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又是一夜
当菲奥娜、奎因还有锐雯三人在诺克萨斯的王城逛了一圈之后,除了那股充斥在空气中的暴力气息——啤酒、血腥、钢铁的混合味道以外,她们还看到了那直入云霄的铁塔,诺克萨斯的权利顶峰: 撑起诺克萨斯太阳日落的皇室之塔,君临金塔。 站在皇权之下,象征诺克萨斯五大命脉的五大家族,巅峰绿塔。 掌握军部大权,主导战役的大将军之塔,屠戮红塔。 据锐雯说还有一座地下之塔,也是一个让菲奥娜耳熟的名字,黑色玫瑰的法之黑塔。 远距离的一撇永远没有站在塔下的那种感觉,这些庄严的,高大的镂刻着历史,摆满了铁锋的高塔,像是一座神邸的庙宇那样,在这直入云霄的铁塔之下,菲奥娜能够感觉到身为人的渺小。 与自然,与这一切相比,他们太过渺小了。 或许诺克萨斯就想营造出这种氛围,三座高塔代表着权利,他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让这里的子民只能仰望,只能看着太阳的第一缕光辉照在上面,之后,才照在他们那或是刚毅或是懒散,甚至喝醉了还在睡觉的脸上。 真是个充满斗争的社会,暴力的城邦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方式显示着他们的强悍,也让那些为了荣誉地位的“有志之士”因此而疯狂。 每一位有野心的人,绝对会希望自己能够站在那权利之巅,俯瞰一次诺克萨斯王城辽阔的地域,检阅一次下方那钢铁汇聚的洪流。 当然,在经观赏了这一切之后,菲奥娜她们还需要一个能够安脚的地方,顺便让锐雯打听一下她小时候居住的那个孤儿院在哪里,她们曾经根据锐雯的指路,却来到了一片贫民窟的荒地,那里依稀有孤儿院的残垣断壁,如果不是被移走的坟墓还有那遗留下来、字迹模糊不清的木牌,锐雯或许会以为在残酷的城邦里,连最后的记忆都被抹去了呢。 打听消息还有落脚的最好地方应该就是酒馆了,只不过诺克萨斯的酒馆比德玛西亚的乌烟瘴气的更加厉害,在推开小门踏足这里的时候,菲奥娜几乎被扑面而来的酒气、臭味,还有噪杂的叫喊声,男人或女人的大笑声给“赶了出去”。 这种地方显然并不适合她这样的德玛西亚贵族进入,如果说德玛西亚的酒馆还保留着王城刻度下的准则,那诺克萨斯的酒馆就是释放一切的天堂。 她甚至还瞥见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站在桌子上大跳脱衣舞,男人们把银币或者铜币扔在桌子上,那个暴.露着自己身子的女人竟然还抛出了一个飞吻。 她有些无奈,不过也有些欣喜,起码在她酒后与锐雯滚床单的时候,她的女人并非露出了那种还想要再来一次的“bitch”风采,而是狠狠的甩上了门留下不懂感情的菲奥娜。 感谢诸神,感谢诺克萨斯还没有把她的锐雯污染到那步田地。 “嗨,希维尔。”在菲奥娜还在对诺克萨斯的生活环境品头论足的时候,锐雯已经抢先一步向那边的某个女人打招呼了。 被佣兵们称为战争女神的希维尔,菲奥娜听说过她的名头,一个很适合诺克萨斯残酷社会的女人,她或许并不残忍,但她的无情可是出了名的。 当然,她还被佣兵们称为赏金之手,如果你能够被这个独行侠选中一起完成任务,那么奖金的丰厚会令你目瞪口呆,前提是你有命活下来。 希维尔或许不会干那种蹩脚的毁坏名声的勾当,但是她准备执行的任务,一定会剥夺绝大部分弱者的生命。 在高额的报酬中寻找刺激,她就是这么一个让人觉得有趣的女人。 更加让菲奥娜觉得有趣的在于:她觉得,就连希维尔自己都不清楚她骨子里留着的血液,是热爱冒险的紧张刺激,还是金钱的奢侈华丽。 “嗨。”正在喝酒的希维尔向着锐雯举了举杯子,她的态度冷淡的可以,这个动作或许表示她认识锐雯,但她并不准备与她深聊。 或许她的心头有块悬着的岩石,让她除了灌酒无从开口,一直盯着她的菲奥娜这样想到。 “唔,我们去找房间吧。”看了一眼自找没趣的锐雯,奎因适时的缓解了这个尴尬。 “嗯,走吧,我都快受到魔法伤害了。”另一边的菲奥娜也半开玩笑的说道,平日里高贵的环境还有身份让她与这里格格不入。 “好吧。”最后冲着希维尔翻了翻白眼,锐雯领着菲奥娜跟奎因走过酒气熏天的大厅,直接来到酒柜前面。 “一间双人房。”被菲奥娜惯着的锐雯也罕有的甩出了几枚金币,只不过只要一间双人房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幸好没要一间三人房,一旁从来都是大手大脚租三间只住一间的菲奥娜撇撇嘴心想道。 “阁下,请问您要住几日?”看着三人剑客的装束还有身上独特的气质,当然比较出彩的是菲奥娜跟锐雯的头发,侍者虽然长了一副强壮男人的模样,但说话间还是用上了尊称。 “可能会有一星期吧。”锐雯给出了一个适中的回答,她知道菲奥娜很想今天就结束,因为她们即将要去度蜜月了,并不希望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当然,锐雯也不确定在诺克萨斯的王城搜寻一个孤儿院需要多长时间,这个暴力的城邦能够拥有孤儿院这种建筑都令菲奥娜耳目一新了,特别还是现在,没有准确地点的情况下。 “就一星期来说,这样的费用也太多了,要不阁下多租几间?”果然,在这样的城邦,见钱眼开的人又很多,但是对于能够随意掏出几枚金币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为商者都保持着特殊的警惕。 “不用了,加上三餐吧。”锐雯又将一枚金币拍在了桌面上,这种大手花钱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那也太多了。”侍者坚持为几人找钱,因为金币在下层社会也算是一笔财富了。一般来说他这样的人很少不会见钱眼开,但面对菲奥娜与锐雯,他总能察觉到一些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也曾是个佣兵,直到他的膝盖中了一箭(意思是已经结婚了),不过好在阅历还是有的,隐约间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两个女人,是他职业生涯中未曾见过的恐怖家伙,他应该庆幸自己的这种直觉。 “啪。”这次换菲奥娜了,更为直接的劳伦特伯爵大人直接把三枚黄灿灿的金币拍在了桌上,然后随手从旁边跳出了一支装饰精美的啤酒,轻轻的在柜台上磕了三下。 这个动作很简单,意思是现在桌上的所有开销菲奥娜都包了,余下就当做消费吧。 轻轻的笑了一下,不仅做过功课,还在到来之前就兑换了一大堆诺克萨斯金币的菲奥娜冲锐雯眨了眨眼睛,然后搂着她的腰向楼上走去。 从始至终,菲奥娜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别让人来打扰我们。”另一边的奎因伸手接过了房间钥匙,然后冲着侍者大汉说道,她有些小气氛,为什么菲奥娜只搂了锐萌萌的腰呢。 鸟姐又被无视了! 当然同样被菲奥娜无视的还有旁边那些因为不用付酒钱而欢呼的佣兵大汉们,如果不是菲奥娜跟锐雯溜得够快,这些举着杯子向她致敬的家伙们说不定会跑上来给她一个亲密拥抱。 ...... 在上楼之后,锐雯借口下去寻找消息逃过一劫,而奎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独处时间里,没人知道菲奥娜干了什么,反正是在来到大厅之后,奎因的走路动作有点奇怪。 这时候酒馆里的人并没有刚来的时候多,大部分诺克萨斯人在夜晚也都有副业,当然不乏有大部分人是回家睡觉去了。 大厅里仍旧弥漫着浓郁的酒气、臭气,有几个浑浑噩噩的酒柜趴在自己的饭盘里呼呼大睡,还有那边依旧在喝闷酒的希维尔。 锐雯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在看到菲奥娜跟锐雯以后,正坐在角落里享用晚餐的锐雯也为两人各叫了一份。 知道菲奥娜跟奎因口味的锐雯也分别叫了鱼子酱还有面包之类的东西。 “嗯,你俩完事了?”结婚之后,经历过不少次“开导”的锐雯在跟菲奥娜聊天这方面也是活跃了不少,当然也大胆了不少。 “嗯,完事了。”菲奥娜脸不红心不跳的喝了一口清水,而另一边奎因更是大口大口的灌下去不知道多少,她是在太口渴了,如果不是菲奥娜魔法的隔音效果,在大厅的奎因一定能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喊声。 “喂,娜娜,不要当做没事人一样好么?”锐雯伸手戳了戳菲奥娜的腰说道,她还以为菲奥娜会有点害羞,起码也应该脸红一下吧。 你这算不算被本萌萌捉?jian?在床? “怎么,跟自己的妻子亲密还要我多说什么?”女王气场的菲奥娜以一个总攻的眼神完虐锐雯跟奎因,甚至还轻轻的在没有被临幸的锐雯脸上吻了一口。 “下一个可就该你喽。”她眨了眨眼睛,逗着脸红的锐雯。 “咳咳。”那边的奎因咳嗽了一声,因为那位侍者大汉已经把食物端过来了。 “唔,确实是有点饿了,那先吃吧。”菲奥娜笑着接过锐雯为两人点的餐,只不过她这次可没心情去付小费。 老实讲,她觉得自己先前所做的很不明智,首先她给敌对城邦送钱了,其次,这样高调的举动会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虽然自己只是来帮锐雯完成一个心愿,如果出现什么插曲岂不要浪费更多的时间? “打听到什么没有?”相比于菲奥娜突然性的神经大条,奎因的军人本质让她还是更加注重任务,或者说是一行人的目的。 “打听到了,在贫民窟向北不远处的地下街道里,孤儿院现在迁到了那边,因为好像有不少人对此图谋不轨,所以我也只能打听到有可能的位置。”锐雯一边将面包塞进嘴里一边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图谋不轨?”菲奥娜对这个词背后代表的东西有些兴趣。 “简单来说,某些家族培养死士或者军队,最好就是从孩子抓起,然后扭曲他们的价值观并教导、传输给他们家族至上,为家族舍生忘死,完成家族任务才有价值,不能背叛家族等等的思想,反正就是怎么能卖命怎么教。”锐雯显然是把这当做了丑事,特别是在她这样一个有理性的女人心里,她觉得这样的培养简直扼杀了一个人追求自由的天性,虽然在诺克萨斯这里你根本无法追求自由 “其实每个城邦都有这样的情况,德玛西亚也有,如果不是经历过一次大挫折,现在的劳伦特家族也会保留下这个传统。”菲奥娜摇着头对锐雯说道。 “贵族们会为那些没有依靠,无法成长就会被寒冬夺去的孩子们提供住所与食物,而他们需要付出忠诚,还有努力。”奎因在一边这样说道,她显然也明白有关其中的种种。 “但是这里已经不只是提供了,他们买卖、甚至是去孤儿院明抢。”锐雯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反驳菲奥娜什么,她同样也知道死士的培养,你得到了继续生存的机会,那么就要付出你能够付出的东西。 这是一个规则。 锐雯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问题上,孤儿院,还有跟这个问题擦边,诺克萨斯的贵族们从某些孤儿院买卖孩子,或者直接从那些孤儿院里明抢。 从这一点看,德玛西亚的施舍比之这个暴力直接的城邦实在是好太多了。 不过两者各有利弊,菲奥娜也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多探讨下去。 “既然有了大致方向,那明天就去找找看看呗。”她举了杯子,冲锐雯笑道。 “为我们的骑士大人干杯。”菲奥娜冲锐雯打趣道,她想让锐雯从那种不愉快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为什么不是为我们的伯爵大人干杯呢?”锐雯挤了挤眉毛,用手中的啤酒杯撞了过去。 屋外夜风瑟瑟,又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