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需要清醒

    “真的没人找我。【】”顾言笑想了想，enoch要找她会去她家或者咖啡厅，dennis不需要找她，她会主动来找他。

    dennis眼看着顾言笑快睡着了，就不再跟她说话。

    而顾言笑却不知道，陆璟赫疯了一样的正在到处找她。

    陆璟赫已经查出来当时上了去往巴黎的飞机的乘客并不是顾言笑，但她人的确不在米克诺斯岛了，她就那样凭空消失了一样，变得无影无踪。

    “璟赫——”陆老夫人好不容易遇见了深夜回来拿东西的陆璟赫，见他又要走，便喊住他，“你最近天天不回家，笑笑也不回家，你们到底怎么了？”

    憔悴的陆璟赫只能继续哄骗陆老夫人，“奶奶，我最近有个案子真心很重要，必须得加班完成。笑笑被外派到巴黎去了，估计还得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他故意把时间期限说的很长，不然老人家总是问起顾言笑。

    “去了巴黎怎么一个电话也不来？电话也关机，这孩子……”陆老夫人给顾言笑打过好几次电话，对方一直关机，陆璟赫又说人在巴黎，她就忍不住要起疑心，而且也很担心。

    “奶奶，你也知道佟奕的公司是做电子产品的，笑笑所在的研一部最近要研发一款新的应用软件，他们去巴黎做交流，自然要保密，不能跟外界联系的。”陆璟赫有点儿自欺欺人的说，他多想自己说的借口其实都是事实该多好，“奶奶，我跟佟奕随时保持着联系，一直在关注笑笑，你放心吧。”

    “那能不能过去看看？反正我在家也闲着。”陆老夫人对顾言笑的工作表示理解，但笑笑还是第一次离开她这么久并且一直不能互相联系，所以他十分不放心。

    “不行。他们全封闭工作。你去了巴黎也见不到她，还不如在家里待着，免得笑笑知道担心你。”陆璟赫抱了抱陆老夫人，“奶奶，我得去公司了，你早点休息。”

    “嗯。笑笑不在家，你也不怎么回家了，不回家也多吃点饭，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

    陆老夫人心疼的眼神落在陆璟赫明显瘦了的脸上。

    陆璟赫点点头，说知道了，就走了。

    他不是不想回家，只是回到家，家里没有顾言笑，他真心的不习惯。而且一想到还没有任何有关于笑笑的消息，不清楚她是否安全，他就要担心她是不是吃饱了、睡好了、有没有生病，担心的彻夜难眠，倒不如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可是工作的效率却低的十分可怕。

    “陆总，宵夜放在这里了，你记得吃了。”锥子来给陆璟赫送宵夜，无奈的看了看不说话的对方，又出去了。

    “璟赫还是不吃吗？”洛沐歆问很快就出来的锥子。

    “嗯。陆总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锥子叹口气，一脸的沉重。

    洛沐歆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比锥子更担心陆璟赫，所以手腕上的绷带都没有拆除，就回到公司来了。

    “等下我再进去看看吧。”她也叹气，自从顾言笑不见了，陆璟赫就不怎么吃饭，有时候吃一点就会吐出来，而他夜里也睡不着，就整夜整夜的加班，偶尔才会趴在桌上眯一会儿。

    锥子负气的锤了一拳墙壁，不耐烦的说：“陆总为什么不告诉少夫人真相？反正迟早是要说的，早一点有什么关系！而且早点说，少夫人就不会误会，也不会离家出走，陆总也就不这样受罪了。”

    “璟赫不说总有他不说的理由。”洛沐歆拍了拍锥子的肩膀，“他那么心疼笑笑，一定是想保护好她。我们不是璟赫，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是他对笑笑做的事情绝对不会错，这一点我们要相信他。”

    “唉！”锥子继续叹气，洛沐歆的话说的没错，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可是现在少夫人不见，陆总备受折磨，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先去休息吧。我留下陪璟赫。”洛沐歆对锥子说。

    陆璟赫最近状态不太好，锥子跟洛沐歆都不敢远离他，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两人总是分班轮流守着陆璟赫照顾他。

    “我哪里能睡得着！”锥子莫名的生气烦躁，现在这个状态，他真是恨不能一下子就找到顾言笑，然后带回来送到陆璟赫手里去。

    “睡不着也得睡，这是命令！”洛沐歆严肃的命令锥子，“如果我们两个不轮流照顾璟赫，你是想让他彻底垮掉吗？”

    锥子皱着脸，一甩手走了。

    洛沐歆站了会儿，轻轻敲门进了陆璟赫的办公室，如她所料，桌上是食物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他又是一口没吃。

    “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陆璟赫将手里的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手边的酒瓶倒了一杯酒一口喝掉，又点燃一支烟吸起来。

    “璟赫，你这样折磨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洛沐歆皱着细眉，陆璟赫的办公室里一股子烟味跟酒味，呛得人都不想多呆一秒。

    “我需要保持清醒。”陆璟赫淡淡的说，那充满红血丝的双眼只看了一眼洛沐歆，就又低头倒酒去了。

    洛沐歆过去从陆璟赫手机抢走酒瓶，顺带拿走了他手里剩下的半截烟，“既然要保持清醒，那就去外面走走，这里浑浊的空气只会麻痹你。”

    “我能去哪里？”陆璟赫揉揉太阳xue，头疼的要炸了，他需要喝点酒镇定一下。

    “不管哪里，就是别呆在这里。”洛沐歆拽着陆璟赫的胳膊，将他拉到放着食物的茶几跟前，指着食物，大声吼道，“哪怕是会吐，你也得吃干净这些东西！必须吃！你不吃，是想急死我是不是？！你不好过，那你觉得我会好过吗？！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这个样子，我心里有多难过，我恨不得承受着这一切的人是我！”

    陆璟赫闭了闭眼睛，沉重的呼吸着，他视线落在已经哭了的洛沐歆脸上，伸手给她擦眼泪，她却退开了。

    “不要以为擦干了眼泪我就不难受了！也不要以为擦干了眼泪我就不会哭了！”洛沐歆抹了抹眼泪，固执的指着桌上是食物，“你不吃我就一直哭，哭到你吃了为止！”

    陆璟赫实在是没有胃口，而且因为抽多了烟的缘故，他的嗓子十分不舒服，空腹喝酒之后胃里也难受。

    “你吃啊！”洛沐歆对陆璟赫哭喊着，一点形象都不要了。

    陆璟赫拿了筷子，送了一口白米饭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十分艰难的吞咽下去。

    洛沐歆知道他吃的难受，所以把汤送到他手里。

    陆璟赫一边喝汤，一边吃饭，可是他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吃饭，而是受罪，因为没吃一口饭，他就会想顾言笑有没有饿肚子，想着想着就又开始着急了，嘴里的饭菜变得更加难以下咽。

    “我感觉笑笑还没离开希腊。”洛沐歆见陆璟赫吃的差不多，才瓮声瓮气的说，“所以我安排了人去希腊的别的城市找她。”

    “米克诺斯岛附近的地方已经找遍了。”陆璟赫推开空碗，胃里的食物仿佛是石块一样，坚硬的抵着他的腹部，很是难受。

    “笑笑或许会在米克诺斯岛附近，但是她也有可能不在。”洛沐歆理智的跟陆璟赫分析，“如果笑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她就会在小岛附近甚至待在小岛上等你去找她。但如果她真心生气了，不乐意你找到她，她就会走的远一些。可是，璟赫，你想过吗，笑笑不用银行卡，不坐飞机，为了什么呢？就是不想你找到她啊！但不坐飞机她去不了特别远的地方，身上的现金不够用的话，她也不会走的特别远。”

    她十分细致的跟陆璟赫说道，这些细节陆璟赫原本应该是能想到的，但是偏生是发生在顾言笑身上，所以着急上火就迷惑了他的心智，他就没能想到这么多了。

    “那现在什么情况？”陆璟赫忍着胃痛问洛沐歆，一脸的期待。

    洛沐歆回答：“昨天才安排人过去的，现在还在找，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睡觉、上班。你着急，笑笑也不会主动联系你的，这次我看她是铁了心要跟你闹情绪的。”

    陆璟赫一听说还没有顾言笑的消息，那眼里燃起的亮光瞬间又消失了，双眼暗淡的看着某一处，一点神采都没有了。

    “璟赫，你真的不要这样。”洛沐歆话音又软了下来，满是愧疚的望着陆璟赫，“要不是我，笑笑也不会生气的。我……”

    “跟你没关系。”陆璟赫打断洛沐歆的话，他看了看她的手腕，“抱歉今天没有陪你去医院复查，医生怎么说？”

    “再观察两天，大概就可以拆掉石膏了。”洛沐歆低着头，陆璟赫越是不责怪她，她心里的负罪感就越是明显。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陆璟赫说着站起来，往休息间走去了。

    洛沐歆并没有走，过了会儿还不见陆璟赫出来，她就去了休息间。

    一进去，她就听见他在卫生间里吐的声音。

    “璟赫，水。”她跑去拿了水给陆璟赫送过去。

    陆璟赫吐得昏天暗地，整个人都要爬进马桶里去了，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扶着马桶边沿，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一滴一滴滚下来，脸色白的吓人。

    “不行，璟赫，你得去医院。”洛沐歆将水瓶放在一边，出去打电话给锥子。

    锥子因为要跟洛沐歆轮流照顾陆璟赫，所以就住在公司，接到洛沐歆的电话，直接穿了衣服，洗漱都来不及就赶过来。他又叫了另外几个人，一起将陆璟赫扶到楼下送上车去医院。

    “一个大男人怎么成了这样？”医生给陆璟赫挂吊瓶，随口说道，又问锥子跟洛沐歆他们，“你们这么多人还照顾不好一个人？胃出血你们以为小事吗？”

    “医生，麻烦你了，请给陆总用最好的药。”锥子只顾着对医生说这个。

    “用最好的药有什么用？他自己不好好爱惜身体能行吗？”医生态度不太好，到不是因为不认识陆璟赫，而是他瞧不上只顾赚钱不顾身体的人。

    洛沐歆看了看闭着眼睛睡着了的陆璟赫，对医生笑笑，说：“谢谢你了医生，这么晚还麻烦你出诊，真是不好意思。现在陆总已经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会儿吧。”

    医生是很负责的医生，走之前将吊瓶跟药品什么的都检查了一边，并叮嘱洛沐歆他们怎么做之后才走。

    因为药物中有止痛跟安定的作用，陆璟赫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过后才醒来。

    “我睡了多久了？”他睁开眼，捏了捏额头，也不知道是睡得太多还是怎么样，总之头很疼。“笑笑有消息了吗？”

    “你睡了十几个小时。”洛沐歆递了一杯水给陆璟赫，“你很需要补眠。笑笑还没有消息，但是你想过吗，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哪一天有了笑笑的消息，而你在医院躺着，你能做什么？”

    陆璟赫喝光了一瓶水，起了去卫生间，大概洗漱了一下出来，边说要出院。

    “明天之前，你不要想出院的事情。”洛沐歆果断的否决了陆璟赫。

    “我得去找笑笑。”陆璟赫态度坚决。

    洛沐歆挡在他眼前，“我刚才说的话白说了吗？如果笑笑出现，你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你怎么去接她回家？她看见你这样会好过吗？”

    陆璟赫穿衣服的动作一滞，洛沐歆又说道：“你在医院并不会影响找笑笑，有任何最新消息我都会尽快告诉你。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养身体，等笑笑的消息。璟赫——”她一脸的不轻松，眼里的神色也一样，“你承诺说要照顾好我，但现在是我在照顾你。以后你也打算让身体变成纸糊的，要我照顾你吗？”

    “好了，不要说了。洛洛，我想喝点粥，你叫锥子去买吧。”陆璟赫放下外套，重新坐回病床上。

    洛沐歆见状才轻松了些，释然的笑着用力点点头，“我这就去。你好好待着。”

    陆璟赫渐渐恢复状态，他每天都在等顾言笑的消息，然而事实上每天都让他很失望。

    顾言笑在enoch的咖啡厅工作很愉快，enoch也成了她唯一的朋友。

    “smile，走我们去喝一杯。”enoch等顾言笑下班之后，对她招招手。

    “可以不去吗？”顾言笑放下小提琴，从台子上走下来，enoch扶了她一把。

    enoch摇摇头，“你不喜欢接触人，这样很不好，再不跟我去玩玩，你会被孤立的。”

    “孤立也没什么不好啊。”顾言笑倒是不在意，enoch却因为她太孤僻而担心不已。

    “smile你现在才二十岁，难道你要过八十岁的生活吗？”enoch脖子上依旧挂着相机，他喜欢走到哪里拍到哪里，扑捉瞬间的灵感。

    顾言笑摇摇头，跟enoch走出咖啡厅到了一家酒吧。

    酒吧里到处都是跳舞的人，她跟enoch站在吧台前，斜靠着吧台看舞台上的一支地下摇滚乐队表演。

    “喝点什么？玛格丽特？”enoch自己要了一杯冰啤后问顾言笑。

    顾言笑依旧看着舞台上的乐队，“不。给我一杯白水就好。”

    enoch对吧台工作人员要了白水，顺着顾言笑的视线看过去，问：“你喜欢唱歌？”

    “不。我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之前喜欢过一只乐队，但是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

    “小红莓乐队？”enoch随便猜了一个。

    “不清楚，我已经不记得了。”顾言笑收回视线，看着enoh，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

    enoch不做多想，随意的一笑，不经意的说：“人的记忆总是会出现差错，忘记一些东西很正常，而且你记住的也不一定都是正确的。”

    顾言笑扬扬眉梢，“也对。”

    “你要不要唱歌？”enoch随着音乐摇摆身体，节奏感十分强。

    “你要唱？”顾言笑反问。

    “我不会唱，但是我爵士鼓打的可是很好的。如果你想唱，我可以跟他们说说，让你去唱一首。”enoch举着酒杯指了指台上的乐队，“我跟他们还算熟识。”

    “不。我不想唱。”顾言笑又看着舞台的方向，声音淡淡的，“我不记得我会唱什么歌曲了。”

    “smile，你怎么了？”enoch这才闻见了一丁点的不寻常味道，他跳舞一般脚下滑动两下，站到顾言笑眼前，弯腰看着顾言笑的脸，“今天你很忧郁，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要不要跳舞？”顾言笑不答反问，说着已经滑动着进了舞池，跟大家一起疯狂的摇摆着。

    enoch摇摇头，放下酒杯，也跟了进去，一直紧紧跟在顾言笑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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