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议亲
“你们真是不小心,阿萝伤的厉不厉害?这大夫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会儿了还没见人影!”余夫人低声斥责了两句,做到了床上。 “可怜的孩子,疼不疼啊?”余夫人要去揭被子,向晚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尴尬一笑:“娘,这老爹还在呢!” 余老爷干咳一声,慌忙道:“哦,对了,我书房里还有事,就先走了。大夫看过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情况。” 余夫人答应着,跟向晚一起把余老爷送出门去。 余夫人回来就想看肖洛的伤,向晚哪敢让她看,连忙赔笑拦着:“儿子已经帮着看过了,上药包扎一下就好。阿萝她脸皮薄,您要是亲自看的话她会羞死的。” “你这孩子,什么死啊活的,呸呸呸!”余夫人嗔怒道,关切的对肖洛道:“你这孩子啊,自己婆婆还害羞,真是的。” 肖洛羞涩的一笑,把脸侧过去埋进枕头里,只露出半张脸。 “夫人,少爷,大夫来了!”织锦掀了帘子走进来,关切地看了肖洛一眼。“这就给少夫人看看吗?” 余夫人忙道:“快叫进来,好生给少夫人看看,这可不是小事。” 织锦就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回头道:“王大夫,您请进!” 这边向晚已经放下了床帐子,拉出肖洛一只手来盖上帕子,回头悄悄对着织锦打了个眼色。 织锦偷偷的看了余夫人一眼,不动声色的眨眨眼。 向晚顿时放下心来,这个大夫是自己人,就不用担心被发现肖洛的男儿身了。 “大夫,你可要好好给她治治,多贵的药都没问题。”余夫人叮嘱了几句,转过头来对向晚道:“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向晚就对着织锦点点头,织锦会意的对她颔首。肖洛身上的伤碎瓷虽然是拔出来了,可是还没有经过上药包扎,这都是需要人帮忙的。 向晚一踏出屋子,余夫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儿子还披散着的头发,余夫人叹了口气:“瞧瞧你这副样子!” 向晚摸摸头发,苦笑一声,这事儿一出接着一出,那里还顾得上束发啊。还好出来的时候随手从旁边的梳妆台上抽了根发带,草草将头发扎起来:“娘,你把我叫出来,到底想说什么?” “说什么?”余夫人青了脸,“你知不知道这么会儿的功夫,府里的流言已经满天飞了!到处都在嚼舌根子说你媳妇跟那个贱人的儿子不清不楚的,你还在这里没事人一样!” 向晚郁闷的摸摸鼻子,两个大男人,能闹出什么事来,她当然不会着急。 “你这才刚成亲呢,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抹黑你,偏你这呆子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余夫人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我可告诉你,赶紧想法子把这事儿给解决了,还得解决得漂漂亮亮的。这事儿闹大了不但你面上没光,你媳妇还要不要做人了?” 余夫人那个气啊,早就该跟媳妇说说小心这府里的人,好心好意的拉了人家一把,受伤不说,结果还泼了自己一身脏水,被人家在背后戳着脊梁骨。 “娘放心吧,你儿子又不是傻子,你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向晚偷偷的抹把汗,今天这事儿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吗?那根本就是巧合,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向归那小子的心思。 “你别不痛不痒的!”余夫人看着他那样子就有气,差点就把手边的茶碗给丢过去。“你知不知道那几个下贱胚子都在惦记着什么?一天到晚毫不关心的,你说你将来该怎么办?” 向晚赶紧上前又是抚胸又是捶背:“是是是,您说什么都是对的,别生气别生气,气坏身子无人替,白白让有心人高兴得意了。” 余夫人气的排开她的手:“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一对不省心的!你就这么个样子,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你meimei呢,就更好了,你说你都成亲好几天了,她那边连个面都没露,不怪向怜那小家子气的挑事儿,她自己的行事上就有问题。” 向晚冤枉的想撞墙,她只是一个人呢啊,怎么能够分身有术的演两个角色呢? “娘,您就别去管向晚了。”自己说自己的名字咋就那么别扭呢?向晚暗暗地鄙视了一下自己,“我们俩之前早就说好了的,有秘密,不能告诉你们。万一秘密被人揭发了,那您最痛恨的姨娘们可就要得意起来了。”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余夫人听的大惊失色,霍的站了起来。“我告诉你,你们可不许乱来!” 向晚安慰她:“您别担心,我们俩您难道还不了解吗?说句实话您别不爱听啊,咱们家这点家底,说实在的我们俩还真没看在眼里,真有本事的,那就得自己给自己挣出一片天来。” “你个不让人省心的!”余夫人登时大怒,上来就扭了她的耳朵:“属于你的家产你不争,跟你meimei去外面打拼,你meimei可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跑到外面去抛头露面?你赶紧的去把她给我找回来!” 向晚疼的“唉唉”叫,又不敢真的挣开,小心翼翼地顺着母亲使劲的力道挪着身子:“娘您就放心吧,向晚不会抛头露面的,绝对不会给您和爹丢了面子。” “你懂什么?”余夫人松开她,气的咬牙。“你meimei就要议亲了知不知道?要是这节骨眼儿上传出什么风啊雨啊的,那事儿可就真的大发了!” “什么?议亲?”向晚吃了一惊,嗓门顿时就大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给她议亲? “你嚷什么嚷?”余夫人白了她一眼,“你媳妇还在里面呢,吵着她了!”接着又狐疑道:“怎么你的声音有点怪怪的?有点像是向晚的声音?” 向晚顿时惊了一身冷汗,刚才太吃惊了,竟然忘了掩饰自己的声音,连忙补救道:“哎呀,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小的时候调皮互换身份,都能学对方的声音说话的。我这都学成习惯了,哪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 余夫人松了口气,顺手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这孩子,净弄这些事儿吓唬人。” 大夫这时候被织锦送了出来,看见外面的人,施礼道:“夫人,少爷,少夫人的伤不碍事,好好的养几天,我在配了药来,内服外敷,到时候保管连疤也不会留。” 余夫人就念了声佛,笑道:“织锦,去送送大夫,叫厨房煎药送过来。” 织锦乖巧的应了一声,送了大夫出去了。 向晚赶紧的往里跑,余夫人就在后面叹了口气:“真是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了。”一边摇头一边跟着进去了。 掀开帐子,肖洛依旧是趴在床上,一双凤目有点慵懒的瞅着她,眨眨眼,露出狡黠的笑意:“怎么?我听你在外面大喊大叫的,是要给谁议亲啊?” 向晚支吾了两声,涨红了脸,肖洛看的奇怪,还待追问,余夫人已经进来了:“阿萝,好些了吗?“ “上过药了,也包扎好了,这会儿就是有点疼。”肖洛抬起脸:“我没什么事儿了,母亲还是先去忙吧,劳母亲挂念,我心下实在是不安。” “一家人客气什么?”余夫人眉眼之间全是笑意,瞅瞅向晚:“得,我也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我先走了,向荣好好照顾阿萝知道吗?要是让我知道了你敢欺负她,有你好瞧的!” 肖洛就适时的扭捏起来:“母亲,瞧您说的!” 余夫人捂嘴笑起来,没看见旁边向晚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 余夫人一离开,向晚就哀嚎一声倒在床上,趴在肖洛旁边:“完了,我要死了!” 肖洛伸手推推她:“是不是要给余向归议亲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向晚奇怪的看他。 “我们俩刚才闹出那么一幕,肯定会传出风言风语,赶紧给他议亲娶媳妇,正好平了这股风波啊!” “那你可就猜错了!”向晚闷闷的把小脸埋进被子里面,像是要闷死自己一样。“议亲是有的,可是不是给余向归,是给我!” “你不是都已经成亲了吗?”肖洛嗤笑一声,“难道这就要张罗着纳妾?”不过他很快的反应过来:“议亲?给余向晚议亲?” 向晚埋在被子里蚕宝宝一样的扭动,闷声不语。 “真的是给你的?”肖洛顿时也无语了。 这事儿怎么就全都搅到一块儿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