发的不快。 “那你还愿意留在矾楼?”妙静又问。 “他得到他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岂不是很划算?背靠大树好乘凉,我只不过借块地方乘个凉而已。” 妙静疑惑的瞧着白晨,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白晨一直专注于化妆,似乎表并无异常,妙静寻思了一下,思考半天还是问了句:“杜公子,似乎很在意你。” 白晨正画着另一只眼睛的眼线,听见妙静这么说停下了动作扭头瞧着妙静,妙静吸了口气也瞧着白晨,白晨一瞬间想到她初来矾楼的时候见到的景,妙静坐在台上抚琴,临演奏前瞧得人,却正是那个杜无悔…… 妙静是喜欢杜无悔的? 妙静见白晨瞧着她不说话,眼神晃了晃,略微的露出一丝不甘心:“官人说,那台子,是为我一人而作。” 白晨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果然是喜欢杜无悔的,不是因为她白占了专属于她的台子表演才会这么的讨厌自己吧? “其实,若是再搭个台子,那就没有客人坐的地方了。” 妙静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晨,又道:“杜公子,很看重你。” 白晨摸摸脑袋,这女老提这个干嘛啊? “他能不看重我么?我从他手里花了三百两买了间大宅,要是我失踪了,他的钱找谁要去” 妙静一愣:“大宅……难道是林跃府?” 白晨继续画眉毛:“是啊,真是不小,光大院小院都能让人走迷路。” 妙静咬紧了嘴唇,心里像是刀割一样的痛,杜无悔曾经诺,将林跃府送给妙静,结果,现在这宅子却成了杜无悔笼络别人的道具,而这个人,却正是面前的白晨 妙静一咬牙,也没有打招呼,只是肚子冲了出去,白晨惊讶的转头瞧了瞧,门还微微晃动着,可人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白晨叹了一口气,怎么又是一个跟秀儿一样的傻女人,有些事,须两相悦,一头算什么?终究还是会自己伤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