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学前准备
“不能测试一下吗？看看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儿的程度？”完成早晨的课程，路采薇合上手里的魔法书，最近练习得不少，魔法长进却不大，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儿烦躁，伸手搭在欧阳岚的肩膀上，“就算现在还够不着另外一个世界，至少让我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得着吧。” 欧阳岚耸耸肩，指了指图书馆第一排第一号书柜，“你应该记得，那是钥匙储藏册。” 采薇一伸手，那本巨大的，有着蓝色条纹的书册就出现在桌子上，打开封皮儿，路采薇皱着眉，瞪着那把长长的钥匙：“这不是后门那扇破门的钥匙吗？用这个就能测试魔法力？” “不是它，是这个。”欧阳岚往那把钥匙旁边指了指。路采薇这才看见，原来钥匙不是一把，而是两把，其实，也怪不得她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主要是这两把钥匙的形貌实在是相差太远了，一把长三十厘米，宽也有五六厘米，幽蓝的颜色，闪烁着光芒，雕刻着繁杂的花纹，看起来很神奇，而另外一把，外表和一般的门钥匙完全没有不同，就是一把小小的铝合金的门钥匙而已。 “这把钥匙能够打开我们联盟总部的大门……” “等等——联盟？什么联盟？哪里冒出来的？”路采薇按了按脑袋。 “咦？我没说过吗？”欧阳岚有些惊讶地睁大眼，随即恍然笑道，“哈哈，不过也无所谓了，现在的联盟仅仅是个空壳子，加上我，活着的还剩下三个人，而且两个已经因为重伤已经变成普通人，我嘛，也算是多半个普通人……” 看见路采薇还恶狠狠地瞪着他，欧阳岚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采薇，你不会以为，和阴影位面那些邪魔战斗了十年，人类还没有成立对付它们的专门组织吧。” “我们联盟最鼎盛的时候，把全球所有的能力者几乎一网打尽，人员上千。不过，自从一九九九年开始，由于阴影位面入侵，地球异变，战斗频发，能力者大规模的死亡减少，而且根本不再增加，最后一战，联盟从上到下，从长老到勤杂工外勤人员全部出战，结果，几乎所有人一起和阴影位面同归于尽了，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和另外一对儿双生兄弟，他们本来拥有精神控制的异能，不过，如今已经是普通人。现在，我可以保证，地球正常的不得了。” “当然，肯定还有隐世的能力者残存，不过，邪魔出世，首先要找的就是能力者，所以，哪怕能力者本身不想往里面搅和，不想做什么英雄救世主（他欧阳岚就是其中一个），也很少有不被牵连的，哪怕有一个半个的运气好，留了下来，你这一辈子大概也遇不到，就算很不走运地遇到了，人家也不会闲的没事干找你麻烦，不用多想，天下太平。” 路采薇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还以为这本书会变成异能者大战的小说呢，幸好自己遇见欧阳老板比较晚，前人已经把麻烦都解决完了，自己就是那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幸运后辈，这本小说还能抱持正常的生活小说的发展模式。以前觉得‘天下太平’这四个字儿忒矫情，如今到觉得这四个字儿听在人耳朵里舒服得很。 “言归正传，虽然人都没了，总部的空间到是还在，虽然有一个脑残的在里面安了两颗炸弹，炸没了大半儿，不过，里面还存有一台魔法测试仪，你只要有本事拿着这把钥匙进入总部，就能测试了。我估摸着，以你现在的进步速度，最多个把月，就能达到外勤人员的水平，应该可以进门。” 欧阳岚拉着采薇坐下，摸摸她黑如缎的秀发，有些感慨，细细给她讲解，“至于魔力增加的的方法，理论上来说，所有感情情绪都有用，但是，人不同，各种情感的效果也不同，至于适合你的，那要你自己去找，每个人都不一样，怎么说呢，拿我弟弟为例，他只要看到蓝色的东西，魔力就会变得特别活跃，另外，他增加魔力的关键词可以说是围棋，古典乐曲，长跑，可爱的小动物和感动，做这些娱乐活动，遇到让自己感动的事情的时候，他的魔力就会增加，你也要慢慢去找，有一辈子的时间找到自己增加魔力的方法，根本不用着急。想想自己学习魔法的初衷，我们采薇，并不是想把学习魔法变成一件痛苦的事情吧。” 于是，路采薇继续每天两个钟头，平平常常地练习魔法，花时间温习功课，慢慢地准备开学，时不时地和欧阳岚出去看看电影，买几本娱乐小说，打打球，健健身，日子过得悠哉游哉。 只是今年过年，势必要过得很冷清了，主要是路商带着老婆出去旅游过年，路采桐跟她男朋友一块儿，所以路采薇只能和欧阳岚，俩人凑合着过。 她也问了自家这位师傅，怎么快过年了还不回家，结果那位的答案忒彪悍，说什么家里的亲属死得就只剩下了一个舅舅，回去看着满屋子凄凄惨惨，冷冷清清，还过什么年！ 听了这话儿，路采薇缩缩脑袋，什么都不问了。 为了接送小徒弟上学方便，欧阳岚特地抽出两天时间学习开车，顺便托关系拿了驾照，市一中开学的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三月一号，也就是正月十六，至少让学生们在家里过完了元宵节，到是挺体贴的。 当然，对于欧阳岚学车，路采薇不反对，对他学车的理由，却相当无语，想她路采薇有魔法房子的钥匙在身，想回家的话，只要在公寓这边设一个固定门，通过魔法房子，一瞬间就能返回，哪里用得着什么车，不过，学会开车总不是坏事儿，路采薇也就不多话了。 二十九这一天，外面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欧阳岚开车载着路采薇出去采购学习用品，虽然街道上人很少，但是他依旧开得很慢，主要是刚刚学会，技术不熟练，为了自己和旁人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开慢点儿的好。 早晨起的有些早了，这会儿路采薇还有睡意，就靠在窗户上，漫不经心地开着窗外张灯结彩的迎接春节的胜景，看着，看着，路采薇忽然觉得身边司机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就听着耳边传来欧阳岚的呢喃：“是成风啊……” 寻着欧阳岚的眼神望去，道路中央，绿化带的台阶上，蜷缩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少年，他双手抱着头，死死地皱着眉，看起来极痛苦的样子，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嘴唇也是惨淡的灰黑色…… 欧阳岚低声嘀咕了几句，却并没有停车，而且径自开快了一些。路采薇有些奇怪：“你朋友？” “是啊。” “那怎么不停下来看看？”那孩子看起来状况不是很好。 “呵呵。”欧阳岚笑了，神色间有些复杂，“要是那小子知道我瞅见了他刚才那副模样，非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不可，我只有一条命，还不想莫名其妙的丢了。” 路采薇呲牙，没办法理解男人无聊的自尊心，不过，欧阳岚的事儿，她也管不着，只好重新靠到车窗上不再说话了。 欧阳岚的心绪，却因为遇见那个少年，心情有了些许起伏，那个孩子叫成风，有一个叫成渝的双胞胎弟弟，他们两兄弟是非常罕见的天生的精神异能者，至少，就欧阳岚所知，近百年来这是第一例不经过系统学习修炼，自然出现的异能者，这两个孩子八岁就加入联盟，一直进行后勤工作，不过，最后的时候，还是被迫参战了，但是，因为他们两个年纪太小，前辈们不忍心，所以使用了契约进行保护，这才让两个少年得以偷生。 “这是哪儿啊？走错了吧！”路采薇看了眼外面越来越少的行人，十分怀疑欧阳岚这家伙根本就心不在焉走错道了，“咱们不是去文化城吗？这是哪儿？小商品批发市场……” 这条街路采薇从来没有来过，街道旁边，全是破破烂烂的小门脸儿，透着一股子萧条。 “没错，就是这里。我们采薇的学习用品如果太一般，岂不给你师傅我丢人？”道路太泥泞，车开不进去，就把那辆奥迪A4随随便便往路边一停，拉着采薇下了车，采薇十分怀疑，等他们出来的时候，这辆车还存在不存在！ 欧阳岚带着路采薇，在一家小商店门前停下，这家店和街上其它的商店也没什么不同，只是门前挑了一个略染了油污的白旗子，上面用正楷端端正正地写了行字儿——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嗔思爱怒，最是伤人。 路采薇一看，就笑了，欧阳岚说，感情是魔法师力量的来源，意思就是，魔法师必须得自求嗔思爱怒，再一对比人家这行字儿，看来，魔法师全得是身体不好的短命鬼了！ 欧阳岚自然不知道小姑娘的腹诽，径自拉着她，挑开脏兮兮的门帘，走了进去。 午后的阳光洒进这间小小的商店，照耀在坐在玻璃柜台里面的那位老板身上。路采薇眯了眯眼睛，居然是个认识的，正是她的邻居，那个退役的雇佣兵展誉。 展誉穿着白衬衫，棕色的阿曼尼西装，戴着银灰色的领带，趴在洁净的柜台上面，英俊的面孔上被金色的阳光点缀了几分霞彩，衬得肤色雪白，貌似一个很干净很清爽的大男孩儿，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路采薇惊讶地瞪大了眼，这就是‘毒药’，那个黑透了的国际雇佣兵？ 欧阳岚凑过去，伸出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柜台，声音清脆：“咳咳，老板，死了没？没死的话，赶紧吱一声！” 展誉睡眼朦胧地磨蹭了一下脸颊儿，口齿不清地——“吱——” 妈呀，‘偶像’彻底破灭！路采薇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