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宫苑深深,扰动一池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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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书也叫正楷、真书、正书。从隶书逐渐演变而来,更趋于简化,字形由扁改方,笔画中简省了汉隶的波势,横平竖直。《辞海》解释说它“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可做楷模,故名楷书。” 小小的人儿站在书桌前工工整整的写下“江琢”两个字,把笔放到笔架上仔细端详后满意的点点头,经过刻意的扭曲这两个字很接近初学者的水平,想来不会让人看出太多的端倪。 一向很喜欢古典文化,当初选择汉语言文学这门课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喜爱,书法虽然写的不好但是褚遂良的字也一直在练习,前几天俞贵妃请来的师傅就教了她这两个字,如今俞贵妃考校她自然要“认真”的写好。 “嗯,小小年纪字倒是一板一眼的有些味道,只是,这字,是不是偏瘦弱了些,结构看似奔放但总觉得失了点儿味道,尹师傅,七公主还小,虽说是女娃,可咱们青圜也不是那种禁止女子学习的小国小境,有些习惯要从小养成才好……” 江琢微微有些动容,这褚遂良的字讲究的就是以疏瘦劲练见称,虽祖右军,而能得其媚趣。其字体结构看似非常奔放,却能巧妙地调和着静谧的风格,开创了前人所未到的境地。江琢练了十几年深得其法,虽然如今可以笨拙的写字可总有几分意境,没想到这花瓶一样的美人俞贵妃竟然还有这份眼力,这让江琢对其印象有些改观。 “是,娘娘,我会仔细的。”一旁立着的一位三十许的妇人恭敬颔首,虽然态度恭敬但却不见卑微,这是俞贵妃为江琢请的教习先生,是位女先生。 青圜民风比较开放,女子也可以读书写字,听说这都城晋安甚至有一座学院专门教授学业,只是门槛很高,但是无论男女都接受,所以江琢过了最初的好奇心也就接受了自己在这古代有了一个女先生的事实,而且这里的民风开放对女子束缚不似那么大,她就更多了一些认同感。 江琢对这位骨子里透着清高又有点儿古板的女先生没有太大反应,也是,一共上了三堂课,第一节课讲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的笔墨纸砚类的东西,第二堂课开始教他用笔,第三堂课她才学到了名字的写法,说实话,对于这个年纪不大却显得有点儿食古不化的女先生,江琢很是无语,她突然有点儿想古代汉语老头,有人能讲《诗经》的时候提到雪白的大腿如玉的脸颊之类的话题吸引学生吗?唉…… “尹先生,不要单单教公主写字,经书也要开始给公主讲讲了,毕竟不能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比,七公主是陛下的长公主,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人……” 俞贵妃的话江琢没有听全脑子里的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经书?什么经书?不会是佛经吧?我的天啊,这后妈不会是想让我出家吧?不会这么恶毒吧,不是亲生的也不用这样吧……” 江琢那边腹诽着后妈与亲妈的问题,那边探讨她学业的两人显然都没有注意到当事人的走神,尹先生一如既往的脸上挂着冰霜,三十几岁的妇人没有一点儿的烟火气反而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意,虽然面对的人是宠极一时的俞贵妃可脸上依然没有太多余的表情。 “娘娘,公主还小,四书五经一类的书还是大一点儿再教比较好,我看现在不如……” 轻轻嗅了嗅茶盏,今年的新茶味道不错,俞贵妃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听着尹师傅一脸严肃的阐述着自己的“教学理念”俞贵妃脸上始终是一片淡然。 江琢已经石化在那了,脑子里一片混沌,在她听到“四书五经“几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就完全是一副放空的状态,所以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殿里似乎不大和谐的氛围。 “尹师傅,明天开始教四书五经吧,苏嬷嬷,你送送尹先生。”根本不给尹先生开口的机会,俞贵妃摆摆手表示送客。 尹先生清癯的脸上颧骨高高耸起,眉头微蹙眉角挑起似乎还待做些辩解,可看到俞贵妃微垂的睫毛似乎一副不愿意理会自己的样子,高傲的性子上来,尹先生一脸淡然的走了出去,只是在路过江琢的时候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随即又松开,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娘娘,听说这尹先生是晋安城里出了名的高傲之人,今天娘娘这么博了她的面子,只怕她对公主不会尽心尽力教授学业。”说话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小太监,低眉顺眼的站在俞贵妃身后殷勤的敲打着肩膀脸上一副谄媚的表情,眉眼虽不甚耐看但胜在这人嘴巴会说且办事小心,所以年纪不大却是棠梨宫里的首领太监,很得俞贵妃心意。 “小福子,记住,恃才傲物的人总是有自己的本事的,就像这尹先生,虽然年纪不大在这晋安城里却出了名,你以为她凭借的是什么?难道会是她孀居多年的身份?还是依靠她的长相?之所以能够在晋安是出了名的人恰恰是因为她的才学,为了请她来给公主授课本宫可是没少麻烦,你们几个猴崽子都给我记住了,不许多嘴惹先生不快……” 说到后来声音不知不觉间拔高了几分,手里的茶盏顺势放到了小福子的手里,俞贵妃浓密睫毛下的冰冷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晚香斋殿里伺候的所有人。 “是,奴婢遵命!” “奴才醒得。” 苏嬷嬷送走了尹先生刚刚回到殿里恰巧听到俞贵妃这番教育的话,在心里腹诽着刚刚娘娘就很不给尹先生面子的事情,可她不敢表现出来,福了一福恭声称“是。” “苏嬷嬷,您是宫中的老人了,公主年幼,出去的时候也该多带两个奴才伺候着才是,宫中事多,万一公主冷了热了有个好歹……都仔细了自己的脑袋。”眼睛瞟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羞愧的苏嬷嬷,虽然这人是皇帝派来的,自己要给她几分薄面,可是皇帝这么久都没过来自己的棠梨宫一次,久积之下的闷气似乎也该有个发泄的渠道。 不知什么时候江琢已经从空想的状态中解脱出来,知道俞贵妃是在就之前自己只带了一个小太监零一出去的事情借题发挥,看着苏嬷嬷微红的脸色和紧紧握着的双手心中有些不忍,不想碧桃和瑞香的事情再次发生,江琢犹豫了片刻上前了一步。 “母妃,孩儿很好,苏嬷嬷她们把孩儿照顾的很好,您……” “琢儿!” “孩儿在。”尽管心里不甘可还是强行闭了嘴,江琢知道,面前这个看似和气的美人其实才是一个真正的狠角色,为了不让自己刚刚好的差不多的小手再次遭到毒手自己还是乖巧一点儿的比较好。 “母妃在教训奴才琢儿要乖乖的听着……难道琢儿学了这么多天的规矩还不知道这宫廷的规矩吗?”俞贵妃教训的声音不大却冷冷的透着一股寒意,一时间整个晚香斋静静的落针可闻。 “是,孩儿知道了,以后不会犯错了。”紧咬着牙关江琢低下了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人是自己名义上的母妃。 “今天是谁跟着公主出去的?”拿起手帕拭了一下嘴边并不存在水迹,俞贵妃抬眸淡淡的扫了一圈殿里大气都不敢出的宫女、太监一眼。 “是……是奴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零一双腿颤抖着开口,因为害怕声音不自觉都走了调。 “跟着公主出去就要护着公主周全,午睡的时间让公主一个人在外面风吹,你这奴才是怎么做的?” “奴才……奴才……”声音不自觉的带了哭腔,零一从未想过自己兢兢业业规规矩矩做事还会遇到这种麻烦,知道俞贵妃一向不吝啬教训下人,想到碧桃和瑞香两人如今还趴在床上本就老实的人就更害怕了几分,“娘娘饶命啊!”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零一吓得眼泪顿时涌了出来,也忘记了辩解只是跪在那里不住的磕头。 “念在你是本宫身边伺候过的人一向没有什么大错,今天又知道主动承认错误,小福子,带他下去打二十板子,叫晚香斋的奴才都去观刑,都长点儿记性,以后伺候主子都尽心尽力。”简单的几句话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零一俞贵妃不耐的摆摆手。 “喳,奴才这就去办。” 小福子笑嘻嘻的行了一礼,一把托起瘫坐在地上的零一强拖了出去,宫里的小太监之间也是存在着矛盾的,同样是一个宫里伺候的人总有些分歧,秉着“同行是冤家”这句话,零一被拖出去的瞬间整个人就突然安静了下来,同在棠梨宫伺候过,零一虽然为人不算机灵但也知道这小福子的为人,今天落到他手里知道自己算是完了。 零一眼中的绝望灰败被江琢意外的捕捉到,犹豫了一下想到碧桃和瑞香被打的时候同样是挨板子虽然也让两个丫头哭哭啼啼的却没有这般绝望过,瞬间想到电视剧中某些桥段江琢顿时醒悟过来问题出在了哪里。 “母妃,这零一伺候孩儿一向本本分分尽职尽责,孩儿用的十分顺手,母妃也说这人没犯过大错,母妃慈悲看看能不能轻些处罚?”顾不得许多江琢故意赶在小福子将要把人拖出去之前大声嚷道,求情倒是其次震慑住小福子才是她主要的目的。 被七公主冷冷的目光一扫,不知为何,看着那两岁小娃目光中的寒意小福子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突然醒悟过来这里是晚香斋不是棠梨宫,这小小的女娃可是自己的半个主子,抓着零一的手不自觉的就轻了几分。 这时候俞贵妃的声音也淡淡的传来,“既然孩儿开口了,小福子,你就照公主的意思办吧。” 一丝冷汗顺着脸颊滑下,小福子后怕的哆嗦了一下恭敬的称“是。” 一滴液体顺着脸颊划过,看着小主子眼里的担忧零一低下头慌乱的掩饰自己的尴尬,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让他忍不住落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