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惊动上层N市成立专案组
看到这个情形，许菡雯赶快伸手一把将老人抱住，而守在门口的医生和护士马上涌进来，将老太太送去救治。 许菡雯请在一边照顾李怡然的林葭带上小然然陪同哭泣的李芹去照顾老太太，再让李怡然在这里也的确不合适，而她自己还不能走开。 这边的老爷子从一进来就一直将悲伤的眼光投向儿子的遗体，从进来就没有开过口，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就算老太太倒下，他也没有将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这让许菡雯和张霖更为担忧。 老太太现在虽然昏了过去，但她能哭出来，心中郁积的悲伤也就散发出来了；但老爷子的情况，就怕要郁结在心了。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却什么也不能做，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过于苍白，他们现在只能默默看着老人，陪着老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平间里由于没了李怡然和李芹的哭声，安静的有些恐怖。 门口法医已经等候多时，正在监狱长准备开口打破这个沉默时，只见老爷子终于有了动作，他伸出满是青筋枯槁的手，轻柔地扶上儿子的脸，好像是在抚摸婴儿的脸，动作是那么的轻柔，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温柔，他的手在李放的脸了仔仔细细地抚摸着，不放过每一寸每一分。 这个可是他们老两口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带大的儿子啊，从小到大自己和老伴都没舍得打过一下，现在就这样被活活打死了！那钱家的人好狠的心，狠毒的手！就算自己的儿子再有千般错万般的不是，他都已经坐牢了啊…… 老人的眼泪终于从夺眶而出，但他一个没权没势的农民有什么能力去斗呢，就算斗赢了儿子还能活过来吗？老人似乎全身脱轿子一般，他的身体靠着儿子躺着的床沿缓缓坐在了地上。 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没有上前打扰老人，许菡雯看到老人坐倒在地上，整个人伏在儿子的遗体之上，全身好像失去力气，想要上前劝慰，被张霖拉住了。 这时张霖示意监狱长和法医上前，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李放的遗体必须去法医中心进行检定，然后由法医中心出具死亡检定书，李放的遗体将会从法医中心直接送去殡仪馆，亲属在李放火化前还可以再见一次他的遗容。 “你们该怎么处理李放的遗体就按规定处理吧，但李放也不能白死，就算你们再怎么掩饰，李放脸上头上的伤还是那么明显，我们也不想为难国家，我们只求一个明白。为什么监狱里会容许斗殴？斗殴发生时狱警都在干什么？为什么明知道钱家与李放之间的恩怨，为什么他们还会放在一个区服刑？……”这时一直伏在儿子遗体上的老人突然开口了，声音无力但言辞条理清晰，提出的几个问题也相当犀利。 “大叔，你放心！这些我们正在调查，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会以严肃认真的态度将这些一查到底，绝对不会姑息养jian！”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 “华市长！”监狱长惊呼出声，原来N市主管公检法的副市长华建国来了。 “好，既然有市长的这句话，我相信政府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明白，李放虽然是个正在服刑的罪人，但他罪不至死，希望你们不会让他死不瞑目。” 有华市长出面，很快法医就将李放的遗体运往法医中心进行检定，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而且华市长也告诉李放父亲，省里甚至中央得知N市监狱犯人斗殴致死的消息都十分震惊，要求N市要一查到底，为此市里成立了专案组，由华副市长亲自挂帅，专案组成员由N市公检法部门最有经验的人员组成。 华市长给监狱长下了命令，要监狱方安排好李放亲属的衣食住行，并要求给老人配备医生和护士。监狱长哪敢说个不字，这件案子调查下来还不知道自己的位置能不能保住，现在还是乖乖地按照上面的意思，将眼前的工作做好，说不定还能够将功补过。 华市长下完指示后，提出要过去看看老太太，于是许菡雯和张霖以及李芹的丈夫扶着老爷子来到老太太的病房，看到老太太脸色苍白地睡着了，好在呼吸还算平稳。 林葭看到他们过来，将老太太的情况说了一下，知道老太太没什么大事，通过医生急救很快就醒过来了，但由于情绪太过激动，所以医生又给她注射了镇静剂，让她休息。而李怡然也哭累了，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了。 这时华市长才发现一直站在一边的张霖，忙上前与张霖打招呼。“张霖，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华市长疑惑地开口。 “哦，李放和他的前妻许菡雯都是我大学的同学，同学出事就过来看看。”张霖淡淡地说。 “听说你要来S市当书记了？” “嗯，春节后就来报到。” 监狱长他们这才知道张霖的真实身份，吓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为自己今天还算不错的表现感到庆幸。 “爸爸，啊，别打我爸爸！”突然睡梦中的李怡然尖叫出声，小身子激烈地扭动着。许菡雯快步上前，轻拍女儿的背安抚着被恶梦惊醒的女儿。 “mama，我梦到坏人在打爸爸，爸爸流了好多的血，呜呜呜……” “然然不怕，mama在这里，坏人已经被关起来了。”许菡雯知道今天的事真的把李怡然吓坏了，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的女儿可能又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回过神来了，可是自己还真的分不了身来照顾女儿，而有些场合又必须让李怡然出现，这真的让许菡雯很无力。 刚安抚好女儿，那边的老太太却被孙女的哭声给惊醒了，又开始哭了起来，许菡雯只得把女儿交给林葭，起身走到和李芹哭成一团的老太太边上，正想出声劝慰，老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别哭了，哭有用吗？你们哭李放就能活过来了？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更要活得好，把他的那份一起活才行，难不成你们想哭死自己跟他去？” 这老爷子倒是挺豁达，要是李放能有他爸这份豁达和开阔的胸襟，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下场，可惜……张霖不由地在心中暗叹。 这时监狱方已经订好了宾馆，并安排好了医生和护士，监狱方另外还安排了人员在宾馆照顾他们。 老爷子让李芹帮老太太收拾收拾，大家一起来到离第一医院不远的运盛宾馆。 这时已经将近晚上七点了，张霖已经提前让监狱方的工作人员准备了晚饭，看他们过来就端了上来，都是些清淡的菜色。 “叔叔、阿姨，你们好歹都要用一点，千万要保重身体。”张霖示意李芹他们夫妻陪老两口吃饭。 “小雯，然然今天也累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勉强吃了点，老爷子看看没吃几口蔫儿吧唧的李怡然说道。 “行，叔叔和阿姨也早点休息，事情已经出了，你们一定要节哀顺变，我明天再来陪你们。姐，叔叔和阿姨就交给你和姐夫了。”许菡雯也不多客气，她今天也实在是累了，何况李怡然的状况也相当不好，怕是要生病了。 张霖将已经睡着的李怡然抱在自己怀中，与许菡雯和林葭一起离开了宾馆，这时外面下起了细雨，张霖将自己的大衣打开将小然然整个裹进自己怀里，看着李怡然苍白的小脸和紧皱的眉头，心疼极了，这个小人儿这一天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嗯，不对劲，小姑娘身体有些烫，不会是发烧了吧，张霖将自己的额头在李怡然的额头上靠了靠，感觉到了李怡然的温度真的有些高。 “雯雯，然然好像是发烧了，得赶快去医院。”听到张霖这样一说，许菡雯心中猛地一跳，刚才还只是觉得李怡然可能会生病，没想到她都已经发烧了，今天一天都没能关心女儿，真是太疏忽了！ 打开车门张霖将然然交给已经坐进车内的许菡雯和林葭，自己上了驾驶室，车子很快向N市儿童医院飞驶而去。还好李怡然只是因惊吓过度，再受了点寒气，有点发烧，病情不算严重，于是给她打了一针退烧针再开了一些药就出了医院。 许润庭接到林葭的电话，知道他们回家一定会饿，所以替他们熬好皮蛋瘦rou青菜粥。这一天真是累，许菡雯吃了些粥，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许润庭看她这个样子，就让她把李怡然留在他家，晚上由他们夫妻两来照看。 看张霖也是一脸的疲惫，许菡雯也就没有让他走，让他直接睡李怡然的房间，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张霖和许润庭他们都没有反对，于是劳累了一天的几个人，早早的洗梳休息了。